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兒不要怕,以後他都不會來動你了。”
以後都不會麼?李詔兒忽然想到了洪,也不知道她得到的這一切,是不是洪當日所坐的一切給帶來的。
“那澤澤是被爹爹帶走了嗎?”
李詔兒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這邊暮澤宇還沒擔心完、卻又去擔心洪了。搖了搖頭,李詔兒還是先詢問出來暮澤宇究竟是怎麼回事纔是重要的。
綠瀾被李詔兒拋棄了許久,如今到了屋子,被碧崢給抱了進來,看着李詔兒和暮澤宇你儂我儂、竟然半天的都沒有開口說話證明存在感。
“是。”
暮澤宇點了點頭,對於李詔兒的猜想表示正確。
李詔兒伸手抱過始終安靜的呆在一旁的綠瀾,這個纔不過幾個月大的孩子,竟然能夠分出什麼時候自己是不應該說話打擾她李詔兒的。
“那澤澤是怎麼出來的?”
“因爲詔兒的能力讓爹爹認可,他便接受了你。”
愛戀的看着李詔兒,一如方纔李詔兒看向他的目光。但能夠讓李詔兒激動的卻並不是這個原因,而是那一句認可。
天啊、能夠讓一個長輩認可、李詔兒還從來沒有感受過。
雖然這個長輩,她李詔兒從一開始是不喜歡並且不接受的……
“那媽媽可以娶爸爸了?”
綠瀾感受到了李詔兒的激動,想着那些曾經聽那些人說過的話。綠瀾自以爲非常適時宜的開口助興、結果也真的起到這個效果。
只是、某倆個人笑的也太不給面子了些。
“哈哈,綠瀾,女人是不能用娶的、而是嫁。”
暮澤宇開懷大笑之餘不忘給綠瀾解釋,李詔兒則是完全羞怯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嬌嗔的瞪了一眼綠瀾,讓小綠瀾莫名其妙。
不是明明很開心,幹嘛要瞪她?媽媽是壞人!
李詔兒在這邊異常的開心,卻並不代表別人也會開心。生死門和隨意門相距不算太遠,快馬加鞭不過一日的行程。這也是當初聶冰能夠經常來跟隨李詔兒的原因。
如今那隨從也是快馬加鞭趕了回去,將李詔兒的話告知自家門主。即便已經將話語完善的非常圓潤,但仍然是讓聶冰一陣陣的憤怒。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憤怒的將手邊的藥碗摔了出去,只是沒喊倆句、卻又控制不住的咳嗽起來。咳咳咳、一陣一陣、接連不斷。
周圍的下人不敢隨便上來說話,直到聶冰咳完了。纔有一個敢上來說話的。
“門主,不妨叫人把她綁來。”
諂媚的出了個主意,其他人一個個將目光丟過來,彷彿在看一個已死之人。聶冰雖然也只是躺在牀上、但對於那些下人來說、威懾力沒有絲毫的減少。
如今橫眼看向出主意的這人,一個眼神、幾乎就將那人給凍在原地。
“門主……”
“滾出去。”
聶冰淡淡開口,滾出去三個字卻是讓後者身體一震的顫動。明顯、這三個字已經給他造成了實質上的傷害。
悶哼着出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滾出去。而在別人的顏中看來、聶冰已經對他做出了極大的寬容。
“你們、說。”
一個個來不及慶幸那人離開的時候一個個變了臉色,看着聶冰病怏怏的身子全都是懼怕。
生死門對外向來是殺人不眨眼,不同於凰非皇收錢殺人、生死門的喜好、可全是憑藉門主一人定下。而門人的生死、自然也是由他們的門主所決定。
“屬下認爲、李姑娘既然不願意來,就算是綁來她也是無用的。”
一個人顫顫巍巍的開口,明顯是非常的不情願、卻被逼無奈。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聶冰,卻根本就無法揣摩他的心思。
聶冰神色如常,除了面色蒼白了一些一如就往的冷漠。
“繼續說。”
“既然不能綁來、倒不如……倒不如……”
猶猶豫豫,那下屬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繼續說下去。他對待的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聶冰啊。剛剛那人只不過說了一句他不喜歡的話,便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離開。
眼神左右飄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說錯了話,可若是不說、同樣還是會觸怒了自家的門主。
俗話說狗急了還會跳牆,這人急中忽然生智。爲了保命、竟然想出了個絕妙的主意。
“門主、既然她如今怎麼的都不肯放下那暮澤宇,我等可以用計將她騙過來啊。”
明的不行的就來暗的,暗的不行、那就來算計的。他們生死門不是什麼名門大派,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又怎麼了。
聶冰沒有開口,始終淡然的臉上到是有了一絲的思考。
“門主,那李詔兒沒有什麼bei景,雖然看上去聰明、但我們計劃周密一點,不怕她不上當。”
見自己的話有效果,那人也知道煽風點火、趁着聶冰思考的時間,毫不猶豫的煽動後者。
若是聶冰真的採用他的建議,比起之前那被重傷出去的人、那麼他必然是等級晉升、財錢無數。
心中這樣想着,嘴上更是不敢歇着。
“門主,你若是怕李姑娘日後發現了這些來責問你,大可隨便指出一人。那李詔兒自然就沒有別的話說了。”
“言之有理。”
聶冰點了點頭,驚得旁邊掉了一地的下巴。他們看到了什麼?自家的門主、竟然認同採用了這樣的建議?
