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果然見識過人。這木盒確是蒼龍木製成,單單這一個木盒便不下於一柄地品靈器的價值。”
歐陽戰十分傲然的解釋着,聞言雷血印也是有些驚訝,雖然雷家與歐陽家相交數百年,不過這血戰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想到連用來陳裝血戰圖的木盒都是如此珍貴。
就在幾人在爲這蒼龍木所製成的木盒而驚歎時,一名青年推門而入,看到幾人躬身,敬聲說道:“在下歐陽天明見過幾位前輩了。”
“天明你來了,今日你且站在一旁學習吧。”歐陽戰擺了擺手,示意歐陽天明站在一旁。
聞言,歐陽天明輕輕的走到雷霆身旁,便不再說話,只是在他走動之時,目光有意無意的多看了葉玄空一眼。
看到歐陽天明進來,雷血印微微一怔,輕輕掃了一眼歐陽天明,就重新看向歐陽戰,發現這位老夥計同樣看着自己,臉上帶着那一絲的奸笑他在熟悉不過了。
“居然還打着小算盤。”
此時,雷血印自然是看透了歐陽戰那一點的小聰明,並沒有點破,默契的回了一笑。
兩人之間的目光交流實際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過後,歐陽戰端着木盒走到向東的一側空白牆面上,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緩緩地打開木盒。
這一刻,幾人的呼吸屏住,目光齊齊落到那個木盒之上,就連伍胥也不例外,對於這幅連帝都都頗有聲明的名畫,他也十分的感興趣,那傳聞中的武道融入話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境界。
與他們這些第一次看血戰圖的人不同,歐陽家父子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敬畏之色,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兩人的神色,定然能夠發現兩人的敬畏之中還含着一絲的恐懼,這種恐懼出現在兩名化靈境的強者身上可是十分的不正常。特別是歐陽戰,他可是火雲七大家族之一歐陽家的掌舵人,身居高位多年,按道理已經極少有東西能夠讓他感到恐懼了,可如今面對一幅畫露出如此神色,讓人十分的不解。
咔!
木盒上的扣子打開,木盒在歐陽戰的手中一點點的開啓,方纔露出一小個縫隙,整個書房便被一股濃郁的煞氣所籠罩,這股煞氣瀰漫在房間之內,若是神志不堅者怕是瞬息便能夠陷入瘋狂,虧得書房內幾人都不是尋常人物,這煞氣對幾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大麻煩。
幾人身上靈氣稍稍一震,瀰漫在書房內的煞氣便與他們隔開。
“還未打開畫便有如此煞氣!”隔絕了煞氣之後,雷霆十分吃驚的說道。他聽過神兵之上藏有可怕煞氣,但書畫之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從這溢出的一道煞氣來看,這幅血戰圖蘊藏的煞氣絲毫不再一柄絕世兇兵之下。
“不愧是描繪散關血戰的畫,還未打開並讓人感覺到那濃濃的煞氣。這位作畫的前輩手段當真非凡。”伍胥不禁讚歎一聲,這些人中當屬他的眼界最高,只曉得東西也更多一些,能夠凝聚如此的煞氣,這幅畫本身便是一柄絕世兇兵了。
歐陽戰聽的幾人的驚歎,心中暗暗一喜,目光輕輕掃向葉玄空,卻發現他最在意的少年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異色十分的正常,只是帶着些許詫異,這讓他心中有些失落,手中的木盒打開速度更加快速一些,似乎在和葉玄空較勁一般。
直到木盒完全打開,書房之內的煞氣更加的濃郁,衆人的目光透過已經有些泛紅的空氣,望向木盒,木盒之中一隻黃
色的卷軸靜靜的躺着,並不似衆人所想象的那樣,充滿煞氣,反倒是十分的平靜,只是看起來歷經時間的洗禮,透着一絲的時間滄桑的意味。
對此歐陽戰見怪不怪,他拿起畫卷,將一頭掛在牆上,手指捻着綁住畫軸的細繩上,目光從幾人身上一個個掃過,似乎在吊着衆人的胃口一般,最後落在葉玄空的身上,眼眸中一縷異樣光芒閃過,手指旋即一動,卷軸打開,畫卷如瀑布一般落下。
一道道目光瞬間投去,落到畫卷之上,細細的看着,唯有歐陽戰與歐陽天明父子只是用着敬畏的目光小心的看着血戰圖,並不敢凝神望去。
一副古老的水墨畫印入葉玄空的眼簾,畫中是一處狹隘的關口,關口四周屍體堆積如山,城頭上擠滿了兩軍的士兵,一個個彷彿已經殺紅了眼,在那拼命的揮砍着自己手中的兵器。
“殺!”
一聲尖銳的吼聲將幾人喚醒,就連葉玄空也從畫卷所描繪的景象中抽出,轉過頭去,卻發現雷霆此刻已經是紅着雙眼,眼眸中沒有一絲的亮色,十分的空洞。
“癡兒,還不醒來!”雷血印衝着雷霆暴喝一聲。
只見雷霆眼眸中一絲光亮漸漸點起,終於聚成一道明亮的目光,雙眸之中的血色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從發瘋中清醒過來,不過他的嘴角已然帶着一絲的血色。
“父親。孩兒無能!”
