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的一番話，讓靈犀陷入沉思，仔細想了下，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啊，自家主子如此一分析，當初柳貴妃似乎沒理由會愛上不起眼的大皇子啊！
哪個少女不懷春？可便是懷春對象，要麼英俊瀟灑，要麼才情出衆，皇上當年在諸多皇子中實在是太一無是處了！
見靈犀有些明悟，慕歌又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柳貴妃當初選擇了毫不起眼的大皇子已經讓人大吃一驚了，而七年前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大皇子，突然一躍登基爲帝，豈非更加讓人驚詫萬分？”
“皇上能登基，還是因爲離王殿下……”靈犀說着突然不說了。
慕千離倒是很隨和的一笑，“便是我突然胎疾發作，失了榮登大寶的希望，可還有四哥和五哥……”
“殿下說賢王和廉王嗎？他們兩個八年前一個勾結外敵使邊疆差點失守，一個爲嫁禍離王不惜在賑災糧上做手腳，害死數萬百姓，已經被先帝褫奪王號貶爲庶人幽禁錦州，今世不得再回京，他們不是已經沒有了成爲儲君的希望？”靈犀疑惑道。
“是啊，所以一年後，先帝驟然離世，已經被秘密定爲儲君的離王胎疾發作，先帝子嗣並不多，賢王廉王被貶之後，離王又無法登基，便只剩下大皇子和九皇子，而九皇子心思從來不在朝政上，整日裡飲酒玩樂攜美出行，能繼任的便唯有大皇子，而且大皇子乃皇長子，雖平庸了些，卻也合乎立長之說，是以他的繼位雖說沒有先皇的旨意，卻也算是順應民意，至今無可置喙，是也不是？”慕歌問道。
靈犀點頭，“是啊，今上能夠繼位可以說是誰人都沒料到的，柳貴妃當初執意要嫁給今上，國公府可是一力阻止，後來還是柳太妃出面幫了柳貴妃一把，爲此老國公氣的多年不與柳太妃來往，直至今上登基之後才關係緩和，只可惜那時候柳太妃已經瘋魔了，不過所有人都說貴妃的眼光好，命更好……”
“皇上當年做皇子時候，再不濟也是皇子，你說國公府爲什麼要阻止柳貴妃加給一個皇子呢？甚至因爲柳太妃幫了柳貴妃，直接竟氣的不跟柳太妃來往了？要知道那時候太妃可還是很受寵的！”慕歌復又問道。
靈犀應道，“那自然是認爲這不是一門好親事啊，國公府向來靠女兒，偏偏老國公就生了柳貴妃這一個女兒，本想待價而沽呢，結果被柳太妃給攙和着嫁了一個不起眼的皇子不說，這個皇子還早有妻妾，雖然髮妻去世，可又有續絃，柳貴妃當時過去只能屈就側妃之位，對於想要靠女兒大富大貴的老國公來說，柳太妃這個忙可以說是毀了他國公府未來的路啊……”
靈犀說到這裡，表情突然一變，先前看的時候，只覺得柳貴妃是年輕氣盛，爲了愛情不管不顧，可如今再想，這根本就不合理啊！
今上在當年壓根沒有任何可取之處，若說柳貴妃爲了愛情着實不怎麼可靠啊！
可若不是爲了愛情，還能是什麼？
“可事實是，柳太妃幫的這個忙實在是恰到好處，若非柳太妃干預，國公府如何也不可能將這唯一的女兒嫁給大皇子，那便不會有如今的柳貴妃，更不會有如今的國公府了……”慕歌說着目光看向慕千離。
慕千離若有所思道，“的確是恰到好處……”
靈犀在一邊聽的腦子裡全是問號，這也的確是太巧了，難不成柳貴妃當初嫁給大皇子時候，便能未卜先知，大皇子能稱帝？
這……不能夠吧？
柳貴妃嫁人那時候，離王纔剛剛出世，賢王和廉王勢頭正盛，大皇子毫無冒頭之望，便是押寶也押不到大皇子身上啊！
想到此，靈犀終於服氣了，這麼重要的疑點，自己和綵鳳居然都沒有瞧出來，而且還是在主子提醒之後，又研究了一夜也沒瞧出來，可主子和離王，都是看到之後，便心中存了疑惑，如此相較下來，自己和綵鳳真的是差的太遠！
往日裡還總是志得意滿覺得自己聰明，一點就透，莫說綵鳳，便是自己有時也會覺得翠微反應太慢，還時常擔心她跟不上主子的腳步，如今看來，哪裡來的臉皮去擔心翠微？自己並未好到哪裡去啊！
“看來咱們這位貴妃很是不同尋常啊！”慕歌說道。
慕千離點頭，“這些年柳貴妃寵冠後宮，雖有些恃寵而驕，卻也沒惹出過什麼大亂子，就是一個寵妃該有的樣子，若非歌兒心細，絕非會注意到她的身上，如今再看，柳貴妃她藏得如此深的確很是不簡單……”
“藏的深不可怕，怕的是防不勝防，如今咱們既然瞧出她有問題，便主動多了，今日來便是爲了提醒你多注意她，莫要陰溝裡翻了船，如今你也知曉了，我也就不在這過多逗留，走了！”
慕歌惦記着胭脂淚的解藥，與慕千離說完便帶着靈犀無歡告退了。
回到府上後，便一頭扎進屋子裡，無需她吩咐，靈犀和無歡已然嚴謹的守在門前，誰也不準打擾。
並非她們太過小心，實則胭脂淚的解藥所需之珍奇都太過寶貝，若有萬一，想再次找全實屬困難，容不得她們不上心。
期間月奴來過一次說有要事找慕歌，都被兩人給攔了回去。
慕歌在房中整整呆了一天一夜，才一臉疲倦的出來，將手中的玉瓶鄭重的交給靈犀，就在靈犀激動的準備接過去的時候，慕歌手上動作一頓，遞給了無歡，還不忘囑咐無歡，“你和靈犀一道，務必將解藥安全交到玉姐手中，讓她將姐妹們全部召回，務必瞧着她們全部服下，無礙之後再回來！”
“是！”無歡點頭，看了激動的靈犀一眼，示意她平緩下心情，隨自己一道去顏如玉處。
待她倆人離開，慕歌餓了一天的肚子終於開始發難，不由叫道，“綵鳳？”
無人應答！
“翠微？”
依舊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