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應約出診

清晨,一輛牛車咕嚕嚕地搖着進了金魚衚衕,停在了安家門前,一個七八歲的小沙彌跳下牛車跑上前去敲響了門。

和尚上門總是件稀罕事,好奇的鄰里透過門縫往外瞧,只見除了敲門的小沙彌外,另有一個眉清目秀、一臉慈悲的灰袍僧人端坐於牛車之上。

居住在金魚衚衕的多數是官家,不論品級高低,對朝中風向和大事總是比較清楚和關注的,自然聽說過這位新近聲名鵲起的瞭然大師出身嶺南豪族,容貌少有,文采斐然,誰都以爲他將會前途無量,卻不想他在連奪解元、會元之後,即將參加殿試之際突然消失無蹤,自此杳無音信。其家族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尋找,卻始終不見其蹤影,無奈只得作罷。

十年光陰過去,他才又突然出現在京城裡,這次卻不再是風流才子,而是得道高僧。因其長相清雅俊秀,言談舉止不俗,短短几個月裡便在京城中聲名鵲起,不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命婦貴女,都喜歡聽他講經說法,談養生之道,論醫藥之妙,即使是聖上,也曾在空閒時召見過他幾次,聽說相談甚歡。

現在這樣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安家門前,如何不讓人驚奇?衆人正在猜測之時,就聽小沙彌口齒清晰地同安家守門的老蒼頭道:“還請老丈通傳一下,家師瞭然,應約前來請小安神醫一同出診。”

大家就都明白了,原來了然大師是來請安怡一起去給人診治的。少不得猜測是個什麼樣的貴人,竟能同時請得這樣兩位?又覺着,安怡這個小女子果然有些道行。

安怡急匆匆從屋裡出來,先對着牛車上的瞭然大師行了一禮,笑道:“不知大師蒞臨,有失遠迎,大師若是不嫌,還請移步入內,飲上清茶一杯如何?”

瞭然和尚含笑單掌還禮,溫柔笑道:“小安大夫就不必講究這些虛禮了吧?和尚乘興而來,趁興而歸,那位施主等着的,咱們這就走?”

安怡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大師請稍候。”命蘭嫂取了那隻巨大的藥箱,再叫新來的車伕套好馬車,也不管四周窺探的目光,自隨瞭然和尚一同離開。

瞭然和尚卻不是帶着她們往王公貴族聚居的皇城邊上走,而是朝着京城外頭去,安怡少不得叮囑蘭嫂:“去問問這是要往哪裡去。”

少時,小沙彌過來回話道:“家師命小僧回女施主的話,這是要往城外獅子山去。獅子山上的梨花開得正盛,那位施主整個春天都在那裡養病,家師也覺得這樣的天氣裡,在那樣的地方品茶論醫行鍼看病是件十分美妙的事情。所以不曾與女施主說明便斗膽往前引路了,還請女施主不要怪罪。”

自作主張是該怪罪的,她可以不去,卻不能不去。很明顯的,現在京城的上層人家都在觀望,觀望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安神醫”和“新興才女”究竟能火多久,值不值得交往,值不值得投資,能不能引進自家的宅門。所以她需要這個機會。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安怡默了片刻,見小沙彌還認認真真地站在車前等她回話,便微笑道:“不怪。”等到小沙彌往前頭去了,探手就將藥箱拖了過來,從暗格裡取出三兩樣特製的藥遞給譚嫂:“你還記得怎麼使吧?”

“記得。”譚嫂十分緊張地攥緊了小藥瓶,小聲道:“姑娘,既然不能確定此行是否安然,不如不去了罷?”

“怎能不去?這是天子腳下,我過幾日就要入宮面見太后的,他們沒那麼大的膽子。給你這個不過是爲了預防萬一。”安怡認真檢查着手腕上的特製金鐲,確保有危險的時候可以發揮它應有的作用。正常情況下她是很安全的,就怕遇着不正常的人和事。

前行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京郊著名的風景勝地獅子山下。獅子山因山上有奇石而得名,山上遍植梅、李、杏、桃、梨、桂,每當花季便如人間仙境,山風含香,又有清泉自山石中涌出,清澈甘冽,水質輕浮,乃是泡茶的最佳好水。山下又有溫泉泉眼,冬日裡賞梅泡溫泉都是極美的事。因爲有了這麼幾個好處,京城中人就沒有不愛到獅子山遊玩賞花品茶的,那權貴之家更是以在此有別院爲榮。

這地方安怡熟悉,當初她每年都要往這裡跑幾趟,早前是和家中姐妹來此賞春遊玩,後面是陪着田均來此吟詩作畫吹笛寫詞附庸風雅。她曾以爲,她再也看不到獅子山上的梨花了,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的快。安怡仰起頭,微眯了眼眺望着獅子山上如雪一般蓋了半山的梨花,脣角露出些許笑意。

“阿彌陀佛。”瞭然大師漫步走到安怡身旁,輕宣了一聲佛號,溫柔笑道:“小安姑娘此前可來過此地?”

