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隔離病房的門被推了進來,中年婦女和肖建斌出現在隔離病房內,當中年婦女看到病牀上的病人時,馬上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呼喊“老公!”一下子撲到病牀上,用力地推着病牀上的病人,啼哭哀嚎地喊道:“老公!你怎麼能撇下我跟孩子,就這樣一個人走了?你讓我們娘倆以後怎麼辦啊?”
看到自己的姐姐撲到病牀前痛哭,肖建斌快步走到病牀前,將手指放在病人的靜脈上,確認病人已經死亡時,欣喜的眼神從他眼中一閃而逝,隨後露出一臉憤怒的表情,扭頭抓住吳俊傑的衣領,怒聲對吳俊傑咆哮道:“混蛋!是你害死我姐夫,是你這個庸醫害死了我姐夫,我一定要讓你給我姐夫償命,我要讓你們醫院聲名狼藉。【】”
“姐!你在這裡守着,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碰我姐夫的屍體,我這就去找律師,我一定要讓這個該死的庸醫爲我姐夫償命。”肖建斌說完後,不等他大姐反應過來,就快步走出隔離病房。
看着肖建斌走出隔離病房,吳俊傑稍等了一會之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快速地按出張煥春的手機號碼,直到電話撥通後,非常乾脆利落地說道:“人已經離開病房了,估計應該是準備離開醫院。”
丈夫的去世對於中年婦女而言,就好像天塌下來似的,她撲在病牀上全身抽搐,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彷彿從她的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了出來,散佈在病房內,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
打完電話的吳俊傑,看着哭的死去活來的中年婦女,原本他是打算等張煥春那邊有頭緒了再告訴中年婦女真相,但是看到中年婦女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對中年婦女安慰道:“大姐!其實你丈夫並沒死,這次的治療非常成功,我們已經順利地解決了他體內的微生物寄生蟲。”
正爲丈夫的去世而感到悲傷的中年婦女,聽到吳俊傑的話,表情明顯一愣,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雙眼含淚地看着吳俊傑,不敢相信地對吳俊傑問道:“吳主任!你剛纔說什麼?我丈夫他沒死!剛纔你們的醫生不是說我丈夫在治療的時候,突然病發,最終搶救無效而死亡,你不會是擔心承擔責任,所以才故意騙我的吧?如果是這樣,你儘管放心,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雖然我弟弟鬧着要告你,但是我纔是當事人,等我弟弟回來,我讓他馬上安排律師離開。”
中年婦女的話,讓吳俊傑感到非常的意外,他雖然不擔心病人家屬無理取鬧,但是病人家屬的明理卻讓他非常的敬佩,笑着對中年婦女解釋道:“大家!你真的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一位害怕躲避責任的醫生,如果真的是我的責任,該我負責我一定不會逃避,不過你丈夫確實沒有死亡,剛纔我之所以會這樣安排,主要是因爲我在幫你丈夫進行治療的時候,發現你丈夫的中毒事件是一起人爲的事故,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你的弟弟。”
得知丈夫並未死亡,無疑是讓中年婦女感到非常的開心,結果吳俊傑接下來的話,卻讓中年婦女就感覺好像坐過山車似的,先是從地獄飛到天堂,結果她還沒在天堂待上多長時間,結果又從天堂跌入地獄。
“吳主任!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雖然我弟弟他是比較混蛋,但是我丈夫卻是他唯一的依靠,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自掘墳墓,喪盡天良的事情來?這一定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
吳俊傑聽到中年婦女臉上流露衝驚慌的表情,知道中年婦女已經相信他說的話,只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想到中年婦女跟肖建斌的關係,中年婦女會有這種表現也是正常的事情。
在這時吳俊傑並沒有去糾正中年婦女的話,而是走到病牀前,用銀針在病人的氣海等穴位輕輕紮了幾下,原本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在這刻竟然重新恢復跳動,原本已經死亡的病人卻在這刻間睜開了眼睛。
看到病人睜開眼睛,中年婦女那滿是憂愁的臉上馬上流露出欣喜的表情,快步跑到病牀邊上,激動地說道:“老公!你醒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中年人聽到中年婦女的話,慢慢地把頭轉到中年婦女的臉上,看到中年婦女滿臉淚水,一臉疑惑地對中年婦女詢問道:“愛芳!你這是幹什麼了?是誰欺負你?眼睛怎麼紅紅的?這裡是那裡?我不是在辦公室嗎?怎麼會在這裡?”
