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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良興致勃勃地引着安怡參觀新宅子,把花園裡最漂亮精緻的一座小樓指給安怡看:“這裡給你住。前兩****不在家中時,我和祖母他們一起來瞧過,都覺得這裡最適合你住。你瞧瞧喜歡不喜歡,若是不喜歡,咱們就另外挑一處。”
父女倆一起上了樓,安怡站在二樓的窗口往下望,花園的所有景色都納入眼裡,可以想象得到春夏之際將是翠波如濤,花開滿目。她想起了自己在安侯府裡的那一座小樓,是祖父當初親自給她挑的居處,本是爲了不讓家裡人小看她欺負她,更是爲了讓她獨自住着舒服自在,不讓她受其他姐妹的氣,卻沒想到竟在無形中將她和家裡其他人隔絕開來。
安侯府的人和她不親,大概也有這麼一個原因在裡頭。誰會對沒有感情的人投入呢?所以他們在關鍵時刻拋棄她不管她,也就可以理解了。安怡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滿懷憧憬地安排傢俱陳設的安保良:“我覺着這裡給父親和弟弟做書樓很好,又清淨,景色又好。我呢,還是和你們一處住,家裡人本來就少,我再單獨住在一處,就更冷清了,我不習慣。”
安保良一怔,隨即欣慰地笑了起來,捋着鬍子連聲道:“好!好!就這樣。”又驕傲地道:“他們都羨慕我生養了個好女兒,又孝順又能幹,特別是劉有潤那個窮酸,生了兒子還不滿意,一心就想生個閨女兒,好和我比比誰的閨女更有出息,哈哈!”
安怡含笑聽着,將她的想法講給安保良聽:“這裡放個書案,這裡要擺個梅瓶,窗上糊的紗要用象牙白的才清爽……”既然上天讓她重生在這麼一戶人家裡,他們愛她敬她疼她,她就怎麼也不能再讓自己把這份親情弄丟了。
安保良此刻看她什麼都是順眼順心的,自是她說什麼都應了好。父女二人興奮地說了一回,趙青進來稟告道:“那位莫五公子來了,說是從門前經過,看到老爺的車,特來拜訪老爺的。”
安保良皺眉道:“我那日回來後就上門拜訪,將他的那對玉璧和其他禮物一併送了過去,當時他也沒說什麼,仍然客氣得很,但我總覺着這個人有些讓人看不透。這幾天他都沒來,怎麼你一回家他就來了?別不是來找麻煩的?”
如若真的如此,躲也是躲不過去的,不如趁此機會見一見,給他提個醒,雙方都有準備,不至於將來攤牌的時候接受不了,談崩了。安怡便道:“他既是東家,又是病人,還幫過咱們家的大忙,於情於理我都該見他一面。就請他進來吧。”
安保良想起謝滿棠那副笑得讓人頭皮發涼的表情,躊躇道:“不好吧?公爺若是知道了……”
這還從何說起呢,安愉眼裡就數謝滿棠最能幹最英武,安保良這個將做岳父的人也怵起他來了,更不要說本就膽小的薛氏和早就偏了心的安老太。安怡皺起眉頭,不容置疑地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莫天安,他今日特意來見我,我不見他,難道就能躲一輩子?請他進來,我也有話和他說!”
想來有他全程看着,謝滿棠也不至於挑出太多毛眼來。安保良就吩咐趙青:“去請進來,讓人備茶點來。”
莫天安一路進來,一路暗自感嘆,這人的際遇真是說不清,想當初他才見到安怡時,安怡不過纔剛嶄露頭角,這京中多數人家都不曾認可她。便是他的心裡,也抱着那麼幾分懷疑,更多不過是好奇。可是短短一年光陰,她的際遇名聲就已經翻天覆地,那些曾經輕視看不起她的人,現在有很大一部分已經要仰視並討好她了。
甄貴猜得着他在想什麼,便悄聲道:“公子慧眼識英雄。”其實甄貴想說的是,安怡能有今日離不開他的支持和幫忙,不亞於謝滿棠對安怡所做的一切,所以他在安怡面前是完全有底氣的。
莫天安苦笑:“你不懂。”感情的事情哪兒能用做了多少來衡量呢?不愛就是不愛,無論做了多少還是不愛,哪怕爲了對方獻出生命,也許會感動,但還是不愛。感動和憐惜,與愛戀和激情,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他從小得到的憐惜太多,他甚至已經習慣於利用別人對他多病的憐惜去換取謀算某些東西,但他不想要安怡憐惜他,要的也不止是感動,他想要的是和她互相愛戀,燃燒,哪怕只是一瞬也好。
甄貴看見他眉間化不開的愁意,心疼得沒辦法,卻也找不到合適的話安慰他,只得強笑道:“這宅子不錯。”
前頭引路的趙青停下來,畢恭畢敬地道:“就是這裡了,我家老爺和姑娘就在裡頭等着公子的。”說話間,安保良與安怡已經迎了出來。
安保良滿臉堆笑地說着客氣話,安怡正如尋常人家的女兒一樣,安靜地躲在父親身後,只在客人看過來時默默一禮而已。
“安大人切莫如此客氣。”莫天安搶在安保良行禮之前牢牢扶住了他,心情複雜地看向正在行禮的安怡,淡然一笑:“小安,幾日不見,你我就要如此生分了麼?”
安怡笑道:“以前是野慣了,沒得大小輕重,已是被家父罵了又罵。今日他在場的,當着他的面還不自覺,可不是找罵麼?”
這話聽着是透着股子親近調皮,其實卻隔了一層關係出來從前她和他自在往來,是她野,不知輕重,那種行爲是不對的,所以日後她再不會這樣了。莫天安垂了眼皮,臉上的笑容淡得幾乎看不見。
“是,這野丫頭沒規矩,還望公子莫要與她一般見識。您請裡面喝茶。”安保良有些緊張地看着莫天安,準備只要他一發難就趕緊跳出來滅火。
自己早該想到會有這麼一日的,怎麼就輸不起了呢?莫天安再擡起眼皮,臉上的笑容就盛了幾分:“其實今日我來,是有事要和小安商量。小安,你方便麼?我想單獨和你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