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沐之秋登時被口水嗆到,“不用不用!咳咳!賽廣將軍不用客氣,你只管喘氣便好,不會影響我呼吸的!”
看,這就是被教化了的古人。∈♀筆癡鈡文她不過是在法場做屍體解剖時用到了氧氣這個名詞,如今不光是褚雲鵬等人都知道氧氣是什麼意思,連賽廣這樣的人都能現學現用。
話說,蕭逸這廝怎麼這麼橫啊?人家賽廣倒是招他惹他了?這般說話嚇唬別人,把個五大三粗的大將軍嚇得跟個小太監似的?
蕭震天和一幫朝臣頓時驚呆,靖王妃還能不能更牛逼一點?褚國最受國君重視的大將軍在給靖王妃用手打扇吶?這賽廣將軍是吃錯藥了,還是他也愛慕着靖王妃?
沐忠國卻是得意得滿臉堆笑,他的秋兒豈是普通小家碧玉能夠匹及的?看看,便是褚國最有名的大將又如何,不是照樣屁顛屁顛地給他的女兒當小廝自稱末將麼?
沐之秋雖口口聲聲說自己沒事,但賽廣卻着實着急,目光環視一圈,突然看見上官雲清,眼睛一亮,脫口道:“這位就是靜安王朝的上官丞相吧?還請勞煩上官丞相給我家王妃尋個座兒,我家王妃懷有身孕,受不得累!”
你家王妃?一直默不出聲站在人羣中的蕭良眉心一跳,看向賽廣的目光頃刻間多出幾分敵意來。
出去轉一圈,就又多出一個對之秋忠心耿耿的人來。雖長相粗俗了些,但到底是個聞名遐邇的大將軍,且之秋從來就不計較長相,誰知道到時又會是個怎樣的絆腳石。看來,此人留不得!
蕭震天尷尬地乾咳兩聲,雖說雲清是他的希望和驕傲,雖說褚國是四海八荒最強大的國家,但你一個水師總督再怎麼說也是臣,他一個真龍天子坐在龍椅上,這賽廣不先跟他打招呼,居然第一個看見的人是雲清,還向雲清發出求助,此人當真和黃毅一般不討人喜歡,難怪逸兒看見他跟看見癩皮狗一樣滿臉不耐煩。
心中雖不悅,嘴裡卻也不便言明。蕭震天呵呵笑道:“是朕疏忽了,來人,給定邦使君賜坐!”
賽廣像是這纔看見蕭震天,憨憨一笑,朗聲道:“褚國水師總督賽廣見過靜安王朝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嘴裡呼着萬歲,一雙大手卻依然在給沐之秋扇風。
他還真是沒把聖德皇帝看在眼裡,不過是個軟殼蛋一樣的皇帝,比起他褚國國君差得太遠,便是與靖王妃和靖王爺相比,這聖德皇帝也是大大不及。這樣的人,寒暄兩句已經是給面子了
蕭楠實在看不下去,趕緊小聲提醒:“賽廣將軍再莫扇了,我三嫂受不得涼!”
“唔!”賽廣這才悻悻地收回手,只是一雙虎目依然盡忠盡職地跟隨着他的新主子。∽↗筆∽↗癡∽↗鈡∽↗文
待沐之秋坐定,蕭震天才道:“秋兒?快來讓朕看看,你可還好?”
說是快來讓朕看看,話音未落,蕭震天已離開龍椅走下來,竟停在沐之秋面前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了一番。
半響,蕭震天才揉了揉眼睛,道:“逸兒可是沒有好好照顧你嗎?秋兒瘦了!”
鬱悶!沐之秋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蕭震天的演技愈發肉麻噁心了,她現在肚子大的彷彿即將臨盆,整個人都圓了一大圈,這般還說她瘦了,蕭震天這個謊說的多瞎啊?
“謝皇上掛念,秋兒很好,孩子也好!”
“好好,這便好!”話題一轉,突然道:“秋兒和逸兒舟車勞頓,回府好生休養待產,賽廣將軍便讓朕好好款待吧?”
