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伸手上前,一把抓住了於三的魂魄,又問他:“往哪個方向走是你老家,指出來!”
於三聽了,只好擡起了手朝着自己的身後指了又指。
陸元坤看得明白,便拽起於三的魂魄就往於三手指的地方奔去。
這於三只覺得身邊風聲呼呼作響,他雖然只是個鬼魂卻也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陸元坤不喜歡浪費時間,他念着口決,利用那踏步神功轉眼間就來到了邕城。他在那邕城城頂的白雲間觀察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一個官兵守護嚴謹的府地,陸元坤猜想那裡就是於三所說的邕城衙門,陸元坤便帶着於三的魂魄走進了那衙門院內。
可陸元坤剛走進了院內,便聽到了一陣吆喝聲,陸元坤感到很奇怪,便隨着那聲音來到了衙門的後院,這才發現那後院的月亮門處有個兩層的高樓,那嘈雜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陸元坤便問身邊的於三:“這裡是什麼地方?”
於三回答:“這裡是衙門內構的地方。”
陸元坤一聽“構”兩字,頓時喜上眉檔,便對於三說:“正好,去蹭頓飯。”
陸元坤說完,又抓起了於三的魂魄就往那二層房裡直去。
等陸元坤走進屋中這才發現那屋子裡擺放着兩張大圓桌,每張大圓桌都足以坐着二十幾人。最讓陸元坤感興趣的是那大圓桌上擺滿酒菜,當陸元坤看到這些酒菜時真可謂是飢腸轆轆,只想着可以大吃一頓。
只見陸元坤看準了一個好位置,然後一隻手一把拽起於三的靈魂並將他往前一推。
於三被陸元坤這麼一堆只覺得飄離了地面,而且自己眼裡所看到的一切都顛倒了過來,他只能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陸元坤究竟在搞什麼鬼。
過了一會兒於三終於猶如一個落了地的塵埃般立穩,可等他稍微地動了動身後又突然覺得身體很沉,他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於三睜開了眼睛後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正坐在那大圓桌子邊。而自己的左右都坐着衙門的官差,大圓桌子前如之前所看的一樣擺滿了酒菜。而坐在桌子邊上的十幾二十人正拿着筷子大吃大喝着。
於三沒想到就這麼功夫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官差的身體,而且自己又穿上了官服,也再一次地跟着那羣官差坐到了一起。當他看到桌上擺滿的酒菜,心中不免產生了疑問:“難道這羣人今天是爲了慶祝什麼,不然爲什麼要做這麼多的好吃的?”
正在於三納悶之時,突見一旁的一個官差見他不拿筷子卻只是呆坐在桌子旁邊瞪着桌面的飯菜發呆,便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然後對他說:“吃啊!這頓不是請你的。等你吃飽了吃胖了爺好送你上路!”
於三聽了,連忙朝着自己的身邊望去,這才發現了一個四、五十歲上下的官差正對着自己說着話。但是因爲這個官差於三並不陌生,而且在他生前也跟這個官差打過交道。所以從這個官差的說話舉止和一舉一動上來看,於三很肯定地猜出他並不是自己往日認識的那個官差,而從他的說話語氣來看,他到更象是之前自己見過的那個藍毛猴臉的妖怪。
看着於三望着自己發愣,坐在於三身邊的那個官差又對他說:“看什麼看?換個皮包骨你就不認識我了?”
這官差一說完這話。於三更加肯定他就是那個妖怪,便也不再看着他,也不跟他還口,只得低下了頭拿起了桌上的筷子舉到盤子面前夾了一些菜往嘴裡塞。
望着於三吃起飯來食之無味的樣子,附在他身邊的官差身上的陸元坤用筷子指着他說:“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吃飯怎麼像吃屎似的!”
“哇!”
陸元坤剛說完,突見同桌吃飯的其他官差都一邊驚呼一邊對陸元坤說:“七爺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看着這新來的小官差這麼不順眼?說起話來留點口德行不行?我們一大桌子的人可都在吃飯吶!”
陸元坤隨着聲音望向了那羣說話的官差,心中暗想:“若是他們知道了我身邊吃飯的這個官差不是別人,而是剛剛死去的那個於捕快附在了這小官差的身上,不知道到時的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本來,陸元坤望着這麼一桌滿滿的酒菜也有些納悶,只聽他對身邊的官差說:“這衙門的日子可真算是好啊,頓頓都有大魚大肉吃!”
