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一直都很糾結,上官寒的仇也報了,之後你就會發現,其實除了這個之外,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當年不過是懷着仇恨的心重生,到了後來,你恨的人死了,你的仇也報了,那麼接下來該做什麼?
心裡都是無從得知,她也不想去知道,因爲只要有夜煌在身邊,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因爲彼此早已洞悉彼此,只是擁抱,卻已經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事情。
“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好不好?”
到時候庭前花開花落,兩人坐看日出日落,什麼事情都是那麼的安寧。
可是他們知道,這注定是不可能的,世間有那麼多的事情,而且夜煌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這幾年。
百姓安樂,可是卻壓制了一些人,自己的師傅卻依舊沒有找到,她真的不想就這麼放棄了,心有不甘。
“好。”
現在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都是要這麼做的,主要的目的是必須要把暗夜的事情解決了。
“你跟我說說那幾個老頑固吧?”
北堂妖倒是對夜煌剛剛說的幾個老頑固敢興趣了,而且直接拋棄暗夜,將大殿的門關起來,這不是慫是什麼?
夜煌修長的指腹在她的小臉上來回滑動,視線一直都在她的小臉上,從未移動過。
“明天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北堂妖還以爲他會跟自己說老頑固的事情,可是卻說出一句無厘頭的話。
蹙眉,爲什麼要叫自己回去?
難不成這個老頑固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還是怎麼着,夜煌打不過他們?
“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問什麼,只是說了一句話,她只是想想要一個理由,因爲她不想被夜煌一直保護着。
從進來這個地方就一直是這樣的,他都沒有把這個話告訴自己,而且就算現在是問了,也不會說了是嗎?
夜煌沒有遲疑,說不說不都是一樣的嗎?
“你當真想知道?”
夜煌看着她似乎很好奇的樣子,於是就問了一句,告訴北堂妖也不是不行的,只是這個報酬的話...
北堂妖自然是明白他在想什麼,只是白眼給他一個,愛說不說的樣子,之後夜煌碰了一鼻子的灰,的確是很尷尬的。
看着北堂妖都生氣了,這自然也是要哄一下的,的不然自己額妻子生氣了可怎麼好?
於是板過她的身子就是落下一吻,北堂妖被他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之後卻是紅了臉頰。
每次都是這樣,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害羞。
“你說還是不說?”
嬌慎地說了一句,夜煌頓時笑了笑,這小妻子的確是挺可愛的。
“那幾個老頑固是暗夜的創始人,即使他們不是最初的那些人,但是卻是繼承下來的。”
北堂妖有些震驚,這個暗夜不知都是寫什麼人,居然一個個都是百年前繼承下來的,其實她真的很想知道夜煌的父母是誰。
可是現在的事情卻不允許她想那麼多,不知道汝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這個暗夜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沐兒的安全。
這一切都在警告着她,不能掉以輕心。
“那些人都是自私的,壓根就不會管誰的感受,只要這個暗夜存在就行了,這就是她們的使命!”
說着這個話,北堂妖似乎能看清夜煌心裡在想什麼,以至於他當年鐵了心要離開暗夜的決心。
如果不是有什麼理由,一個人是不會輕易地離開自己的生長地,汝溪也是如此。
“所以我...”
“不要說了!”
北堂妖直接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真的不想再次聽這個話了,夜煌的過去她想知道卻又不想知道,這個問題是十分糾結的。
看着她的神色,自己都沒有什麼話說,她卻自己不高興了,夜煌笑了笑。似乎是自己讓她不高興了呀!
“別擔心,我沒事的,那個門的確是打不開的,我早就試過了。”
小時候在這裡沒少動這個歪心思,因爲那幾個老頑固的事情,他們早就想要逃離了。
而且外殿裡面住的是汝溪,內殿裡面住的人是他跟幾個老頑固,自己清楚裡面的構造。
外面是不可能進去的,可是有你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或許誰也不會知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不如急這麼走了?”
北堂妖瞪着眼睛,似乎這個想法很早就有了,他們要是走了,汝溪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吧?
可是這樣一來,她是死是活就跟自己毫無關係了。
夜煌不會這麼做的,畢竟是答應了,怎麼着也會留下來。
“明天我們往另外一個地方進去,就我們兩人。”
夜煌神秘地笑了笑,北堂妖眼裡綻放光彩,就他們兩人,這會不會太危險了?
