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準備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十二月初一,夜襲和賽廣的比試正式開始。:?。
剛到卯時,沐之秋就在蕭逸的陪同下,帶着賽廣和夜襲等人來到了國醫府。上官雲清出‘門’相迎,身上竟穿着純白的鎧甲。
這還是上官雲清第一次穿鎧甲,儒雅中帶着幾分剛毅和桀驁,竟讓沐之秋看得有些拔不出眼睛,隱隱覺得自己看見了《三國演義》中英姿颯爽的趙雲。
但見之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上官雲清面上微微一紅,‘脣’角已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沐之秋呵呵笑道:“雲清?今日你好帥!”
話音才落,蕭逸的手已懲罰‘性’地緊了緊,讓沐之秋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強烈抗議。
擡頭,與蕭逸的目光相遇,但見蕭逸眉頭微蹙,眸中清清楚楚寫着一句話:“哪有爲夫帥?”
心頭頓時涌起一股無奈的甜蜜,趕緊用‘脣’語安撫‘性’地衝蕭逸無聲道:“我知道,你最帥!”
噢!就知道他的小‘女’人最有眼‘色’最會說話,當真叫他喜歡。蕭逸眼睛一眯,下一秒已衝寶貝娘子‘露’出個曇‘花’一現般的美麗笑容,“那是!這世上的男子,最帥的當是爲夫莫屬!”
不知道是不是寶貝娘子的誇讚讓他太得意,這句話蕭逸居然不知不覺就說出了聲,蕭楠正好奇地打量‘操’場,冷不丁被蕭逸的話嚇到,“啊”地驚呼,剛發出半聲,已用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上官雲清和沐之秋卻對視一眼,均忍不住笑起來。
嘿!蕭逸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如此自賣自誇厚顏無恥的話,這世上只怕僅有他纔會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吧?
岔開這個話題,沐之秋伸手一指,“雲清!那些是?”
衆人的目光立刻隨着沐之秋的手指望過去,只見不遠處那塊曾被靖王妃稱之爲‘操’場的空地上立着什麼龐然大物,上官丞相不知道用了多少黑布,竟嚴嚴實實地將這些東西全都用黑布罩住了,乍一眼看過去,就好像‘操’場上聳立着幾座黑‘色’的大山。
沐之秋心頭十分‘激’動,難不成雲清真的這麼牛,用短短七天時間,就將這種這個時代不可能會出現的東西‘弄’出來了?
靠!不由在心裡爆了句粗口,沐之秋有種現在就撲上去親手扯掉黑布的衝動。這樣的遮掩方式除了蕭逸應該沒人幹得出來,怎麼雲清會想到如此雷人的法子來掩蓋?
“然!”上官雲清微微一笑,擡手一揮,跟隨在他身後的十餘名小廝已跑過去一點點揭開了黑布,黑布下的東西頓時呈現在了衆人面前。
沐之秋愣了一下才脫口讚道:“你真的做出來了?噢!雲清,你可太厲害了,我太崇拜你了!”
“呵呵!我不過按照你的想法給工匠們畫了張草圖而已!”上官雲清嗮笑,雖說之秋這種話對很多人都說過,但他不得不承認,每回聽到之秋這般誇他,他都禁不住飄飄然,心頭竟比喝了蜜還要甜,“這些東西太大太高,晚上倒也罷了,白日便是站在宮裡也能看見。沒辦法,我只好用黑布遮蓋,派人日夜把守。”
用黑布遮蓋,這根本就比什麼都不蓋更加引人注意麼!雲清喲!你這哪裡是在遮蓋,整個就是在奪人眼球。倘若放在二十一世紀,用如此高調的方法來遮掩,恐怕早就被狗仔隊圍攻了。幸虧這裡是靜安王朝,古人都比較憨厚老實,要不然,只是這些堆積如山的黑布,恐怕都得被窮人們偷回家去做衣裳穿。
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營銷手段,暫且先替雲清記下,待日後天下太平之時,倒可以用這種‘欲’蓋彌彰的法子來做促銷。
衆人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幾個龐然大物,完全驚呆了,就連蕭逸眸中也流‘露’出絲絲疑‘惑’。
沐之秋雖然早已知曉,但乍然在這塊‘操’場上看見這種東西還是忍不住感慨萬千。
她離開二十一世紀真的已經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經完全忘記了什麼該是二十一世紀有的,什麼該是二十一世紀沒有的。其實,像這種東西,她早一兩年就應該告訴蕭逸和雲清了。如果那時候告訴他們,估計現在的蕭逸,能擁有一支比虎賁軍還要強悍的軍隊。
偏偏她連血透機這麼複雜的東西都想到了,像這種最簡單的,她卻從未想過。說到底,她只是個醫生,並不是軍人,更不是軍事家,她不具備深謀遠慮的素質,更不是個野心勃勃的好戰分子。
不過,看着不遠處的龐然大物,沐之秋心中還是涌起了久違的親切感。
蕭逸的目光死死盯在沐之秋的臉上,從來到這塊以前秋兒稱之爲‘操’場的空地,第一眼掃見這些看起來就令人非常不愉快的被黑布遮掩着的東西開始,蕭逸心頭便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安。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身邊的小‘女’人,但見他的寶貝娘子目光閃爍,清澈的眸中竟漸漸泛起點點淚‘花’,蕭逸的心就被提了起來,想都沒想,手臂已下意識地環住了她。
“秋兒?”
