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鬼神針教訓人,不但明顯,還會被人抓住把柄,鄭彬從儲物袋裡拿出幾粒靈藥種子。
種子小如芝麻,被一點點靈氣包裹後,彈向了那個叫嚷最歡,甩袖箭擊毀攝像頭的壯漢。
“哈哈……哈哈哈……”袖箭男突然發出放肆的,毫無節制的笑聲。
他自己不想笑,可身體不受控制,臉部肌肉和嗓子眼相互配合,笑的異常魔性,引人側目。
這只是剛剛開始,緊隨袖箭男的便是爲首的中年人,除了仍然一臉懵的老頭,幾個人的狂放大笑此起彼伏。
兩名警察被笑的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幾個人的笑點從何而來,派出所裡的其他警員也紛紛望來。
這是什麼情況?這種事很搞笑嗎?隨即幾位警員臉色慍怒,雖然礙於條例不能說狠話,但心裡對這幾個人極度不爽。
不用警察出手懲治,派出所內很快響起焦急的喊叫聲,無一例外都是撥打120急救電話發出的聲音。
因爲幾個中年人已經笑的口吐白沫,渾身痙攣抽搐,再不叫救護車,看樣子是要死在派出所,好傢伙幾條人命呢!這個責任太沉重,沒人敢擔負。
“主人太壞了,他們恐怕會笑到吐血。”施雅熙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低聲抿嘴笑着:“我還準備把手機拍攝的那段讓警察看看,不過這樣也好,這些人恬不知恥的想要賠償,一張嘴就三五萬,真是想錢想瘋了。”
當事一方被四輛救護車送到醫院,派出所內被這場魔性演笑會笑的焦頭爛額。
把人送上救護車纔想起鄭彬也是當事人,正準備和鄭彬談談,施雅熙拿出了手機攝像,清清楚楚的拍攝着兩個人正在吃燜餅,然後看見圍觀者衆,以及鄭彬擠進人羣對老人施救的過程。
真相大白,施雅熙把視頻拷貝了一份留給派出所,和鄭彬聯袂走出來。
施雅熙捂嘴笑道:“估計靈氣耗盡,那幾個碰瓷的也會笑的渾身無力,就該讓他們長長記性。”
這只是個小插曲,鄭彬一笑置之:“當務之急是找到李佔奎一家,還得希望那個日記本沒有在這麼多年的時間中遺失或是被毀,願望達成的概率不大呀!”
施雅熙安慰道:“這種事就是碰運氣,即便得到了日記本,萬一還是甲骨文的研究隨筆,也沒用,先把人找到再說吧!宋真他們應該快到了。”
一輛自行車咣噹響,速度卻很快,騎到鄭彬和施雅熙面前,車上的人飛腿落地,氣喘吁吁,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急的五官都快糾結到一塊了。
“我……我知道你是被訛詐的,我可以幫你作證。”騎車的是個年輕人,二十二三歲,喘息幾口氣,斷續的說着。
施雅熙笑道:“還是有好人嘛!小夥子謝謝你,不過已經處理完了,回去吧!”
年輕人怔了怔,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茬,一旁的鄭彬卻看的明白,問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年輕人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我……我爸得了重度腦梗,看了不少大夫,中西醫都看過,卻沒有什麼起色,我看你紮了那個老頭幾針就把老頭治好了,能不能……”
這有點讓鄭彬和施雅熙頗爲無語,見過急病亂投醫的,像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此善於把握“機會”的人,不多見,這位也不怕被坑騙了。
年輕人似乎覺得剛纔說給鄭彬作證的話,再求鄭彬救人,顯得太功利,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爸爸生活不能自理,活的很痛苦,看到您幾針就把那個老頭鍼灸好了,所以我……”
鄭彬不想管,但是剛纔主動做好事已經做了,雖然險些被潑了一身髒水,可也算出了口氣,如今面前的年輕人主動求醫,如果置之不理,或者搪塞離開,貌似說不過去。
“你帶路吧!”鄭彬看看手錶,宋真他們過來還得一個多小時,救個死扶個傷,就當消磨時間,這次應該不會再被訛了吧!
年輕人聽到鄭彬答應去他家看看,歡喜洋溢在臉上,滿口感謝,把鄭彬和施雅熙領到了位於市郊的家中。
一進門,施雅熙看着客廳上掛着的黑白顏色的全家福,雙眼驀地瞪大,難以置信道:“李佔奎是你什麼人?你爸爸是李準?”
年輕人驚訝的看着施雅熙:“你認識我爺爺和我爸爸?”