醒來的雷霆一臉的後怕,他低着頭一臉愧疚的對着雷血印說道。
“賢侄無需如此。第一次看見血戰圖會由此表現實屬正常。”不等雷血印開口,歐陽戰便已經開口安慰道。
“正常嗎?”雷霆露出一縷的猜疑,目光轉向葉玄空。
看到雷霆的目光,幾人也是望了一眼葉玄空,卻發現後者如同一個沒事人一般,站在那兒,與落魄的雷霆形成鮮明的對比。
見狀,歐陽天明臉上浮現濃濃的異色,眼眸之中一道明亮之色一閃而過。
歐陽戰深看了葉玄空一眼,也是一愣,雷血印與伍胥兩人無事他還能夠接受,畢竟兩人早已經是晉入化靈境多年的高手,身上的殺戮可一點不少,如此短的時間血戰圖內的煞氣還不足以影響到他們。但葉玄可只是一名融靈境六重的小輩,如何不受煞氣影響,而且似乎比他們更加正常。
難道說是和他自身的煞氣有關?
此時,歐陽戰忽的響起在東城門約戰之前,葉玄空曾煉製過一柄地品寶劍星煞劍,星煞劍的煞氣之濃郁可是讓他記憶猶新。
想到這,他也就釋然了,雖然不知道葉玄空小小年紀爲何會有如此可怕的煞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少年身上的煞氣絲毫不下於書房內的任何一人,短時間內不被血戰圖影響這很正常。
不過,若是以爲血戰圖僅僅如此簡單那就大錯特錯了,靈師自身身上的煞氣一開始或許能夠幫助自身抵禦血戰圖之上的煞氣,但時間依舊反倒成爲奪命的鐮刀。
“能夠得見這傳聞之中的血戰圖,我伍某人這一趟沒白了。接下來就讓葉老弟好好參詳吧。”伍胥十分的識趣,並沒有被血戰圖的玄奧而起了貪念。
“我也帶霆兒離開,再待下去對他的武道有害無益。”雷血印緊跟着說道。
聞言,歐陽戰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讓幾人看一樣血戰圖並沒有什麼關係,畢竟血戰圖玄奧無比,僅僅一眼,就是化靈境也看不
出什麼,但時間一久難保幾人能夠參悟出什麼,特別是伍胥,他的修爲讓歐陽戰更加的擔心。
如今幾人自覺離去,讓他心中的這份擔憂散去,臉上笑容堆砌,對着三人說道:“偏房之中已經備好了差點,三位先去嚐嚐,我與葉公子還有幾句話要交代。”
伍胥與雷血印點了點頭,退了出去,打開房門發覺歐陽家的長老已經堵在門口,足有三四十人。
看到兩人出現,那些長老面色有些尷尬,退到一邊,讓出一條道來。
看到歐陽家諸位長老如此緊張的模樣,雷血印不禁一笑,對着一旁的伍胥說道:“伍大人這邊請。”
書房之內,歐陽戰看着再次掩起的房門,目光終於收回,看向葉玄空,面色有些凝重地說道:“葉公子,這裡就交給你了,你有七日的時間,七日時間能夠領悟多少就要看公子的天賦了。七日之後我會再來收畫,七日之內絕不會有人前來打擾。”
“明白。”葉玄空點了點頭。
看到葉玄空並沒有反對,歐陽戰方纔繼續說道:“有一點我先提前告訴公子,千萬不可逞強,公子的煞氣在前一兩日對於血戰圖或許還有一點的效果,但過了這一兩日,身上的煞氣便會被血戰圖所同化,到時候那反而會成爲公子的羈絆,制衡公子。若是情況有變可服下這枚丹藥而後立刻走出書房。免得心神受了影響。”
說着,歐陽戰從自己空間戒指內拿出一枚青色的丹藥,遞到葉玄空的手中。
稍稍看了一眼這枚丹藥,葉玄空也不嬌作,將它收下,對着歐陽戰拱了拱手說道:“多謝歐陽家主了。”
對於歐陽戰,葉玄空是真心的感謝,讓自己看血戰圖算是他與雷血印的賭約,但這枚丹藥與這一番話卻是與賭約毫無干系,這讓他有些佩服這名大漢的胸襟。
“葉公子客氣了,實際上老夫還是有所圖的。”歐陽戰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瞥了一眼身邊的歐陽天明,開口說道:“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能夠應允。”
“家主請講!”
“我想讓小兒留在一旁,學習一二,當然若是有變,他也好通知在下。以免發生意外。”
“自然可以。”
聽到葉玄空欣然應允,歐陽戰眉開眼笑,一旁的歐陽天明上前一步,衝着葉玄空拜了一下,說道:“多謝葉兄了。”
在大陸上對於自身修煉上的秘密,各家都是視若珍寶,葉玄空能夠答應讓他留下,讓他十分的感激。雖然他並不認爲這名少年在這血戰圖上的領悟能夠帶給他多少的啓發,畢竟沒有真正去感悟這張血戰圖的人絕不會明白它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好,那我也不打攪葉公子了。”歐陽戰拱了拱手,望了一眼血戰圖,終於退了出去。
歐陽戰離開後,歐陽天明與葉玄空打了個招呼之後,靜靜的坐在一個角落裡,示意自己不會打擾葉玄空,他的目光輕輕一掃血戰圖,不過並未凝實,似乎有所忌憚一般。
葉玄空走到書房中央,盤膝坐下,並未先去看血戰圖,而是緩緩閉氣雙眸,收斂心神,清楚雜念。
看到這,歐陽天明眼眸中露出一抹的異色,他心中隱約有一個感覺,感覺這少年或許能夠再次創造奇蹟。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葉玄空緊閉的雙眸緩緩打開,眼眸中透出一縷明亮之色,終於望向血戰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