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霜道:“我們大哥,被仙人廟擒來了,我們自然是救人來的了。”鬥姆奇異的道:“你們大哥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被仙人廟擒來的呢?”秦畹鳳道:“我們大哥就是李飛,他在瓜州被仙人廟的人使詭計擒來的。”
鬥姆回頭問道:“你們聽說過有個叫李飛的人被擒來麼?”“好像沒有。”左首一個紅衣女子躬身回道。鬥姆沉吟道:“會是二丫頭……”這二丫頭三宇聽到舒雨霜耳裡,不覺心頭一動,問道:“這麼說你是文慧芸的師父了?”
鬥姆看了她一眼,尖聲道:“不錯,文慧芸正是老身門下。”舒雨霜切齒道:“你果然是文慧芸的師父,哼,你教得好徒弟。”鬥姆目中綠光森森,呷呷尖笑道:“老身教的徒弟,有什麼不對了。”
舒雨霜但覺心頭一陣激動,冷笑道:“文慧芸若是沒有你這麼一個師父做靠山,就不會滿手血腥作惡多端了。”鬥姆尖聲道:“她作了什麼惡?”舒雨霜道:“文慧芸的丈夫潘河東,殺害無辜……”
鬥奶截着道:“潘河東不是死了麼?文慧芸是妻子,爲夫報仇,這也沒錯。”舒雨霜道:“就算爲夫報仇,也應該先把是非弄清楚,這仇應不應該報……”鬥姆呷呷笑道:“小姑娘,你還沒嫁丈夫,如果嫁了丈夫,被人殺害,你肯不替你丈夫報仇?”
舒雨霜氣憤的道:“什麼叫善惡,老婆婆一大把年紀,應該懂吧?”鬥姆森冷的道:“老身一向不問什麼善惡。”舒雨霜道:“文慧芸一口氣殺害了瀧伯伯和瀧家莊的人,又趕去舒家莊殺害了我爹和莊上二十八口,她是不是滿手血腥,殺孽滔天?”
鬥姆問道:“這麼說,你是舒崇的女兒了,女兒替爹報仇,也是理所當然,老身沒說不許你報仇,你可以憑武功找二丫頭,老身決不偏袒於她,不過……”舒雨霜問道:“不過什麼?”
鬥姆深沉一笑道:“你們四個娃兒,夜闖鬥姆閣,老身可以不難爲你們,但你進入鬥姆閣,還敢對老身出言不敬,老身鬥姆已經叫了幾十年,並不是今晚對你們四個娃兒才裝神弄鬼,凡是對老身不敬之人,就得給老身留下,你師父是誰,老身自會派人通知你師父,把你領回去……”說到這裡,朝沈若華等三人,揮揮手道:“你們三個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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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雨霜氣憤的道:“你留得下我麼?”鬥姆一陣呷呷尖笑,說道:“老身若是連你一個女娃兒都留不下,鬥姆這兩個字,就可以束之高閣了。”
白秋雲望望沈若華,拱手道:“老婆婆,你老是江湖上老一輩的高人,三妹進入鬥姆閣之時,並不知道你老婆婆的名號,就是愚姐妹,也沒有一個人聽說過老婆婆的名號,不知不罪,這就不能怪三妹不敬,何況……”說到何況,就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鬥姆道:“何況什麼,你只舒說。”白秋雲道:“晚輩說錯了,老婆婆不會見怪吧?”鬥姆道:“老身叫你說,你說出來就是了。”
白秋雲笑了笑道:“那就恕晚輩直說了,老婆婆是文慧芸的師尊,三妹和文慧芸有殺父之仇,老婆婆若是要把三妹留下,傳出江湖,人家還以爲老婆婆偏袒門下,藉口把三妹留下的呢。”
“老身是什麼人?”鬥姆道:“老身把她留下,保證不傷她一根頭髮,方纔老身也說過了,她爲父報仇,可以各憑武功,老身絕不偏袒,這樣總夠了吧?”