不過夜煌說可以,那就去吧,反正這裡他也是很熟悉的。
第二天一早,汝溪讓非青去找北堂妖跟夜煌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頓時大驚失色,“大祭司,人不見了!”
非青趕緊跑回去跟躺在牀上的汝溪說了一句,沒想到本來剛剛喝的藥,一口又全部都吐了出來。
“大祭司,你沒事吧?!”
非青十分的着急,怪自己幹嘛要這麼快的直接說了這個話,要是不說的話還是好的。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說了出來,真是該死的!
汝溪看着地上的藥渣裡面混着鮮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終究還是走了嗎?
“非青,幫我梳妝!”
聲音十分的虛弱,掙扎着要爬起來,非青看着實在是於心不忍。
“大祭司,屬下去把他們抓回來!”
“站住!”
汝溪把已經走到門口的非青喊住,本來就是自己不對,他們走或不走都是無所謂的,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去送死?
“扶我起來梳妝!”
依舊堅持着起來,之後非青實在是拗不過她,只好含淚將她扶了起來,看着鏡中的自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生爲暗夜大祭司,死爲暗夜魂!
當年許下的諾言,以及與那些不能說的秘密,恐怕都要隨着自己逝去了。
可是無悔的呀,這一生都在這個地方待着,好歹待着那個人的念想,出了暗夜,嚐了世間的人情百態。
也該夠了,這條命,本來就是別人給的。
“非青,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的屍體,一直保存在幽谷,讓我一直陪着他。”
“大祭司,非青會不惜一切護住你的,別想那麼多。”
不多時,一個高貴冷豔的女字出現在大家的面前,非青將臉上的淚水拭去,嘴角帶着牽強的笑意。
“走吧,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如果不行,暗夜的命數也該盡了。”
誰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陽能不能看見,誰也不知道自己曾經想做的事情會不會實現,只是知道,今天自己該做什麼,會做什麼!
一出黑暗的角落,高大的樹木之上,幾個身影急速略過,只留下一道殘影,便再也看不見其他。
“我說你的武功爲什麼那麼高,而且還不教我!”
北堂妖忍不住在抱怨,他的武功那麼高,可是每次都不教自己,而且都是一句話,說什麼女孩子學這個不好。
什麼他保護自己就可以了,當時就呵呵了,不教就是不教,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
“快到了。”
夜煌這次沒有回答她,只是說了一句話,嘴角的笑意沒有消失,幾個就停在一處石門之前。
“這裡是?”
北堂妖反正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不過看着上面的字隱隱約約能猜出來了,這裡是禁閉室。
夜煌摸摸她的小腦袋,“真聰明,這裡是幽谷,汝溪當年被關的地方,可是她被關了十年,也不知道這裡有條密道。”
汝溪也是夠可憐的,十年都不知道這裡有條密道,要是知道的話,這十年早就出來了吧?
於是也沒有再說什麼,帶着北堂妖將石門打開直接進去了,“你跟他們在外面守着,看看情況,外面兩人進去就行。”
“主子,這....”
這當然是不行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好能頂上一陣,主子也不會受傷什麼的。
“這個命令!”
夜煌說了一句,小四之後就不敢說話了,只能站在外面,北堂妖怎麼看着他就像是個受傷的小媳婦。
其實夜煌說話肯定有他的道理,不然不會讓小四留下來的。
“你要是不好好守着,外面一出來就被別人抓着了,這可不是個好的現象。”
北堂妖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鼓勵。也是在說這個弊端。
夜煌原本以爲小四不會答應的,可是誰知道居然答應了,而且還是覺得北堂妖說的非常有理的樣子。
“是!”
小四搞定了,夜煌跟北堂妖就直接走了進去,石門關上的那一刻裡面忽然光亮大作。
北堂妖正想拿出火摺子,卻看見裡面明亮如白晝一般。
“你們這是奢侈,這夜明珠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走廊都是夜明珠鑲在石壁上,二十米一顆,可是十分的繁華的。
“爲夫可不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訴苦?”
的確東陵的夜明珠都沒有這裡的多,也沒有這裡的大,不過這些都是浮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