這纔是蕭震天的本意吧?才見面就想和他們搶人麼?沐之秋心頭冷笑,目光與蕭逸微微一碰,眼眸已迅速眯起。
“秋兒以爲……”
“聖德皇帝陛下!”賽廣突然開口道:“賽廣離開褚國時國君曾叮囑要好好保護靖王妃,所以賽廣只願追隨靖王妃和靖王爺!”
沐之秋心頭一驚,糟糕,賽廣腦子一根筋,這番話說下來,只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纔要張嘴,便聽蕭逸淡然道:“父皇可知此番兒臣與秋兒爲何在褚國皇都停留了那麼久嗎?並非完全爲了商議兩國邦交事宜,實在是爲了保命!”
從來鄙倪一切的靖王爺說出這等話來,滿堂皆驚。沐忠國快半年沒見過寶貝女兒了,本來就心急如焚,此時聽了蕭逸的話,焦急下,竟離位撲過來,拉住沐之秋的手左看右看。
“秋兒你沒事吧?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兇險了?以後你便好好呆在京城,哪裡也不要去了,若是靖王府也不安全,那便回丞相府來住,爹爹自會保護你!”
靖王府不安全丞相府就安全麼?丞相府裡雖沒了沐之冬,但江晚晴可還活着。
但見蕭逸的眉頭倏地一下皺起來,沐之秋忙輕聲笑道:“沒事的爹爹,此番我們不過遇到了點意外,實在是有驚無險!”
“怎麼是有驚無險?”賽廣接嘴:“王妃和靖王爺、九皇子險些就被我主當成禍國殃民的奸細砍頭了!”
“啊?”蕭震天和沐忠國同時驚呼,朝堂上立時就亂了,衆臣呼啦一下圍上來,個個滿臉驚恐。
沐之秋不滿地瞪了賽廣一眼,但見賽廣不好意思地摳着頭皮,這才轉向蕭楠:“蕭楠!你來說吧!”
“諾!”
清清嗓子,蕭楠便將此次褚國之行細細道來,除了沒有提到三嫂給褚雲鵬實施催眠術之外,便連三嫂給褚天凌如何治病都不曾遺漏。
沐忠國越聽越驚,待聽到沐之秋爲了兌現與褚雲鵬的承諾,居然不顧忌自己的身子給褚天凌輸血捐獻骨髓登時惱了,脫口訓斥道:“胡鬧!你已知自己身懷有孕,怎地還敢如此膽大妄爲?便是你不替自己想想,你也當替靖王爺和爹爹想想,爹爹倒是還能活多少年,你可是想要嚇死爹爹?”
瞧見沐忠國發怒,蕭楠才知自己闖了禍,他原本是想誇讚三嫂的豐功偉績,哪想的到這些?想上去勸勸沐忠國,但見這老頭兒跟吃錯藥了似的雙眼怒睜,一時間竟被唬住,大氣都不敢出。心中直嘀咕:“我的娘餒!果然是三嫂的老爹,就是有氣勢!”