聶冰是什麼人?雖然說性格反覆無常,殺人從來不問理由、可卻還從來沒有過無所不用其極的時候。
“門主……”
一人上前開口,只是話一開口便看到了聶冰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多言了。
他們門主決定了的事情,又怎麼是他們這些小魚小蝦能夠改變的呢。雖然跟別人的建議有關,但聶冰是什麼人。所謂的詢問下屬、只是等一個下屬能夠說出他心中的想法的人罷了。
“門主、若要施展這等計劃,必定要仔細周祥纔是。”
話鋒一轉,不敢迎面反駁聶冰,只好改變路線跟聶冰的想法融合在一起。
聶冰揮了揮手,將身旁的帕子拿起來擦拭了下嘴角,眼睛望向窗外,彷彿浮現了李詔兒那張絕世的臉蛋。
“曼莎、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
聶冰的語氣篤定,眼神篤定。他整個心、都異常的篤定。
李詔兒還在跟暮澤宇秉燭夜談,忽然鼻子癢癢,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讓身邊的人一陣陣心疼。
“可是這幾日趕路累了?受了風?”
伸手摸了摸李詔兒的額頭,暮澤宇一臉的關係,李詔兒一臉嬌羞。
受了風?李詔兒覺得自己的身體確實已經累到了極致。只是見了暮澤宇心中歡喜、始終都在支撐着。
“見了澤澤、累也不累了。”
甜甜一笑,李詔兒卻是站了起來,說是歡喜放不下,但她也是非常累了。如今跟暮澤宇談論了這麼久,嗓子即便一直在喝茶也開始難受起來。
體貼的將李詔兒送回了房間,暮澤宇看着李詔兒躺下閉上眼睛熟睡才悄悄離開。
“碧崢。”
回到正廳,暮澤宇沒了溫柔之色,語氣雖然一如既往、卻是帶了幾分的冰冷。
“主子。”
話音剛落,碧崢不知從哪跳了出來。這速度,彷彿隨時都跟在暮澤宇的身邊一樣。
“白包喆可有下落了?”
一直都在擔心李詔兒,暮澤宇根本就沒有將太多的精力放在白包喆的身上。但沒有精力並不代表暮澤宇就不記得當初這一切都是白包喆引起來的。
讓他白白被關了這麼久,他暮澤宇不是軟柿子、受不了這口氣。
“沒有,自從那一日逃脫之後、我們始終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碧崢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白包喆別說是暮澤宇、就是他碧崢也是一想到就忍不住的咬牙。
暮澤宇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着桌子上已經冷了的茶水、心中彷彿在思考那白包喆的去向。
“主子、這次老門主……”
碧崢見暮澤宇沒有開口,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之前暮澤宇又被那老門主給捉去那麼久、也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
想要開口詢問一下暮澤宇,但作爲一個小廝,碧崢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心中暗暗的埋怨了一句李詔兒,明明知道暮澤宇被捉去了那麼久、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一下門主都經歷承受了什麼!
“老門主身體不錯。”
下人很快的換了盞熱茶上來,暮澤宇將茶杯端在手裡,眼神飄忽了一下道。
“主子、老門主可否爲難你?”
明明知道自己問了也無用,可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詢問。老門主那種性格的人、可當真是說得起喜怒無常。別的不說、就是對待親兒子的這些手段,都忍不住的讓人心寒。
你可能想象得出、一個身無長物的人去面對無數餓狼時的場景嗎?
不錯、那老門主就曾把自己的兒子扔到了狼堆裡。別說一把劍、就是一隻筷子都沒有給暮澤宇。
碧崢那時被別人控制,當他看見暮澤宇一身傷口和已經分不出來是誰的鮮血的時候,恨不得親手殺了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