陸元坤說完,突見這桌子的官差都朝着他大笑,邊笑邊對他說:“七爺的腦袋是磕着什麼了?還是做夢做的還沒醒?”
陸元坤奇怪地放下筷子對身邊的官差說:“什麼意思?”
只見挨着陸元坤的一個官差拍着他的肩對他說:“看你的樣子,好像是真忘了!快說說,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陸元坤看着這個官差沒完沒了地賣着關子不免生氣地對他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行不行?費話這麼多!快說說這頓飯是怎麼回事吧!”
陸元坤說完這些,就聽同桌的官差同時地發出了一聲“唏噓”聲,只聽他們對陸元坤:“這七爺什麼記性啊!”
這幫官差對着陸元坤發完牢騷,終於有一個肯正面回答陸元坤的問題,只聽他對陸元坤說:“今天邕城衙門破了一門殺人奇案,這頓飯是慶功飯!”
陸元坤聽着那個官差說到這兒,立碼覺得好奇,他悄悄地瞄了一眼一旁的於三,只見他又摞下了手中的筷子,眉頭緊緊地皺着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聽陸元坤又對那個官差說:“到底是什麼殺人奇案,說來聽聽!”
那桌上的官差們你望望我我又望望你,只聽他們對陸元坤說:“七爺不是吧,連這個你都能忘?”
陸元坤只得不耐煩地反駁他:“我忘不忘的怎麼了,你快點說不行啊?”
那些官差們只得說:“這奇案還是你破的,七爺,幫助老爺破此奇案你可是首功一件啊!所以我們才說:你怎麼忘記了這大事呢?”
陸元坤聽到這兒,心中更加竊喜,心想:“這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難道那於三竟坐在了他的冤家身邊?”
陸元坤便又一次跟那官差打聽:“費話少說快點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奇案?”
官差們見這附在七爺身的陸元坤簡直猶如失憶了般,只能如實地跟他說:“邕城捕快於彪姦殺其女,證據確鑿,罪無可赦,今天已經被處斬了。七爺爲破此案,首居其功,衙門老爺爲了慰勞衙門上下,特意擺設大宴慶祝破此奇案,而據說您七爺也受到了老爺的格下賞賜,今天的您怎麼能不記得呢?”
陸元坤聽到了這兒,既感到驚訝,又覺得可笑,只聽他對那些官差說:“‘於彪姦殺其女’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那個叫‘於彪’的人不但強姦了自己的女兒,而且還殺害了他的女兒?”
“就是啊!”
其他的官差也隨聲附和地說:“簡直是慘無人睹、禽獸一個、沒有人性啊!”
陸元坤一邊聽着他們議論一邊偷偷地望着坐在自己身邊的於三,只見他的表情已經是越來越凝重簡直是要殺人一樣。
陸元坤對那些官差說:“可是我看那於彪也不像是那麼可惡的人,他怎麼會那麼道德敗壞不但姦淫自己的女兒而且還會把她殺掉,他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人心隔肚皮啊!”
那些官差一邊舉着筷子把菜往嘴裡夾,一邊滿嘴冒油地對陸元坤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那於彪平時的話很少,做起事來也是我行我素,若不是證據確鑿我們也不相信啊!”
陸元坤見身邊的於三仍然不說話,只見他臉色陰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於三悄悄地摞下了那雙筷子,但是他卻緊握着拳頭放在了桌上,好似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爲了刺激這於三,陸元坤居然又對着周圍的官差問了一句:“你們真的肯定那女子就是她的爹於彪所殺?”
“千真萬確啊!”
那些嘴冒菜油的官差們一邊點着頭一邊肯定地回答着陸元坤。
他們這句剛說完,突見坐在陸元坤身邊的於三突然地舉起了拳頭對着桌面就猛擊了過去。
這一拳果然驚得滿場的人都是鴉雀無聲,只聽那於三大聲地罵了句:“一派胡言,簡直是欺人太甚!”
等那滿場的人們醒悟過來時,只見他們也摞下了手中筷子,紛紛地朝着於三座位的方向罵道:“你着什麼急?關你屁事!”
陸元坤見識了這表情凝重的於三,便襯着這屋子裡的亂勁兒湊到他耳邊對他說:“你激動什麼?難不成你就叫於彪?”
只見那氣得滿臉通紅的於三點着頭對陸元坤說:“我是叫於彪不假,但是我並沒有姦殺自己的女兒,我是被陷害的,我的女兒死的也很慘。可惜值到我死也沒有查出害死她的傷人兇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