被老爹一訓,沐之秋的小臉登時紅了。好吧,老爹就是老爹,自古以來,父親教育兒女都是底氣十足的,她這次又實在沒理,只好垂下眼睫,可憐巴巴地聽着爹爹的怒斥。不過心中卻將蕭楠好一頓臭罵,這小子前世是不是麻雀變的?怎地那麼喜歡誇大其詞地說話,也不看看什麼場合,讓他來解釋,自己當真失誤。
話說,就算你小子不長眼闖了禍,是不是也該說幾句彌補啊?爹爹罵的人是她沐之秋,又不是蕭楠,這小子關鍵時刻不站出來往後縮什麼?噢!尼瑪!蕭楠不但是個和賽廣一般頭大無腦的蠢蛋,還是個膽小怕事的傢伙。
蕭逸如何能眼睜睜地看着愛妻受委屈,忙勸解道:“岳父息怒,實在是本王的疏忽……”
“本來就是你的疏忽!你既然陪着秋兒去了褚國,怎地不好好看着她?跑到褚國水師大營去做什麼?難不成褚國的水師大營比秋兒和她腹中的孩兒還要重要?老夫看你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秋兒,當初答應將秋兒嫁給你就是錯的。今日你便回去閉門思過,何時醒悟何時再來丞相府接秋兒吧!”說罷,像是忘了正在金鑾殿上,沐之秋扶起沐之秋就要走。
嗬喲!真沒想到爹爹還有這等氣概,連冷麪王爺蕭逸都敢當衆呵斥。嘿!這般是告訴所有的人,老爹悔婚了嗎?噢!爹爹當真值得人尊敬。
難得看見蕭逸吃癟,沐之秋才被沐忠國訓得皺在一起的小臉一下子就舒展開了,居然偷偷衝蕭逸做了個鬼臉。
蕭逸這輩子都沒如此被人訓斥過,臉都綠了,偏偏老丈人罵他的話還與他內心的想法不謀而合,便是想要擺擺靖王爺的架子壓制一下一時間都沒那個底氣。
正滿臉寒霜地看着沐忠國發愣,突然瞧見自家娘子正對着他擠眉弄眼,心頭鬱結登時一掃而過,脣角一彎,居然笑起來。
沐忠國一跺腳,“還笑!當真是榆木不可雕也!秋兒,我們走!”
眉心一跳,這才意識到老丈人真的氣糊塗了,竟要帶走他的寶貝娘子,蕭逸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想都沒想便脫口道:“你倒是敢將秋兒帶走試試?”
從來都是老丈人疼女婿,他好歹也是靖王爺,這沐忠國怎地如此沒眼色,讓他擺擺岳父的架子他還沒完沒了了,以爲他蕭逸不敢殺他嗎?話音才落,蕭逸的周身已充滿了殺氣。
臥了個槽!沐之秋一下子慌了。蕭逸這廝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爹爹雖說被氣糊塗連尊卑都忘記了,但這般威脅爹爹,蕭逸當真太不應該!這廝是不是打算揍老爹啊?
趕緊護住爹爹,沐之秋小聲抱怨:“閉嘴啊你!不要再說話了!”
“好,不說了!”
嘴巴倒是閉上了,但猿臂一伸,才被沐忠國攙扶起來的寶貝娘子便回到了他的懷裡。
沐忠國愣怔一下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當下大駭,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靖王爺息怒,老臣,老臣……”
“無妨爹爹!蕭逸沒有怪你!”
“若敢帶走我家娘子,看本王怪不怪你!”
“我叫你閉嘴啦,你怎麼還說話?”
“唔!”蕭逸頓時語塞,雙手卻依然不服氣地霸道地圈着她。
滿朝文武早就見識過靖王爺對靖王妃的獨寵和維護,倒也不見怪。但賽廣卻在一旁看得直樂。
嘿!原來靖王爺這等眼高於頂拽屁朝天的人在靖王妃面前如此溫順聽話。哈哈!以後自己只管聽從靖王妃的便好,至於靖王爺麼,哪裡涼快便到哪裡呆着去吧!
視線投向蕭震天,蕭逸冷聲道:“父皇!我們此番雖有驚無險,但卻因我們,褚國黎城慘遭屠城,五萬將士百姓死於非命。若不是褚國國君洞察秋毫,秋兒又神機妙算,此番我們能否活着回來當真不可知。由此可見,倭國狼子野心,只怕不久之後,就會向我靜安王朝宣戰。兒臣以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迎擊。我靜安王朝水師不利,此番賽廣將軍到來便是如虎添翼。父皇可願將我靜安王朝水師交給賽廣將軍,讓賽廣將軍爲我靜安王朝訓練出一支海上雄獅?”
蕭震天心裡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再聽說倭國嫁禍於人,竟意圖用五萬人的性命險些挑起褚國和靜安王朝的戰火,心頭更加焦急,巴不得賽廣吹口氣就能替他訓練出一支強悍的水上大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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