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猜測,必定是那李詔兒醒來了。抱着孩子施展輕功自然就沒了痕跡。”
心中迅速的猜測着,雖然明明知道自己是胡亂瞎猜,卻也不敢停下嘴巴不說話。若是一個不滿意,怕是他去就不是二十金針的問題了……
“醒來?輕功……嗤……你倒是真敢想。”
他親自催眠,怎麼可能醒來。而輕功,掌握了李詔兒最全資料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李詔兒不會輕功呢。
嘴角抿着一個好看的笑容,少年擺了擺手、示意少年離開。
獨自盤膝坐在馬車上,任務失敗了。要是這麼的回去,怕是門中的人都要笑話他的。而對於那李詔兒……
少年不得不承認,他更相信哪一切的奇蹟,或許是李詔兒身邊的那個……小綠瀾做出來的。
腦海中忽然浮現綠瀾一次次憤怒的瞪他的模樣,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擁有比大人還靈活的頭腦和能力?
而此時、懸浮在半空中的綠瀾終於耗盡了她的力氣,落在了一片草地上,將李詔兒隨意的放在身旁。此時的綠瀾還不知道,那鬆軟土地讓她陷入行走極爲艱難的這條路、被迫着讓她帶着李詔兒飛行的路,莫名其妙的甩掉了那些幾乎能夠追上她的人。
“媽媽、你一定會沒事的。”
隔着被子幫助李詔兒擦去身上的細汗,不得不說,綠瀾始終的表現都超出了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做的。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怎的就能做到這般的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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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詔兒雖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意識和對外界的感覺依然存在。對於綠瀾的這份心思,內心中不斷的涌動着一陣陣感動。
她李詔兒何德何能、竟然會得到一個這麼好的孩子。
“媽媽、前面有個破廟,你在忍耐一下,綠瀾帶你進廟裡歇息。”
拖着李詔兒的身體向着那破廟前進,若是遠一點看去,很容易看成是一個殘疾的人正在爬行。只是這爬行的速度、着實有些快速……
破廟的門檻不高,卻是讓李詔兒着實的感受到了一陣的疼痛。對於綠瀾這一系列拯救自己的行動,李詔兒雖然是有很多的感動,卻也有着不少的哭笑不得。
這個小丫頭、若是當時不輸入雷電之力幫助她的話,哪裡還有這麼的折騰。
“呼……累死啦。”
將李詔兒放到了草蓆上,綠瀾也是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李詔兒的身上。小小的身體不會出汗,但卻能夠感受到疲憊。
看着這破廟內竟然有個水壺,拿在手裡有些分量,竟然還有水存在這裡。
敞開肚皮一頓灌水,只是還沒有喝下多少,從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讓綠瀾警惕的放下水壺。
追來了?完了,她都沒力氣了啊!
一個瘦弱的影子出現在門口,小心翼翼的走過來,一點點、當看到綠瀾的身影的時候,後者瞬間長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訝。
“恩人!恩人您終於回來了!”
‘撲通’一聲、那人跪在了綠瀾的面前,一個勁的磕頭,竟然真的如同見到了在世父母一般。
綠瀾歪着腦袋打量着眼前的人,半天終於和曾經那個小乞丐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你是那個人,跟我媽媽一起吃飯的人?”
綠瀾記不住乞丐倆個字,而知道了來人沒有威脅性,也就放下了警惕。看了一眼還在痛苦中折磨着的李詔兒,心中一陣陣着急。
“是的,小姐您記性真好。小的在這等了您許久,您終於來了。”
說是乞丐,此時卻已經看不出什麼乞丐的樣子。一身衣服不再是補丁摞補丁,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加上洗了臉理了頭髮,現在看來,到是有了幾分正常人的樣子。
“你就在這天天等?”
綠瀾不知道李詔兒找這人有什麼事,歪着腦袋提問。仔細的打量着他的改變,若不是她綠瀾記人的時候記的是氣息,怕是今天都認不出來的。
“小的受了小姐和……小姐母親的恩惠,不敢不報,雖然已經有了家宅,但每日仍然到客棧和此處等候。後來客棧哪裡發生了變故,小的不敢再去客棧,只好每日來此處等候了。”
畢恭畢敬的回答,綠瀾聽不出什麼。但正在覺醒狀態中的李詔兒卻是明白了。
弄了半天,原來是這小乞丐天天去等她纔將她的行蹤給泄露了。而那個刀鋒,也真是夠厲害的,連她在這麼個莫名小陳留下的一點線索,都不肯放過。
痛苦慢慢的減輕,李詔兒知道,她終於可是停止遭罪了。
雖然每一次她的身體都有本質的提升,可這般的痛苦,她李詔兒修行了這麼多年的陣法,還真的是不如不要了。
“那你現在能吃飽飯了嗎?”