沈若華道:“老婆婆,我們四姐妹一起來的,如今要三妹一個留在這裡,豈不使我們爲難麼?”鬥姆道:“這有什麼爲難的,你們去叫她師父來好了。”舒雨霜道:“大姐、二姐,不用說了,我不會束手就縛的,鬥姆,你說我出言不敬,衝撞了你,那就劃下道來,舒雨霜接着就是了。”
“好,好。”鬥姆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你接得下老身一招,就可以和他們一起走了。”舒雨霜道:“一言爲定。”
沈若華自然知道鬥姆只說一招,只怕這一招不好接,這就欠身道:“老婆婆武林前輩,這一招,三妹一個人只怕無法承受得住,不知老婆婆可否讓姐妹四人聯手,接老婆婆一招?”舒雨霜道:“大姐,這不關你們的事。”
鬥姆呷呷笑道:“老身就給你們一個便宜……”剛說到這裡,只聽階前響起一個嬌脆的聲音脫道:“啓稟師父,徒兒賈淑嫺叩見你老人家來了。”
鬥姆尖笑道:“三丫頭,你來了就進來好了。”只聽賈淑嫺道:“不,徒兒還帶了一個人來見師父。”鬥姆問道:“你帶來的是什麼人?”賈淑嫺道:“你老人家見了面就知道。”“好個三丫頭,還給爲師打啞謎。”鬥姆尖細的笑道:“好吧,你帶他進來。”
“謝謝師父。”賈淑嫺嬌笑一聲,接着輕聲道:“快隨我進去咯。”隨着話聲,賈淑嫺像一陣風般悄生生走了進來,她身後一人,卻顯得有些拘謹,也隨着她進入屋中。
這一剎那,沈若華、白秋雲、舒雨霜、秦畹鳳四位姑娘,八隻眼睛一齊投到了賈淑嫺身後那人身上,同時也一齊怔住了。秦畹鳳驚喜的咦了一聲,叫道:“是大哥,你也來了。”他正是李雲龍。
這一瞬間,李雲龍也呆了一呆,這真是尷尬之至,不禁臉上一紅,不自主的點頭笑道:“白賢弟、雨霜,你們也在這裡?”賈淑嫺眼波一瞟四位姑娘,回頭輕聲道:“你快去見過我師父。”舒雨霜看他和賈淑嫺同來,心中暗暗冷哼,一下別過頭去。
李雲龍朝鬥姆拱拱手道:“在下李飛,見過老前輩。”鬥姆一雙綠陰陰的眼睛,上上下下朝李雲龍一陣打量,呷呷笑道:“你就是李飛,很好,她們四個女娃兒,就是找你來的,差點沒跟老身要人呢。”
李雲龍臉上又是一紅,拱拱手道:“在下蒙何姑娘指引,前來謁見老前輩,是爲了在下……”鬥姆沒待他說下去,就截着道:“你是爲了*,是老身門下文慧芸殺死的,是嗎?”李雲龍道:“老前輩原來已經知道了。”
鬥姆道:“老身聽文慧芸說過,她丈夫是死在兩個結義兄長手下的,妻子給丈夫報仇,也是應該的了。”李雲龍道:“當日潘河東……”“此事經過,老身已聽文慧芸說過。”鬥姆道:“你們練功學武,好像都是爲了仇殺。”
賈淑嫺在旁道:“師父,弟子領李大哥來叩謁你老人家,是因爲李大哥知道二師姐是老人家的門下,他爲了表示對你老人家的崇敬,先來向師父稟報經過,好讓師父明瞭內情。”鬥姆綠陰陰的眼光,朝她看了一眼,說道:“他來看爲師,就是來告訴爲師一聲,他要殺爲師門下的二弟子了,要爲師不要插手,是這樣吧?”
賈淑嫺在她師父身旁,撒嬌的道:“你老人家怎麼說的這樣難聽呢?”鬥姆一陣嘿嘿乾笑道:“本來就是這樣嘛。”說到這裡,忽然好像傾聽什麼,霎着眼睛,半響沒有作聲,然後又把目光移到賈淑嫺的身上,問道:“淑嫺,你方纔幫着李雲龍說話,他是你什麼人?”
賈淑嫺被師父問得粉臉驟然一紅,說道:“弟子……弟子……”鬥姆呷呷尖笑道:“你就是不說,爲師也早已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小夥子?”賈淑嫺羞得滿臉通紅,急叫道:“師父……”
鬥姆臉上笑容漸漸斂去,冷哼一聲道:“爲師知道你一向眼高於頂,什麼人都不在你眼裡,你怎麼會看上他的?嘿嘿,爲師聽說你把身子都交給他了,可有此事?”她這話當着沈若華、白秋雲等四位姑娘說了出來,一時不僅賈淑嫺、李雲龍被羞得滿臉通紅,連四位姑娘也一齊霞生兩頰,羞得別過頭去。
鬥姆一雙綠陰陰的眼睛,直注着徒弟,接着問道:“你知不知這小夥子風流成性,勾引你二師姐門下的司馬瓊,如今已有身孕了?”賈淑嫺道:“弟子知道。”鬥姆不悅道:“你既知道,還迷戀他什麼?”
賈淑嫺道:“你老人家明鑑,那不能怪他。”鬥姆道:“你這丫頭真被這小子迷住了,他勾引別的女人,有了身孕,還不能怪他,那怪誰去?”賈淑嫺道:“那是二師姐壓迫司馬瓊故意以簫聲引李雲龍到樓上去的,而且暗地在酒中做了手腳,李雲龍和司馬瓊可以說都是被害的人。”
“你還一直幫着他說話。”鬥姆沉聲道:“好,那麼她們這四個呢?爲了李雲龍,不惜以身犯險,到仙人廟來救人,夜闖鬥姆閣,你說,她們和他要是沒有什麼,誰肯拼着命來救他?”
舒雨霜第一個勃然作色,怒聲道:“鬥姆,你是武林前輩,請你說話放尊重些,不要有失你的身份。”鬥姆道:“老身如何失了身份?司馬瓊把身子給了他,纔不惜把李雲龍從地窖中放出去,背師私奔,我這三徒弟,自己承認把身子給了他,纔不惜把他帶來見老身,你們如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