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伍德博士,好像有效果了,你們快來看。”一個科研人員看到突然顫動了一下手指的實驗體,看着實驗體的靜脈血管由淺藍色變成湛藍色,興奮的大叫。
“讓我看看。”伍德幾步走到注射臺旁邊,看到實驗體的變化,呼吸同樣粗重起來。
“繼續加大劑量,按照計劃循序漸進。”伍德雙手揮舞,神情振奮,雙眼似乎都冒起了光芒。
鄭彬同樣關注着黃袍,看到黃袍皮膚上好像蠕動着湛藍色的蚯蚓,那是血管膨脹凸起造成的結果,猙獰恐怖。
“你跟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送你一場造化吧!”
鄭彬心中這般想着,指尖射出的靈氣彷彿無形之針,刺入黃袍的周身穴竅中。
隨着鄭彬施展手段,注射臺上的黃袍全身開始劇烈抽搐,蹦躂的程度,似乎隨時都能跳起來。
“鎮定劑,五十毫升,快。”伍德讓助手給黃袍注射鎮定劑,他則走到另一邊,親自進行實驗的下一步驟。
鄭彬看着忙碌的伍德等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輸入黃袍體內的靈氣驟然增加。
黃袍身上湛藍色的血管,突然爆裂開來,騰起一片藍色的血霧,將黃袍完全籠罩起來。
黃袍躺在注射臺上,人雖然形銷骨立,但是心神還在,自己已經給自己判了死刑,知道這次在劫難逃了。
說心裡話,黃袍沒有一點後悔,回顧他這短暫的一生,吃喝玩樂沒有一樣虧待自己,說的誇張些,常規玩樂已經索然無味。
直到和鄭彬磕在一起,黃袍的命運發生改變,進入了一個讓他興奮的新世界,他沒有記恨鄭彬,反而對鄭彬充滿感激。
今天生命即將走向終結,黃袍不滿的是,如果早點和鄭彬相遇該多好,他就可以多體會一下超人一等的感覺。
黃袍正這樣想着,身體突然一震,澎湃的靈氣灌注到他體內,讓他雙眼驀地瞪大。
涌入體內的靈氣在瘋狂拓寬黃袍的經脈,甚至在他的丹田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別小看這一點變化,已然讓黃袍脫離了半人半妖獸的狀態,成爲了一個真正的修煉者。
黃袍心思電轉,能這樣幫他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鄭彬來了,他的老闆,大靠山來了。
黃袍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激動的,因爲鄭彬沒有把他當成可以隨時犧牲的棋子,沒有被拋棄,被放棄,黃袍感覺受到認同,他豈能不激動。
“抱神守一,魂遊體外,無法無念,混元聚脈。”黃袍耳中聽到傳音聲,正是鄭彬的聲音,平復激動的情懷,按照鄭彬的吩咐,引導着體內多出的靈氣,繼續拓展着經脈和丹田。
黃袍的異樣,伍德等人不是沒看到,卻認爲這是實驗的必然現象,直到黃袍體表泛起白色微光,才覺得有點不妥當。
黃袍修煉的是修仙界的爛大街功法昆吾劍訣,而且基礎已經被鄭彬打好,直接成爲煉氣二層。
從妖獸到修煉者,黃袍可以說得到了登天造化,烙印於心的昆吾劍訣讓他明白了鄭彬這次給他的是什麼,感激之情無以復加。
突然間,黃袍睜開了雙眼,翻身坐起,看了看身上的各種管子,伸手一捋全數扯掉,繼而轉頭打量,儘管看不見鄭彬,卻能感應到鄭彬身上的靈氣。
黃袍一抱拳,朗聲道:“此生追隨你,但有反覆,定叫我形魂俱滅。”
伍德等人不知道黃袍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腦子壞了?正疑惑的時候,身邊突然憑空多出一個人來,把伍德等人嚇了一跳。
“這裡你料理吧!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在外面等你。”鄭彬看了黃袍一眼,擡腿朝外面走去。
伍德大聲喊道:“來人,攔住他,把這兩個人都……”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黃袍的行徑嚇的說不出話來。
黃袍長身而起,露齒一笑,宛若亮出了獠牙的兇獸,手上靈光閃爍,以手爲劍朝距離他最近的人削去。
靈氣如刀似劍,鋒利無比,黃袍的手收回來,被他削了一下的人已然身首異處。
見了血,刺激的黃袍越發狂躁,想起了這段時間被折磨的點滴,眼睛都快變藍了,恨不得殺光這裡的所有人。
黃袍這樣想,同時也是這樣乾的,周身靈光閃爍,以身爲劍,橫衝直撞,凡是被他沾到碰到的人,無不四分五裂。