綠瀾不懂什麼叫有了家宅,只是記得上一次這乞丐是吃不飽飯的。抱起水壺喝了口水,身體上的疲憊這才稍稍緩解了些。
“能了能了、小姐母親的恩惠,足夠小的這一輩子不愁吃喝。”
小乞丐很是激動,李詔兒漸漸甦醒,對於這樣的人還是頗爲感慨的。要知道在現代生活了那麼久的李詔兒,早就見慣了恩將仇報的例子。
都說人心不古,在這古代一個小小的乞丐,都知道與施恩之人守約報答、而現代卻都那般的現實……
胸腔之中集結了一股深深的鬱氣,李詔兒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這股鬱氣給呼了出來。慢慢的轉頭看向綠瀾和小乞丐,眼中帶着無盡的溫暖。
“綠瀾,累了吧。”
伸手將綠瀾抱在懷裡,雖然被綠瀾拖在地上加重了她身上的疼痛,但若不是綠瀾將她給背出來,李詔兒還真的不知道到了那刀鋒、會有怎麼樣的待遇。
一個從來沒聽過的門派,又爲何要捉她李詔兒?
“媽媽,你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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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詔兒抱在懷裡,綠瀾所有的疲憊立刻轉化爲了委屈。紅着眼睛躲在李詔兒的懷裡,撇着小嘴,她還以爲她的媽媽又要被人捉去受苦了呢。
“沒事沒事了,媽媽什麼事也沒有。”
想要告訴綠瀾以後不要隨意給她輸送力量溫養身體,轉念一想綠瀾一直都是好意。她如何能夠將綠瀾的好意給抹殺。
想都不敢想綠瀾聽到她說這話會是什麼反應、罷了,不過是受點苦嘛。多疼幾次也就沒事了。
心中安慰自己,李詔兒幾乎忘了,剛剛是誰、連強壯的身體和靈魂都不想要了也不願承受這異常折磨人的痛苦了。
“恩人、恩人在上,請受小的一拜。”
那乞丐看着李詔兒抱着綠瀾半天都接不上話來,好不容易李詔兒鬆了口氣。立刻跪在了地上,梆梆梆、就磕了三個響頭。
李詔兒被這三叩首磕的有些發矇,從來接受平等教育的她,哪裡見過這種陣勢。
“咳咳、沒事沒事,你先起來吧。”
乾咳了倆聲,李詔兒本來以爲是這人即便信守承諾也是要靠自己下的那法決來控制,不想這人自見面以來沒有提一句法決的事情,反而是時時刻刻都想着報恩。
心中一喜,默默的解除了當初所下的法決了。
“你說你有了宅子了?”
李詔兒輕聲發問,看着綠瀾喝過的水壺。她始終都在出汗,身體極度缺水,拽過來就喝了倆口。
“承蒙恩人施捨,小的已經有家了。”
一提到宅子頗爲激動,那乞兒微微激動,又跟李詔兒抱起來自己的家室了。古代人娶媳婦都說門當戶對,既然有了獨立的宅子,那找個媒婆說樁親事自然也不再話下。
李詔兒點了點頭,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乞兒。眉宇間微微皺了一下,身體卻越發的空虛起來。
“我這幾日身體不好,怕是那事還不能急在一時。你先去幫我買點東西來可好。”
雖然是處在一個恩人的身份,李詔兒卻沒有擺出什麼架子。溫和商量的語氣,頓時讓那乞兒受寵若驚。
“恩人但說就是,小的必定赴湯蹈火……”
“好了好了,你就去幫我買來黃紙、蠟燭、鐵鍬這幾樣。”
李詔兒心中算計,這個時代沒有手電筒,也不知道蠟燭能不能成。心中一陣陣算計,肚子卻是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順便買只雞、帶倆個饅頭。”
低頭又看了眼綠瀾,再一次開口加上了:
“和糖水!”
好嘛,這麼一算,她哪裡去是去尋找寶貝的,分明是來享受美食的。
也算的她李詔兒走運,都已經被人算計成了這樣,竟然還能遇到個幫助她的人,此時跑腿買飯,若是再現代,真的是相當難得了。
“小的這就去。”
低聲應承,李詔兒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丟了過去。也不怕這乞兒拿着錢跑路,抱着綠瀾、極度虛弱的身體很快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的李詔兒是睡着了,並且睡的非常的不安穩。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有她,有暮澤宇,有臭老頭,有綠瀾。莫名的、最後竟然還蹦出了個聶冰!一羣人猶如水月鏡花一般的再李詔兒的腦海中過場,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