“你應該是彥輝哥吧!我是施雅熙,你還記得嗎?我四五歲的時候在京城去你家玩過幾次。”
李彥輝皺眉冥思苦想,施雅熙四五歲的時候,他也沒多大,實在想不起來認識施雅熙這樣的兒時玩伴。
但施雅熙能叫出爺爺和爸爸的名字,應該不會胡亂矇騙,再說他家也沒什麼值得別人騙的地方。
“誰來了?”一個五十左右歲的婦女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着一碗中藥,散發着苦香。
施雅熙看到照片就知道,這裡差不多是他們要找的李佔奎家,再看眼前的中年婦女,更是沒錯了,幾步走上前:“於阿姨,還記得我嗎?我是老施家的孫女,小時候您還抱過我呢!”
於翠芬怔了片刻,等施雅熙說是施家的孫女,終於想了起來:“是施叔叔家的孫女呀!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成大閨女啦!快坐。”
於翠芬把手裡的湯藥碗放下,招呼施雅熙和鄭彬,施雅熙面帶笑意看着鄭彬:“這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兒?我們急的和無頭蒼蠅般亂竄,正主兒自己就找上門來了,主人這是要轉運啊!”
鄭彬也感覺挺離奇,真應了那句話,有福不用忙,無福跑斷腸,有時候還真不能不信這種冥冥之中的安排,命運就是這麼神奇。
李彥輝經過施雅熙和於翠芬先後提及,腦海中總算有了一些關於施雅熙家的記憶,眼看施雅熙和媽媽聊的火熱,他也不好意思現在提起讓鄭彬給爸爸治病這事兒。
鄭彬卻是善解人意,轉頭對李彥輝說道:“她們娘倆聊她們的,帶我去看看你父親。”
李彥輝求之不得,把鄭彬帶進了朝陽的臥室,臥室裡藥味更重,一個看起來七老八十的老者躺在氣墊牀上,隨着氣墊牀緩慢上下起伏着,天可憐見,李準今年才五十多歲,可見這些年被病症折磨的夠嗆。
鄭彬沒有拿姿做態,坐到牀前,三指搭在老者的手腕上,沒有了靈氣可以依賴,但鄭彬的醫術依然極爲出衆,又問了李彥輝一些情況,心中已經有數。
施雅熙和於翠芬隨後走進臥室,施雅熙問道:“情況嚴重嗎?李伯伯臥牀十年了,要不要用別的藥?”
施雅熙說用藥,當然是使用丹藥。
此時正是博得李家好感的時候,鄭彬當然不會吝嗇,但該做的“面子工程”不能落下,否則太驚世駭俗。
鄭彬拿出鬼神針,刺入幾個腦部穴竅,接過施雅熙遞過來的丹藥塞入了老者的嘴裡。
效果立竿見影,剛剛還神情呆滯的老者,雙眼馬上靈動起來,隨後緩緩的從氣墊牀上坐起來,直把於翠芬母子驚喜的連連啜泣。
於翠芬更是要給鄭彬下跪表達感激,被鄭彬急忙攙扶住了。
施之以恩,鄭彬給了施雅熙一個眼色,施雅熙心領神會,開始打聽那個日記本。
於翠芬和李彥輝滿臉茫然,很明顯不清楚施雅熙所說的日記本的事情,而施老的同學,李彥輝的爺爺在幾年前去世,想要詢問也無從問起。
鄭彬微微皺眉,心中暗忖難道白來一趟?這便是好事多磨嗎?心裡正遺憾的時候,氣墊牀上李彥輝的爸爸好像聽明白了,言語有些不清說道:“我知道,日記本,在牀下。”
李彥輝趴下鑽進牀底,拉出了一個落滿灰塵的紙箱,打開一看,驚訝道:“這不是爺爺的遺物嗎!我記得都燒了呀!”
施雅熙伸手翻動,很快在箱子底找到了紅色封皮的日記本,打開看了兩眼,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邀功似的遞給鄭彬:“就是這個,看看有用沒。”
鄭彬接過來,翻看兩頁後,臉色變的精彩萬分,難以用言語具體形容,也不管這是別人家,鑽進另外一個臥室反手把門鎖上,將施雅熙等人晾在了外邊。
施雅熙呼了口氣,看鄭彬的神色,日記本應該有用,能幫到鄭彬,讓施雅熙非常舒坦,希望這個日記本能幫助鄭彬走出困境吧!鄭彬的本尊失蹤,如果分身再變成廢人,五行宗上下的氣氛必定會十分壓抑,而且尋找鄭彬本尊,也缺不了分身幫助。
鄭彬現在的心情異常複雜,佔據上風的情緒是震驚,郭鼎堂的研究筆記,是研究甲骨文的沒錯。
但是日記本中有一半的內容,竟然涉及到仙文,仙文不多,只有七十二個字,但每個字後面都有註解和釋義,可以稱得上仙文解字。
誰能想象到,一個凡人界的學者,會在仙文的註解上有如此功力,鄭彬看的很仔細,並且和兩枚卦籤,仙文寶塔的字跡相互印證,不敢說這七十二個仙文的解釋百分百正確,但也給鄭彬打開了一扇學習仙文的大門。
這簡直是天大的機緣和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