徐道衍並沒有走遠,架起飛劍,翻越了幾座高山巨脈後,落到了一處遍佈花草的湖泊旁。
他並不熟悉神魔界的情況,誰知道這樣亂飛會不會遇到某個恐怖存在。最關鍵的是激鬥三位實力並不在自己之下的神位強者,他此刻真元力也所剩無幾。
完全收斂了全身氣息後,徐道衍收起元辰白骨劍,看着手中的墨帶以及那隻斷臂,只覺得此刻墨帶絲毫不出奇,非常的普通。
他猜測恐怕墨帶中留有夜族的某種禁制,令只有夜族才能發揮其中的威力,徐道衍眉頭一皺,好一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沒有冒冒然的以神念探察,寶物雖然動人心魄,但也具有相對應的危險,這點徐道衍比誰都清楚。
快速的掐動法訣,徐道衍閃電般的在墨帶上佈下九九八十一層禁法,又留下了九個法陣,這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與白骨劍一樣,將墨帶同時收進了袖裡乾坤。
這墨帶具有如此威力,若說夜族沒有追蹤的辦法,那是不可能的,徐道衍雖然經驗淺薄,但在現代社會,無論是電影小說中,各種陰謀詭計都看得多了。即便是根本發覺不了墨帶上有夜族遺留的任何印記,依然佈下重重禁法,陣法,完全將他的氣息掩蓋住。
看着那隻斷臂,晶瑩剔透,表面上流光溢彩,一般人若是手臂斷了,短時間內雖然不會呈現死灰色,終究是猙獰可怖,看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而凌格非的這隻手臂,即便是斷了,看起來卻像是一件水晶雕琢而成的藝術品,美輪美奐。
“要不要留下……若是煉成法寶,倒也不錯。”徐道衍自語了兩句,到底還不是變態,沒有收藏女人斷臂的想法,原來砍下時,只想着是敵人,此刻卻是止不住一陣惡寒,指間劍氣流轉,尖銳的劍氣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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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流轉於手臂上,那條手臂卻是絲毫無損。
徐道衍嘆了口氣,“沒有用劍,劍氣威力至少下降了一半,再加上真元力不足,竟然奈何不得它。”
他也不想再浪費真元,振臂一揮,那條手臂就如飛石,在天邊化出一線流光,頃刻間消失無蹤。雖然沒有催送真元力,然而以他此刻的力量,也算是力能拔山,這猛力一揮,鬼知道這條斷臂飛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與此同時,在數十里外的森林中,正靜坐虛空的凌格非忽然睜開了眼睛。
“我感覺到了我的……手,臂的位置。”手臂兩字一字一頓,露出咬牙切齒的樣子,凌格非陰沉着臉,更加的冷漠。
“是麼?”齊姆斯卻是臉色不改,一手撫過臉頰,感受着兩隻空曠的瞳孔,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那簡直是太好了。”
這樣若無其事的神態令夜摩爾心中一寒,本來想放的幾句狠話也說不出來了,乾笑了兩聲。心中暗自嘀咕:“看來齊姆斯這次是真的瘋狂了,也對,遭受了這樣的重創,換做是我,肯定更想殺人。”
徐道衍卻不知自己心念一動,所做出的抉擇,就令他逃過了一場劫難,否則的話,以他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盛怒中的齊姆斯等人的對手。
湖泊旁,徐道衍此時卻搭建起了一個暫時安身的小棚子,這不過是慣性使然,雖然來到神魔世界也已經有數百年了,然而卻幾乎都是在修煉,對於他而言,凡人的生活依然恍惚昨日。
搭好棚子後,徐道衍在湖泊兩岸走了一遭,摘了幾個果子,邊吃邊走進了小棚中,這個棚子緊挨着一顆數百丈高的巨樹,幾乎直接就搭在了密集的枝椏中,十分隱蔽,除非是刻意的尋找,很難發現。
徐道衍仰躺着,眼珠一瞬不瞬的看着碧藍的天空,心神卻早就飛到了九重天外。
“三百年了,不知道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逝速度是否相同?”
“若是一樣的話,我……。”
徐道衍閉上了眼睛,他沒有再想下去。
接下來十幾天,徐道衍都安身在湖泊兩岸,幾乎都在小棚內,去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在湖泊周圍閒逛兩圈,這條湖泊中並沒有什麼強大的生物,在夜幕降臨時,更是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森林物種前來飲水,索性的是其中最強的也不過是皇級。
這令徐道衍安心了不少,看來神魔界雖然強者無數,但這終究是以無數生靈的龐大基數來換算的,加上神魔界無邊無際,也不是走到什麼地方就能遇到神位強者,更何況是真神級別那種恐怖存在,至於主神,高踞神國,更是絕不可能。
沒有危險,徐道衍也樂得瀟灑。
他並沒有刻意的去修煉,並非是不想修煉,而是以他此刻返虛期的實力,修煉中,神念接引天地,勢必將令數百里內天地靈氣震盪,暴露了行跡不說,若是引來了某些強大存在的注意,那簡直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十幾天除了每天兩次的陰陽相交,旁晚與黎明,他運起太清仙法,吸納天地間最爲純淨的陰陽二氣煉體,化神外,其餘時候都在演算道法,道法沒有強大弱小之別,完全是看境界修爲。比如引雷訣,只要進入引氣期就能使用,然而與返虛相比,就是天壤之別。
在見識了引雷訣的功效後,徐道衍對於這些道法已經不再是侷限在僅僅會用的層次了,還要精通,演算其中的奧妙。任何道法在爭鬥中都有可能成爲制勝的秘密武器。
除了威力最強的雷法外,修煉界最基礎的地水火風四門,徐道衍也逐步精進,本來在一月後,他就完全恢復了實力,卻並沒有馬上離去,反而依舊留在了此地。
他已經沉浸在道法的修煉之中,這修煉之下,不知春秋日月,只知道朝飲朝露,暮餐晚風。徐道衍的道法進步神速,許多來此飲水的生靈都在不知不覺下成爲了他手底下的實驗品。
湖泊兩岸的花朵開了三次,盛開時繽紛璀璨,羣獸奔騰其間。凋謝時,兩岸也是寂寥。徐道衍只記得風雪將他的小棚覆蓋了三次,直接就將他蓋在數十丈厚的雪層下,而他也是不管不顧,待到風雪融化時,纔再度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