安怡頷首,與他且行且談:“大師,我極小的時候自然是來過的,也還大致記得些風景情形,特別是此地的山泉之甘馥清冽長在夢中縈繞。又常見夢裡梅花暗香,桃花如火,杏花微雨,梨花如雪。”還有笛聲纏繞,目光癡纏,醒來卻是寒涼透心,恨不當初。

瞭然大師拾級而上:“看來貧僧誤打誤撞,倒是圓了小安姑娘的夢想了。既如此,不如我們步行上山,也好領略春光花海。”

“遵命。”安怡步履輕盈地跟在他身後往山上行去,和他打聽這位住在獅子山別院養病的病患身份。

瞭然大師倒也不瞞她,笑道:“莫侯第五子天安,前幾年突然患上奇病,曬不得日光,但凡在日光下多留片刻,必然渾身紅腫瘙癢,又有暈厥之症,常常毫無徵兆地就暈了過去。貧僧與他診治了將近五年,從儋州治到京城,始終不見他好轉。此番入宮,因見小安姑娘頗有奇方妙招,少不得動了妄念,想請你幫着看一看。如花的少年郎,大好年華卻只能藏在家中,豈不可惜?”

安怡心中微動,想起之前衆人傳說了然和尚乃是莫貴妃的孃家人推薦入宮的,便問道:“這位莫公子,與宮中貴妃娘娘有何關係?”

瞭然微微一笑,道:“正是貴妃娘娘親弟。”

第325章 雲涌第452章 受害者第86章 作死的節奏(二)第340章 格殺勿論第243章 定情第224章 立威第370章 誇讚第308章 笛聲第30章 以血還血(上)第509章 如許第512章 不熟第145章 三封信(一)第214章 惡岳丈第198章 噁心你沒商量第356章 站住!第81章 栽贓陷害(一)第466章 珍重第430章 必須努力第321章 求她給我一條生路第164章 毒辣的潑婦第212章 登徒子第171章 莫天安的人情第357章 二十六第441章 安祥第218章 爲什麼呢?第255章 告狀第392章 你和他們很熟?第17章 初次行鍼第455章 惡鬼附身第462章 大奶奶,不好啦!第171章 莫天安的人情第197章 以之爲恥第41章 欺詐(上)第261章 分內之事第392章 你和他們很熟?第445章 何不放手?第195章 放心第515章 新婚(三)第285章 阿蠻第197章 以之爲恥第169章 大人怎麼這樣閒?第50章 有女長成(下)第349章 反擊第341章 發散鬱氣第478章 最後的機會第306章 看病第406章 咱們家傷不起啊第125章 退無可退第86章 作死的節奏(二)第265章 錦上添花第240章 兄弟第48章 有女長成(上)第185章 落雁塔第438章 誰讓你來的?第235章 再見第494章 真是不懂事第1章 死裡逃生第268章 震撼第224章 立威第448章 山長水闊第252章 熱鬧的戲第411章 賀禮第161章 總算下手了第338章 心裡的刺第248章 你們是誰?第509章 如許第176章 咱們合作吧?第506章 如果第378章 家常第218章 爲什麼呢?第399章 難道你不願意?第30章 以血還血(上)第32章 索還舊債第332章 我簡直不是人第521章 快活第62章 潑你一身茶水第143章 自來熟第158章 是個福薄的第327章 別開生面的歡迎會第483章 胡言亂語第516章 新婚(四)第481章 找茬第225章 開張第335章 委屈第427章 帖子第209章 漸行漸遠第515章 新婚(三)第113章 都是變態第334章 暗示第363章 變故第286章 賞花第248章 你們是誰?第303章 心中有鬼第286章 賞花第69章 兩個人影第19章 屋漏逢雨第376章 如此,兩不相欠第203章 嚇着您了?第253章 老薑第104章 梳洗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