伍德看到黃袍殺人如砍瓜切菜,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激靈靈打個冷顫,聲音顫抖喊道:“快去通知巴赫將軍,快。”
伍德喊叫的時候,按下了牆壁上一個紅色的按鈕,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整個地下實驗室隨即混亂起來,穿着老舊軍服的士兵們從各個房間衝出來,手持各種武器,直奔實驗室的核心。
與此同時,八門金鎖陣被激活,實驗室的八個方向金光繚繞,香火力凝成八面鏡子,反射着肉眼看不見的萬道金光,把實驗室核心保護的嚴絲合縫。
陣法啓動,一個房間內走出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後面則是一位戴着將軍肩章的白人。
“發生什麼事情了?”將軍臉色冰寒。
“還不太清楚,是核心實驗室發出的警報,但是監控全部失靈了。”
將軍正是這個地下實驗室的負責人,巴赫,此刻巴赫散開身上繚繞的香火力,感知到的一幕讓他愕然,隨即怒喝道:“敵襲,一級戰備。”
鄭彬在得知這個實驗室只有黃袍,施雅熙和李廷都不在後,沒有了絲毫顧忌,巴赫一現身,他跟着出現在了巴赫的面前。
在鄭彬看來,巴赫的實力不弱,和秦卿旗鼓相當,黃袍如果對上巴赫,幾個回合就會被巴赫幹掉。
“你的對手是我,儘管我勝之不武,卻不得不拿你開刀,因爲你們真的該死。”
鄭彬不知道巴赫能不能聽懂他的話,說話時,伸手朝巴赫的眉心按去,一旦被鄭彬按中,巴赫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巴赫有着非凡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憑空出現的鄭彬不好惹,而且是和他一樣的那類人。
“你是高祖身邊的候選者?我沒有見過你,是最近被選中的嗎?”巴赫開口,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漢語,一邊說,一邊倒退,退入到了八門金鎖陣當中。
巴赫學會掌控八門金鎖陣的時間不長,但對南牧龍佈下的這個陣法,佩服的五體投地,巴赫曾經對比過,要五個擁有他實力的人,才能破開這個陣法。
鄭彬嘴角微翹,如果在修仙界他一個人對上這個陣法,可能會費點手腳,而在凡人界,陣法能發揮的效果有限,巴赫妄想依託此陣和他對戰,無異於癡人說夢。
巴赫進入陣中,笑道:“你能被高祖派來這裡,想必在高祖面前不得寵吧?我勸你還是改換門庭,替高祖賣命不值得,你追隨西斯元首,纔會明白什麼叫付出就有回報,而不是高祖那樣光會用嘴巴忽悠人,我給你一個機會,替你做引薦人,怎麼樣?”
鄭彬當然知道香火道,或者高祖沒安好心,只把他當做棋子使喚,他不信任高祖,但是信任西斯?鄭彬覺得比高祖還不靠譜,畢竟西斯的前科,造成的後果嚴重,讓這個凡人界的人類都咬牙切齒呀!
“南牧龍有沒有告訴你們,陣法不是這麼用的?”鄭彬手腕一翻,血魔劍握在手中,隨着靈氣灌注,血魔劍眨眼間變成一把血光瀰漫的大劍,劍身散發的威壓,讓巴赫面色大變。
“說一句你們能聽懂的話,南牧龍佈下的這座陣法,已經留了後門,不知是不是給他自己留的,而我恰恰能看出來,只能說你的運氣很差。”
鄭彬一揮血魔劍,揚起了一條紅色的劍幕,狠狠的斬在八門金鎖陣的薄弱處。
咔嚓一聲,在巴赫眼中固若金湯的八門金鎖陣,被鄭彬一劍劈開,餘波鼓盪,巴赫身邊荷槍實彈的士兵們被掀翻在地。
巴赫嘴巴微張,看着四分五裂的陣法,難以置信,隨即暗忖不好,只此一劍就能看出敵人有多強悍,他絕對不是敵手。
鄭彬見巴赫抽身退走,一抖血魔劍:“我讓你走了嗎?”
鄭彬手中劍光橫掃,那些士兵們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便在劍光下變成了一具具白骨,全部的精血被血魔劍吸光,骨架倒地後碎爲齏粉。
巴赫被鄭彬第二劍驚的膽寒,眼看鄭彬追來,當機立斷咬破了舌尖,噴出一團血霧,血霧中有一張血色符籙。
鄭彬收住腳步,他不想把巴赫一擊即殺,巴赫腦子裡肯定有施雅熙和李廷的消息,他要抓活的搜魂,可是看到巴赫噴出的血色符籙,眉頭就是一皺。
見多識廣,經驗豐富就是好,鄭彬看到那張血色符籙,一眼就認出那是種神寄身符,說白了,巴赫不過是一個有獨立思想的傀儡,把部下變成傀儡,對香火道來說太容易了。
通過這張符籙,鄭彬就能看出高祖和西斯的格局氣量,一個是把身邊的人當成傀儡驅使,一個把使徒當做真正的心腹,都是修煉香火道的高手,差距很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