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艾倫的選擇

“什麼?”當聽到這樣的結論時,艾倫整個身體倒退了幾分。萬萬沒想到自己幫助朋友鞏固的國權,成爲了海神獲取精神供奉的途徑。

“哈哈哈…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海神波塞冬再次笑道:“當初我留在海神宮的海神戟,只不過是一個次品。比起我手裡的,相差的太遠太遠。不過對於低級位面的人類而言,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每一位主神,在低級位面都安置了不少的神奇故事,只是爲了獲取人類的精神供奉。除了幻靈界之外,其他的低級位面星球上也有許多。”

聽到海神波塞冬的描述,艾倫想起了自己在魔靈書院裡看到的《大陸秘史》。裡面的前輩猜疑過,有許許多多的平行空間,不同的星球。

“我選擇幻靈界,一方面是因爲它曾經是至高神顯示神蹟的地方,另一方面是因爲它比較特殊。至高神那麼重視的地方,我也要分一份羹。”

海神波塞冬繼續描述着自己的偉大壯舉,那種想要與至高神並肩的想法,從未離開過他的腦海。這也是主神們墮落的原因…

“其他的主神們,只有智慧女神雅典娜很聰明。她跟我一樣的思想,佔領那片特殊的土地。另外的主神們比較自負,恨透了那個地方。”

說着說着,海神波塞冬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微笑。好像在慶幸自己的明智之舉,又好像自己已經飄搖於衆神之上。

“不管怎麼樣,既然你們與我有恩。作爲主神,我就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安全。至於你們要達到的目的,勸你們早些放棄吧!”

“幾十萬年了,多少人自稱是至高神的使者,想要來推翻我們的統治。結果呢,沒有一個留有全屍。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地爲我效力,我必保你們不死。”

最終,海神波塞冬說出了傲慢的話語,將一切的利害關係擺在艾倫與安妮的面前。剩下的事情,就看二人該如何選擇了。

怎麼辦?

對於海神波塞冬,艾倫還是有一些認識的。雖然這一次算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從前多多少少接觸過海神的領域。

就連艾倫空間戒指裡的海神戟,都是他在極北冰域地下海神宮裡獲得的。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個贗品。

不管怎麼說,艾倫與安妮是剛剛進入諸神域第二域。對於這個嶄新的世界,他們難免會有一些陌生。如果二人接受了海神的條件,他們就可以安然無恙。如果不接受海神的條件,他們只會死路一條。

但是接受海神波塞冬的條件,等於違背了至高神的指派,屈服於主神的權利。不接受海神波塞冬的條件,良心上沒有什麼可責之處。

艾倫思索了一下,心思縝密地說道:“答應你的條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要求。”

“哈哈哈哈…好!”突然海神波塞冬哈哈大笑了起來,拍着紫晶鑽石的寶座,諷刺地說道:“不愧是琴帝!自從我在世以來,你是第一個敢對我談條件的人。”

“不過,我今天給你這個機會。你說什麼要求?”

“除了你下達的命令外,不要干涉我們的自由!特別是個人隱私。”艾倫開出了一個條件,雖然看似不合理,卻有他自己的道理。

海神波塞冬垂頭思考了一下,拇指在寶座上敲打着,回答道:“只要不違揹我的法則,這個要求可以滿足你。”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艾倫哥哥…”一直未曾開口的安妮,在這關鍵的時候說話了。她本知道大事應該由男人來決定和解決,但是對於艾倫的這個決定,她的內心覺得不妥。

艾倫用手掌擋住了安妮的口,意思是讓她不要多說話。這一次安妮對艾倫的反對,艾倫心裡知道是正確的。

“既然我們約定了,那你們就是我的客卿了,不同於那些下屬們。”客卿這個詞,恐怕在海神波塞冬的字典裡,還是第一次跳出來使用,也是唯一一次爲了人類去使用。

至於海神波塞冬爲什麼這麼做,一切都源自於他內心對至高神的不滿。他想要征服所謂‘至高神的僕人’,哪怕犧牲一些東西也沒關係。

因爲幾十萬年來,有無數宣稱‘至高神僕人’的人來到第二域,結果都死在了這裡。他們沒有屈服,卻失去了生命…

爲了報復至高神,海神選擇降低自己的主神身份,與一個次神初級的人類去談條件。也有可能,是他幾十萬年來太無聊了,想要玩玩遊戲而已…

———

艾倫與安妮,被安排到了海神殿的一間側宮裡。這裡的環境美輪美奐,生活所需的東西一應俱全。整個地方,充斥着無盡的奢華與享受。

然而,安妮卻坐在了牀的另一頭。背過身去,顯然是在生艾倫的氣。這是她第一次在心裡違背艾倫,不是違背艾倫,而是覺得違背了良心。

艾倫輕輕地走到安妮的旁邊,知道此時的安妮在生氣之中,想要從後邊摟住她的肩膀,結果卻被她狠狠地甩開了。

無奈,艾倫只好坐在安妮的身後,將自己的心事講給安妮聽:“安妮妹妹,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了?”

