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訾被堵着嘴,嘶吼的聲音自然不會特別大,但因爲慕歌這水雲軒的後院實在太過荒涼無人,是以聽起來還是有幾分刺耳的,南宮玉一過來便發現了異樣。
“歌兒,你這是……”
慕歌垂目暗自思慮要不要讓綵鳳動手先把這南宮玉打暈呢,結果沒等她思慮好,就看到南宮玉急吼吼的跑了過來一擺手急切道,“哎呀,這些都不重要,歌兒,我發現了一件極爲重要之事,必須要馬上告訴你!”
慕歌默默的看了眼周遭的環境。
荒涼的院落,一口枯井,嘶吼的叫聲,嗯,怎麼看怎麼像滅口現場,到了這姐姐眼裡,居然都不重要?
若‘殺人滅口’大批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那麼什麼事算是重要的呢?
“你說!”別說,慕歌這會兒還真挺有興趣一聽呢。
南宮玉看着慕歌有興趣的模樣,反倒有些猶豫了,壓下了心中的緊迫,帶着點小心翼翼的看着慕歌問道,“先說好,不論我告訴你什麼,你都不許再攆我走……”
“那你別說了!翠微,送客!”慕歌果斷道。
南宮玉傻眼,這什麼人啊?自己都說的如此神秘兮兮的了,擱正常人不早該急死的什麼都答應自己只求自己趕緊說嗎?
咋就到了蕭慕歌這,完全亂了套了?不僅不聽了,反倒直接就開口攆人了?
這也太草率了點吧?整的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來繼續下去了!
南宮玉一時糾結的僵在原地。
“玉郡主,奴婢送您出去?”翠微開口打破了僵局。
南宮玉突然往後跳了一不,“我不走!我也不要什麼先說好了,歌兒你必須聽,事關將軍,並非兒戲!”
慕歌不語,等着南宮玉繼續說。
這姿態讓南宮玉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小丫頭明明就是想知道,還故作深沉,真的是……”
笑言沒說完,南宮玉突然臉色一垮,“我如今又有什麼資格來說你半分呢?我爺爺他……他……很可能是背後誣陷蕭將軍的主使!”
這次輪到慕歌有點僵,她倒是真沒想到南宮玉竟會來此說這些?
雖然她已經確定北安老王爺確是主使之一,還是開口問道,“你爲何如此說?”
“歌兒,你不攆我走嗎?”南宮玉腦回路也是清奇了,話音一轉,居然還在擔心慕歌攆人?
慕歌沉吟片刻,“攆還是要攆,可以讓你說完了再攆!”
“……”這麼現實的嗎?
南宮玉無語了片刻,就無奈了,即便蕭慕歌現實,但誰叫她是蕭將軍的女兒?自己該說還是得說啊!
“歌兒你這兩日可有聽聞過蘇訾此人?”南宮玉正色道。
慕歌餘光瞄了眼身後不遠的枯井,怎能沒聽過,這不人就在這吆喝着呢嗎?心裡默默唸叨一句,面上一本正經的搖頭,“蘇訾?不認識,從未聽過如此難聽的名字,對了,這是個人名嗎?”
“……”南宮玉要瘋了,不是人名還能是什麼?我還能閒着沒事跑來跟你說個狗名不成?
“蘇訾,蘇訾,唔,該不會是條狗吧?怎麼着?你家丟狗了?上別處打聽啊,我沒見過!”慕歌說着就要攆人。
“……”南宮玉想吐血,還能不能行了?能溝通不了?
“蘇訾是接替蕭將軍兵權之人,昨日皇上剛封了將,今日軍中傳來消息,說此人憑空消失了!”南宮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
慕歌聽的直皺眉頭,“接替我爹爹?這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接替我爹爹?”
“誰說不是呢,他蘇訾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接替蕭將軍?憑他也配?”南宮玉跟着吐槽。
邊起默默站着當透明人的綵鳳都聽迷了啊,這什麼情況?玉郡主所言的重點,不該是在蘇訾從軍中憑空消失嗎?
自家主子知道狀況,把重點放在了別處可以理解,你玉郡主也跟着附和是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眼看着倆人就着這蘇訾如何不配接替蕭將軍兵權一事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吐槽,綵鳳聽了一會兒便忍不住輕咳一聲提醒。
慕歌倒是沒什麼反應,南宮玉一跺腳,“哎呀,誰說這個了,現在說的是梓粟他憑空消失了……”
“那不挺好,消失了就不用接替爹爹的兵權了!”慕歌拍手叫好。
南宮玉一臉恍然,“誰說不是啊?既然他不配,消失了不是正好?”
這次翠微都忍不住扶額了,兩位小姐,能不跑偏成嗎?
“唉?不是,誰說這個啊!”南宮玉沒有偏太久,終於察覺到話不對啊。
“不是你在說嗎?”慕歌一臉看智障似得看着南宮玉。
南宮玉哭笑不得道,“是我說的……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聽到爹爹和爺爺今早因此事在交談,說什麼好不容易有了合適的人選代爲掌管蕭將軍的兵權,若這蘇訾真的消失不知去向,皇上再派人可不一定就是他們的人了啊!”
慕歌眨眨眼。
南宮玉也眨眨眼。
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南宮玉沒忍住,“聽明白了嗎?”
慕歌瞅了南宮玉一眼,最後認真的一點頭,“明白了……”
“那你……”
“你別妄想讓我去勸皇上,繼續讓你們北安王府的人接管我爹爹的兵權!我是爹爹的女兒沒錯,但爹爹掌控的兵權跟我沒半毛錢關係!”慕歌義正言辭的拒絕。
南宮玉:“???”
誰特麼說讓你幫忙接管兵權了?你不是裝傻充愣實則聰明着呢嗎?
怎麼這會兒犯迷糊了?
“我不是那意思……”
“不管你啥意思,爹爹的兵權也都跟我沒半毛錢關係!”慕歌立馬說道。
“……你難道聽不出來?我爺爺與爹爹的談話中處處透着對蕭將軍兵權的算計,你說蕭將軍被污衊通敵叛國,會不會跟他們有關?”南宮玉直接挑明瞭問。
“要我說嗎?有關如何?無關又如何?”慕歌眸光深沉的看了南宮玉一眼。
南宮玉微微一怔,繼而恍然,驚駭的盯着慕歌,“你,你早就知道了?不是等會兒,那井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