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蕭慕雨不甘又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她一直想要向爹爹證明,自己要比蕭慕歌那個蠢貨好一千倍一萬倍,忽略自己重視蕭慕歌,絕對是爹爹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這麼些年來,在爹爹面前她無時無刻都在表現的無比優秀乖巧,即便是爹爹趕了她和孃親出來,她心中有委屈,有嫉恨,但傷心,有難怪,唯有一點沒變的,就是要證明自己比蕭慕歌強萬倍的決心!
可是這一切,都在此時煙消雲散!
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爹爹怕是要對自己更加的厭惡了吧!
蕭慕雨心中一片慘然,不敢朝着腳步聲的方向看過去,只是緊緊抓着牀單將自己裹住,把頭深埋在牀角處。
“敢問,可是,慕雨……小姐?”一聲帶着不確定試探的疑惑聲傳入蕭慕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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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慕雨埋在牀角的頭猛地擡起,正好看到一身白衣,帶着面具的神醫站在門前試探的往裡看。
今日她原本因爲這神醫提出的那個三叩九拜,而對這神醫無比惱恨的心,這一刻在看到神醫時候,卻是從未有過的驚喜!
“神醫公子!”蕭慕雨驚喜的叫出聲來,“快請進來!”
“我剛看診歸來路過此處,見有人影飛掠而過,還以爲是有小毛賊來此處偷東西,見院中無人,便想着不能坐視不理便進來看一下要不要報官,不想這裡竟是慕雨小姐的住處?”
慕歌一副訝然的姿態走了進來,順道解釋了下爲何會正巧出現。
蕭慕雨聞言,剛想找個藉口,餘光卻瞄見屋外兩道人影腳步急促的過來,心中一慌,掃了神醫一眼後,一咬牙,突然一聲哎呀,作痛苦狀趴在牀上。
果然,神醫公子本能的就趕忙上前來,扶着她,搭了脈搏第一時間查探。
也就在神醫搭上脈的時候,蕭連城與三皇子衝了進來。
原本臉色凜然的蕭連城,迎面與屋內牀頭倚靠的蕭慕雨對上,整個人都愣了,“雨兒?你怎麼在這?”
問完話後,第二反應纔看到自家閨女竟然裸着胳膊,只裹了牀單斜倚在牀頭,而一明顯男子打扮之人,正坐在牀邊,看不清他在做什麼,但卻看得出他正伸了手拉着自家閨女!
“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非禮玷污蕭大小姐?”三皇子只看着有個男人的背影坐在牀邊,眼中一抹得意一閃而過,直接厲聲喝斥!
女兒被非禮玷污了?
在三皇子這話音出來的瞬間,蕭連城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炸開!
“幫我,不然你就是非禮玷污了我的賊子!”
蕭慕雨原本做痛苦模樣的美麗臉龐上露出一抹威脅,飛快的以極小的聲音在神醫耳邊輕語。
神醫怔愣的片刻間,蕭連城已然衝了過來,劍都拔出來了,卻在關鍵時刻停住,因爲他離近後終於看了清楚,這坐在牀邊的男子衣着整齊,且手上並沒有亂摸,而是正掐着女兒的脈搏?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這動作並非是突然變換的,而是在他們進來之前便是如此了!
蕭慕雨這時候有氣無力的開口,“父親,您誤會了……”
“蕭大小姐可是有什麼顧慮?莫要怕,蕭大小姐你可是蕭將軍的長女,又是北安王府老王爺的外孫女,無論何人敢欺辱於你,我們都不會輕饒了他!”
三皇子以爲蕭連城突然停止動手,是因爲看到了那男人是太子才猶豫了,而一看蕭慕雨竟然企圖要爲太子開解?
立馬一臉正氣的開口,順便也走了過來。
只是當他離近了後,才發現眼前這個男子身形雖不算矮,卻極爲清瘦,哪怕帶着面具,但也可以一眼看出,絕對不是太子喬裝的!
三皇子直接就怒了,“你是何人?怎麼在這?”
不是說與蕭家大小姐幽會的是太子嗎?怎麼變了人了?三皇子原本打的敞亮的算盤,這一刻有種算錯了的憤憤!
蕭慕雨此刻愈發緊張的看了面前的神醫一眼,眸光中滿含着威脅和祈求!
慕歌平靜的鬆開了蕭慕雨的手腕,淡淡的看過來,“本公子還想問,你們又是誰?突然闖入民居是想打家劫舍不成?這天子腳下你們也當真敢如此沒王法不成?”
蕭連城雖也心下疑惑,卻還是第一時間扯了牀幔將女兒又裹了一層後,在三皇子因爲慕歌的話而起了怒火將要發出來之時,不確定的開口試探,“敢問公子可是京中最近盛傳的那位年輕神醫?”
聲音中雖帶着疑惑,卻還有幾分難掩的激動在其中……
三皇子眼看着蕭連城不過幾息的時間,便從憤怒轉爲了激動,突然覺得事情好像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啊!
就算這人不是太子,就算這人沒有當着你的面非禮你女兒,但是你家女兒那衣衫不整的樣子是真的沒錯吧?
地上散亂的衣物也不假吧?
眼前這人看不清臉但的確是個男人吧?
即便這人是什麼神醫那又如何?看病也不需要如此奔放着看吧?
當爹的你一點不滿都沒有也就算了,反倒還一副激動中略帶欣喜恭敬的姿態是幾個意思?
三皇子表示完全懵了?
蕭慕雨原本因爲害怕被爹爹看到不雅的一面而驚恐忐忑的內心,這一刻滿滿的都是委屈憤怒和不甘!
三皇子不清楚爹爹爲何會這樣,但是她太清楚了啊!
今日自己三叩九拜的事情鬧得那般大,必然瞞不過爹爹的耳朵,自然的這神醫揚言能治好蕭慕歌那癡傻之症的話也定然入了爹爹的耳!
爹爹能如此激動恭敬的姿態,不用想也知道全然是爲了蕭慕歌啊!
果然,在神醫點頭默認了蕭連城的話後,蕭連城那張剛毅的臉上直接露出興奮之色,“真的是神醫,聽人說神醫您能治好小女的癡傻之症,可是真的?”
蕭慕雨在聽到蕭連城此話時候,心中愈發悲憤欲絕!
這種時候,爹爹不關心自己,反倒因爲蕭慕歌,而全然忘記了自己此刻的窘境?
甚至對着很有可能與自己有染的男子,如此恭敬有禮?
原本蕭慕雨是很想讓爹爹不要過多追究自己衣不蔽體的,可是當爹爹真的表現出如此不在意的時候,爲何心中卻是如此的痛?
“爹爹,您要爲女兒做主啊,什麼神醫?根本就是個欺世盜名的登徒子,女兒不舒服,他哄騙女兒說要給女兒看病,卻要求女兒脫衣,說這樣能夠探脈更真切,女兒聽信了他的話,原本說好的,只需要女兒遮了牀幔伸了胳膊出來便可,卻不料他竟私自掀開了牀幔想趁機非禮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