“這還用說嗎?”艾倫的話音剛落,安妮心底裡的怒氣立刻爆發了,將艾倫的話懟了回去。

“哎!”艾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相信,如果今天我們沒有接受海神波塞冬的條件,我們將會活得很快樂,並且已經見到了至高神。”

“但是安妮妹妹,你忘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嗎?至高神將我們的實力提升到神級魔法師,不就是讓我們有資格進入諸神界嗎?”

“而且,祂讓我們在第一域水晶星球經歷的那些事,都是在牽引我們來到這裡。因爲不只是衆神的戰爭,也是至高神的戰爭。”

艾倫的話,成功地引起了安妮的注意。心裡的氣焰慢慢地消失了一些,但是依舊沒有完全饒恕他。在原則上,艾倫錯了。

“可能你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放下了自己的原則。就像我以往的做事風格,分清善惡對錯再去執行。”艾倫猜中了安妮的心思,繼續分析道:“不過你忘了海神剛纔的那番話。”

“幾十萬年來,至高神差遣了無數像我們一樣的人來到這裡。他們都沒有妥協,沒有放棄自己的堅持,但是他們都死了。”

“試問,一個死人如何去執行至高神的任務呢?只有活着,纔有機會完成至高神託付給我們的使命,這是我目前能夠體會到的。”

“假如說,至高神讓我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用死來完成任務,那麼我毫不猶豫地與主神們決一死戰。但是你忘了,我們剛剛來到這裡…”

作出那個決定,艾倫腦海裡思索了許久。自從認識了至高神,祂的一切心意他都明白了,並且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

伴隨着艾倫的訴說,安妮的神情慢慢進入思考之中。她確實忽略了一些事情,一些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我們的力量,只是在次神初級的境界。我想那些從前到過主神殿的前輩們,實力都比我們強。”艾倫繼續分析着,將安妮帶領到正確的思路上:“然而他們沒能打過主神,最終都死在了這裡。”

“至高神給予我們的任務,乃是徹底消滅主神們的勢力。但是祂不可能親自前來剿滅,因爲主神們都是祂的孩子,祂的傑作品。”

“祂需要一種方式,不像曾經差派熾天使加布力爾執行的方式一樣,而是一種可以徹徹底底地扭轉現在局面的方式。”

“至於這種方式是什麼,現在我也不清楚。”艾倫目光思索着,表露自己的心聲:“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相信我,我這麼做不是妥協,而是靈活應變。”

“所以我剛纔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要給我們充分地自由。當我們有自己的自由時,纔可以在關鍵的時候保全自己的性命。”

安妮聽完了艾倫哥哥的敘說,心裡的怒火徹底消失了。按照艾倫哥哥的分析,他們二人的做法都沒有錯。

在特殊的情況之下,做出恰當的抉擇。有時候不是妥協,而是智慧的選擇。他們首先出現在了海神的領域,而不是別的地方,就是至高神的心意。

更何況海神波塞冬沒有嚴令要求二人臣服於他,而是把二人當成了俘虜。更何況,在艾倫哥哥的要求中,給二人制造出了許多的可能性機會。

艾倫看出了安妮的理解,從背後抱出了她的蠻腰,說道:“放心吧安妮妹妹,至高神知曉一切。我們今天所做的每一件事,祂都看在眼裡。”

“不管結局如何,是要用心即可。至高神是察看人心的,祂知道我們的所有。祂既然帶領我們來了,沒有憑着我們自己的力量。就一定會帶領我們接下來的路,是我們沒有走過的。”

“嗯。”最終,安妮轉過身來環抱住艾倫寬闊的肩膀,投進他的懷抱。

自從對《真愛寶典》的領悟越來越深,艾倫逐漸地明白了至高神的心意。祂愛世人的方式,已經超過了人類思維的範圍。

這也是艾倫一直堅持的原因,真正的愛,不應該只是侷限於男女之間的關係親疏,更應該擴大於整個宇宙。

至於這次的差派,艾倫完全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的內心一直堅信,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事情。究竟後人會如何評斷,已經無所謂了。因爲有至高神自己,成爲萬事萬物的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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