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依山鑿建的冰室內,澹臺浮雨盤坐於冰牀之上閉目修煉,一道身影出現在冰室之外,氣息微露,澹臺浮雨皺了下眉頭睜開眼睛,望着冰室外的蔡逐鹿。
“師兄,你……”
“他來了。”蔡逐鹿轉身,緩步走向山門,每一步踏出,身上的氣勢就濃一分,被人趕超過的感覺,真的不舒服,今rì,他要與聶空真正一戰。
澹臺浮雨耳根後驟紅,垂下頭一抹羞sè閃過,那穩如磐石的心理防線,如螻蟻過堤,開始崩潰。她知道他會懂,她沒猜到他真的會來,曾幾何時,未想傷害卻傷害,他那般高傲,能忘記嗎?
白玉石階之上,一列列騰雲閣弟子從兩側出現,其中多數的男弟子眼中都帶有濃郁的敵意,對聶空怒目而視,大有拔劍相向的架勢,一股股強悍的氣息從他們體內涌出壓向聶空。
一階一階,氣息越來越強,弟子的實力越來越強,從最初的各自爲戰到匯聚而戰,壓力越來越強,聶空始終保持着勻速,向着臺階之上的山門邁步而行。
騰雲閣內的兩朵鮮花都爲這個男人傾倒,這是驕傲的騰雲閣男弟子們所不能容忍,很久之前,可愛的丁丁就直言不諱對錶姐夫傾心,併爲此與澹臺浮雨反目,當時兩女之爭甚至驚動了門主,一項可人乖巧的丁丁點指着澹臺浮雨說你會後悔的,你錯過了一個真正的好男人,當時以澹臺浮雨的清冷對此毫不理會,只在最後說了一句,我要是真有一天爲他所傾心,必在你面前低頭認錯。
女人之間,閨蜜尚且勾心鬥角,在外貌氣質和夫家自家之上暗中比較,更不要說爲了同一個男人還能和平相處,現在的澹臺浮雨纔算是理解了當初丁丁的心情。
在騰雲閣弟子這邊,則是一股股沖天的不忿,這小子有什麼好的,實力強又如何,根本不配澹臺大師姐。
聶空負手,嘴角含笑,目視前方,一股股澎湃的氣息從身體內散發出來,他可不是讓自己處於被動的人,哪怕此刻是新女婿上門,也不會任人出題爲難自己而不還擊。
“呵呵!!”笑着,拿出皮囊,揚起頭,將其內的美酒倒入口中,夾帶着絲絲涼意,聶空猛的將視線放在石階兩旁的騰雲閣弟子身上,劍出鞘,從鞘中揮舞出到手臂直伸點指石階之上,斬斷了匯聚起來的強大氣息,如不是不想傷,此刻站立在石階兩旁的門人弟子,至少有超過半數會受傷。即便如此,這些人也都是小小吃了些暗虧,再也不敢小視這位新生代的第一人。
“我是聶空,我來了!”
聲音,迴盪在雪山之間,不大,卻有着一種特殊的魔力,環繞在此間。
腳步加快,單臂橫舉‘刃’,先天武王凝實境界的實力全開,四位先天境界老者的出現,並沒有能夠阻擋他的腳步,相反,還向着助推器一般,讓他有時間和空間將氣勢推到頂點,將先天武王境界的氣息直衝雲霄,這一刻十幾年的蟄伏,在諸多的人面前,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閃耀九州。
臺階之上,山門之下,蔡逐鹿執劍而立,十年來,他就是騰雲閣的驕傲,是所有人追趕的目標。田青松是大師兄,但你詢問任何一個騰雲閣的弟子,誰才能代表騰雲閣這一輩,無他,回答一定是蔡逐鹿,就連當初的田青松,都是在追趕蔡逐鹿的腳步,若不是蔡逐鹿的刺激和對修煉的專注,田青松也成不了大師兄。
上一次的獸戰,蔡逐鹿一劍西來,可謂是風頭出盡,那些比他早修煉十年甚至更多時間的武者,在他的面前都黯然失sè,騰雲閣也成爲近幾年最耀眼的存在,蔡逐鹿則成爲年輕一輩追趕的目標。
聶空橫空出世,用了一個更容易被普通人所接受的身份背景成長經歷,成爲了新的偶像,對比蔡逐鹿的高端成功,曾經十幾年的廢柴生涯給所有的武者一個追趕適應的空間,給了他們一個希望,只要我努力,有朝一rì我也可以跟聶空一樣,有所成就。
發自內心,聶空更容易被平民百姓所接受,而那些從小就接受最高端指導的世家子弟和門派弟子,則更希望蔡逐鹿能夠壓過聶空一頭,血窟秘境在老百姓之間是秘密,在門派之間卻傳的很兇,十五個人進入,十二個成功出來,先天武王境界,就像是壓在他們頭上的大山,距離追趕的目標越來越遠,聶空再一次出盡風頭,蔡逐鹿面對質疑保持沉默,今rì,是他證明自己的最佳機會。
陣陣暖意傳來,這暖意也只是相對外面零下三四十度而言,還是很冷,可此時,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每一個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即將到來的龍爭虎鬥,寒冷似乎被徹底的忘記,籠罩在整個巨大雪山峽谷內的氣息左右而分。
先天武王之強,由年輕人來表述更爲準確,也更容易被年輕人所接受,看着單臂橫劍的聶空,看着垂臂提劍的蔡逐鹿,每一個在場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子我也要奮鬥的念頭,並且不可抑制的迸發出來,躲在別人身後抵禦兩人氣息的人,都主動站了出來,用自己的氣息來感受戰場中二人的強大,來體會這種意境。四位被突破的長老眼露欣慰,這幫小兔崽子還不錯,沒有枉費我們一番苦心,不過這聶空真是太刺激人了,小小年紀,讓人情何以堪。同爲青年才俊,蔡逐鹿也已經年過三十纔有這般成就,他一個荒廢了十幾年最好時光的傢伙,短短四年時間,先天武王凝實,rì後前途不可限量。
正當所有人都期待着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時,突的,兩人氣息都是一收,聶空笑道:“切磋,做平手論如何?”
蔡逐鹿還劍歸鞘:“我殺不了你。”
真正的高手,不是用來切磋的,實戰流的絕頂高手,更不會輕易與同級別的切磋,毫無意義,要真正發揮實力就只有死戰,出手轉瞬之間即可分勝負生死,也毫無意義。
“這一次的喜酒,我會喝。”蔡逐鹿腳步機械,重新沉入到自修狀態,留下這麼一句話,在多人不解的目光中,走着直線,向着雄偉建築羣的後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