身上一緊,已被蕭逸霸道地圈住,沐之秋愣怔一下,擡頭,正對上蕭逸夜一般深沉‘陰’霾的眸子,隱約看得見裡面暗藏着的微怒和委屈。
唉!這個男人,她都要給他生下孩子了,難道他還不放心她嗎?在他心目中,她到底有多差勁,他纔會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她跑掉?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她會拋棄他?難道她返回二十一世紀的渴望表現得就這麼強烈?難道,她就那麼像一個沒有責任心,又不稱職的妻子和孃親麼?蕭逸到底知不知道啊,如今,在她心目中,他比多少個二十一世紀都要重要,重要很多,很多。
她會‘激’動,會熱淚盈眶,是因爲親切啊!這並不代表她就想回去好不好?這個男人可不可以對她再多一點點放心?
“傻子!你在擔心什麼?”伸出手臂穿過蕭逸的腋下,艱難地環住他‘挺’拔‘精’瘦的腰,腦袋已情不自禁地拱進了他的懷裡,還下意識地用臉頰輕輕在他‘胸’前蹭了蹭,“還如此不自信麼?唉!你可知,哪裡有你,哪裡就是我的家啊!”
蕭逸眼睛倏地亮了,秋兒的意思,她是不是在告訴他,哪怕她找到了返回二十一世紀的大‘門’,她也會爲他留下來?是不是啊?
愣了好一陣,纔想明白他的小‘女’人在說什麼,摟着她的手臂不由又收緊了幾分,鼻子竟不爭氣地發酸。
但聽懷中的秋兒不舒服地悶哼一聲,蕭逸趕緊鬆開手臂,低頭問道:“秋兒?你怎麼樣?都是爲夫不好,勒着你了麼?你可有受傷?爲夫讓張英來瞧瞧你好不好?”
“哪有這麼嬌氣?”笑‘吟’‘吟’地仰望面前緊張擔心的男子,沐之秋伸手‘摸’‘摸’他的臉頰,“我很好,只是以後你表達感情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使這麼大的勁?你的手勁兒好大,真的可以把我勒斷氣。下回抱我,用一半力氣就可以了。”
上官雲清淡笑搖頭,一伸手卻輕輕捉住沐之秋的手腕。須臾,擡頭看向蕭逸:“不礙事!之秋好動,身體底子將養得‘挺’好,平素鍛鍊得也不錯,你還沒有把她抱壞!”
瞧這話說的,抱壞?她是豆腐捏的嗎?還能抱壞?
蕭楠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只不過三哥這大‘色’狼腦子裡總想着調戲三嫂霸佔三嫂,他鬥不過三哥,只好忍氣吞聲,心頭着實急得火燒火燎。此時一聽上官丞相說三嫂沒事,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扯住沐之秋的袖子脫口就問:“三嫂?你沒事就好,你趕緊給我說說,當初你讓三哥在這個位置留這麼大一塊空地,難道就是爲了給三哥‘操’練士兵用的?”
這個熊孩子,沐之秋伸手在他腦‘門’上彈個爆慄,“國醫府是雲清的府邸,我做什麼要提前給你三哥預留一塊‘操’場?難不成是用來給你三哥在雲清府裡養幾個外室?若是我在你府裡預留那麼一塊‘操’場專‘門’‘操’練兵士,你倒是願不願意?”
“嘿嘿!”蕭楠捂着腦‘門’一咧嘴:“我願意,三嫂搬去我府裡住最好,那般,我天天都能見到三嫂!”
“放肆!”蕭逸厲聲喝道,一伸手,不滿地將寶貝娘子重新拉回懷裡,“秋兒是本王的娘子,你做什麼每天都要見到她?以後十天才許來靖王府一次!”
“十天一次就十天一次,哪怕一月去一次我也不怕,本來就沒上官丞相這國醫府好,三哥還當誰都稀罕你的靖王府啊?”轉頭看向沐之秋時,蕭楠臉上頓時換了副笑眯眯的討好表情:“嘿嘿!三嫂,以後我每天都來國醫府等你,只要三哥一去上早朝你就過來,三哥和上官丞相都不在,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陪你就好!”
“‘混’賬!”
蕭逸話音未落,蕭楠已躲到了上官雲清身後,卻伸出腦袋衝他不停地做鬼臉。蕭逸鐵青的臉不由鬆動了幾分,沐之秋和上官雲清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當初預留這塊‘操’場是爲了備急用的,倘若出現什麼緊急狀況,這塊空地當安全通道、臨時隔離區、臨時消殺點什麼的都可以,就算是開義診,這塊位置也夠了。”沐之秋笑道:“選擇在這裡進行賽前熱身拓展訓練是雲清的主意,他說就近取材既方便還不容易引人注意,我覺得雲清說得有理,就沒有反對!”
雲清的主意?蕭逸的眉心跳了兩下,那個賽前熱身拓展訓練是什麼東西?秋兒怎地沒有告訴他?連他都不知道,爲何雲清會知道?
話說,在褚國的時候褚天凌再黏他的小‘女’人,蕭逸也沒這麼擔心,畢竟秋兒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褚天凌。可是雲清不一樣啊!秋兒與雲清本來就是知己,是生死之‘交’,平素親近慣了,如今連拓展訓練都不告訴他只告訴雲清,可不是秋兒和雲清的關係又近了一層嗎?
他怎麼有種顧此失彼的感覺啊?橫豎他的小妻子在哪兒蕭逸都不放心,以後他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讓父皇准許他每日帶着秋兒上早朝?
蕭逸這幾天過得當真不輕鬆,本想着秋兒的肚子愈發大了,自己可以以此爲藉口好好在府裡陪伴她,怎奈一回到靜安王朝,他便察覺出一股股暗‘潮’涌動,搞得他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他甚是懷疑,離開的這五個月,雲清和二哥到底有沒有好好幫他打理朝政,走的時候有條不紊的局勢,怎地等他回來的時候變成了這樣一鍋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