肖愛芳聽到中年人的詢問,馬上就把情況向中年人做了個介紹:“老公!這裡是人民醫院的病房,前天你在公司突然昏迷過去,秘書發現你後,就馬上給我打電話,我們先上把你送到前進醫院,結果醫生說你的病無法治療,之後我們又把你送到人民醫院,是人民醫院的吳主任救了你。”
中年人聽到肖愛芳的話,臉上先是露出迷茫的表情,他仔細地回憶了一番,極爲不解地自言自語道:“我上個星期剛剛到醫院做過全身體檢,當時的檢驗結果除了發現脂肪肝之外,其他方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我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建斌來找過我,說要我給他兩百萬跟朋友合作開公司,當時我沒同意,後來他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水後,就感覺精神恍惚,好像還簽了一份什麼文件,之後的事情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中年人說着說着,情緒馬上變得激動起來,心跳的速度瞬間加快,雖然病人確實已經救活過來,但是病人的身體裡還殘留着許多毒素,情緒過於激動只會加劇毒素的蔓延速度,爲了避免這次的治療功虧一簣,吳俊傑連忙拿出一根銀針,在病人的睡穴上刺了一下,讓病人漸漸的平靜下來,轉而熟睡過去。
儘管肖愛芳對吳俊傑的話已經有幾分相信,但是她還是本能地否定吳俊傑的判斷,然而此時當她聽到丈夫的話,臉色不由一變,連忙從自己的包裡拿出手機,怒罵道:“一定是這個混蛋,一定是他在你的茶水裡下了什麼藥,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給我媽說滾回來。”
吳俊傑看到肖愛芳要給肖建斌打電話,連忙阻止道:“肖女士!你現在給你弟弟打電話恐怕是不合適吧?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你丈夫之前,滬海已經有十幾個人中了跟你丈夫相同的毒素,現在滬海警察已經介入調查,如果你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就有通風報信之嫌。”
“雖然肖建斌是你的弟弟,但是通過剛纔你丈夫的話,我已經能夠斷定他肯定是因爲你丈夫沒有滿足他的要求,所以纔會懷恨在心,想用病毒謀害你丈夫,雖然我不知道他給你丈夫簽了一份什麼東西,但是我懷疑你丈夫欠的東西肯定跟你丈夫的財產有關係,試問這種壓根就不把你這個姐姐放在眼裡,並一心想要置自己的姐夫於死地的畜生,你還擔心他幹什麼。”
其實不用吳俊傑說,此時的肖愛芳已經在心裡恨透肖建斌,但是因爲姐弟之情,讓她的心裡不自覺的產生一股僥倖心理,而此時吳俊傑說的這番話,無疑是等於打碎了她的僥倖心理,讓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地自言自語道:“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小斌他雖然是混蛋,但是他從小就膽小怕事,他絕對不敢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肖女士!你剛纔說他混蛋,但是絕對不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但是真相是永遠無法掩蓋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年下來你這個姐姐就是他的取款機,你因爲對他的溺愛,對於他的要求是有求必應,不過你丈夫卻不同,因爲這些錢都是他的血汗錢,他無法面對自己的血汗錢被你弟弟揮霍,所以只要他來找你拿錢,你丈夫肯定都會不高興,結果就讓他對你丈夫懷恨在心,一心想着要你丈夫的命。”
看到肖愛芳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吳俊傑重新打開不鏽鋼試管,從裡面拿出裝有蠱毒的鋼化試管,對肖愛芳說道:“肖女士!這個試管裡裝的蟲子,就是從你丈夫體中取出來的,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不是我意外從一本醫書上看到類似這種蟲子的介紹,恐怕你丈夫會因爲精血被蟲子吞噬,而中毒死亡。”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過程到底會是怎麼樣,但是我聽滬海市警察局的張局長介紹過其他死者在死前的症狀,十三位死者,全部都是七竅流血,死前就好像被活剮了似的,全身一直抽搐,因爲無法忍受這種折磨,死者往往會不斷地抓撓自己的身體,可以用生死不如來形容都一點不爲過。”
“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在我給你丈夫治病之前,我就已經對你弟弟產生懷疑,所以當時我就通知了警察局,我相信在你弟弟離開醫院的那刻,警察就已經盯上他了,現在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警察的監視當中,他是否是被冤枉的,很快就會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