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敘舊

顧雪瑤和阿英幾個在翠雲苑裡說話,幾個月不見,肚子裡的話堆成了山。

這時候,有人通報說是觀景樓的煙雨姑娘來了,顧雪瑤命人傳了她進來。

雲府森嚴,煙雨不敢怠慢,一路額首都微低,謙卑的很。

進到翠雲苑,堂屋裡,雲祁軒和顧雪瑤都在主座,見了她都起身相迎。

煙雨卻見了他們便施禮道,“大少爺,少夫人好。”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呀。”顧雪瑤過去扶起她。

煙雨自知身份,微微躲開,“少夫人與民女身份有別。”

顧雪瑤愣了愣,沒有說話,等帶煙雨進來的小廝離去,才笑道,“沒事了,這裡都是自己人了。”

煙雨聞言,這才擡起頭來看向顧雪瑤,“多謝少夫人,少夫人的大恩大德,煙雨不言謝,亦無以爲報,以後少夫人若有什麼要煙雨幫忙的,儘管說,煙雨定當全力以赴。”

顧雪瑤被煙雨姑娘說的再次愣住,“我什麼時候對你有恩”

雲祁軒見顧雪瑤疑惑,笑了笑,解釋道,“這次咱們徹查的侯府的案子,遷出的幕後主是河運總督,他時常陷害忠良,其中就有煙雨姑娘已經亡故的未婚夫。”

顧雪瑤恍然,卻道,“煙雨姑娘不必謝我,我也是誤打誤撞的抓住了賊人,況且上一次我危難之際,也是你出手救了我夫妻二人一把,若不是你想必當時沒有那麼容易脫險,上一次我因爲重傷都沒來得及去謝你,所以你我的恩德早扯平了,而且煙雨姑娘是我的知己好友,即便不是誤打誤撞,若是讓我知道了可以還你亡故的未婚夫清白,那我也是應該去做的,否則又怎對的起煙雨姑娘待我的一片真心”

煙雨聞言,淡淡笑了笑,消去了方纔的拘謹,“少夫人,煙雨此生有你這樣的知己,足矣。”

“我也是。”顧雪瑤笑着點點頭,倒也不謙虛。

“那上一次刺殺你們的兇手找到了嗎”煙雨一直挺擔心,上一次那些人她也見着了,很兇殘,手段也很高,抓住了就全部服毒自盡。

顧雪瑤看向雲祁軒,這件事她一直沒有過問,都是雲祁軒在處理。

雲祁軒搖搖頭,“沒有,接連幾次出事的人我都押在府裡,一直在審,都沒有結果,似乎是知道只要審不出來,我就不會殺他們。”就在翠雲苑旁邊的棄屋裡關着,包括阿蕊的娘也在那關着,只不過之前審了接近一月都沒結果,後來兩個帶着人又出去了,更是審不出來了。

煙雨姑娘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道,“我有一計可以抓他們,不知大少爺和少夫人願意不願意配合煙雨。”

“是什麼”顧雪瑤脫口問道,他們太想抓着那些人了,每天都害的他們不能安心出門,雖然兩人只要在一起不怕他們什麼,但知道有人在暗中注視着他們總歸是心裡不舒服的。

煙雨沒有繼續說,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看四周,但道,“到時候我派人來通知你們。”她不放心啊,這件事還是暗中進行的好,今兒個來雲府就是很打眼的行爲了,得過些日子在找機會跟他們商量。

雲祁軒淡笑,“好吧。”他知道她的顧慮,因此答應了,不過今天煙雨來雲府確實是很打眼,應該會被不少有心人盯上。

煙雨在雲府沒有待多久,只跟雲祁軒和顧雪瑤兩個說了會話就離開了。

三天後,觀景樓的小廝就來邀雲祁軒和顧雪瑤兩人去那邊做客。

顧雪瑤和雲起軒也沒有推脫的就去了。

觀景樓一如既往的安寧,安寧中亦帶着股清雅的味道,怡人怡心。

煙雨一早就在觀景樓等着顧雪瑤和雲祁軒,見到他們的轎輦便從露臺上下樓。

在這裡她是最自在的,兩人進門,她略施禮便起身了,“大少爺少夫人上邊請。”

顧雪瑤和雲祁軒笑了笑,然後跟着她上樓了。

雲祁軒到沒有在意,只不過顧雪瑤看到煙雨這樣難免心疼,看來煙雨雖然在這邊不在意,在外頭還是會很注重別人的看法,想必即便是變成此刻在觀景樓中這般自在,也是經過了不少的流言蜚語,亦經過了不少難過的歲月吧。

三個到了觀景樓最上層,煙雨自己休息的屋子裡,煙雨才遣散了僕從然後邀了雲祁軒和顧雪瑤坐。

煙雨熟練的給兩個沏茶,便道,“一會還是和上一次一般,但是這次我們也送他們一個假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雲祁軒和顧雪瑤都是聰明人,一句話就知道煙雨的意思了,此法甚好,只不過就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上鉤,若是上鉤那便好辦了。

顧雪瑤和雲祁軒聽了煙雨的法子,沒有立刻執行,因爲若是一來就出去也太假了,便待在這邊嘮嗑了。

因爲上一次落水的事,亦因爲顧雪瑤不想再讓雲祁軒那般落寞,雲祁軒本打算出去不參與兩女人之間的對話,卻被顧雪瑤拉着,央着他不許出去,說話也要他陪着。

煙雨見狀,掩嘴笑了笑,“少夫人如此可愛,怪不得大少爺這般愛護少夫人。”

顧雪瑤本來就大大咧咧,在生人面前也許被這樣說了還會臉紅羞澀,但如今煙雨和她也算得生死之交,在加之兩人原本就是知己好友,如今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臉皮自然就厚起來。

“呵呵。”她呵呵笑了笑,那是開心的,“那當然。”一點也不謙虛的說道。

雲祁軒則不同,在外人面前他多少有顧忌的,如果不是太激動也不能控制,他一般不會在人前秀恩愛,

“你們女人說話,把我拉着做什麼”他起身要走。

顧雪瑤不讓,拉着他的手臂不放。

雲祁軒本就不怎麼會拒絕顧雪瑤的要求,此刻被她拉着,也不忍心撒開手,用強行的他更不會,怕讓她摔着了,因此抿着薄脣有一絲絲的無奈,卻也沒有在繼續要起身離開,只好看着兩人說話了。

顧雪瑤把雲祁軒的手用自己的兩隻手抓着不放,然後看向煙雨,“煙雨姑娘還是在這觀景樓中最自在。”

“少夫人看出來了。”被瞧出來,煙雨也不隱瞞,只不過被這樣一說,難免惆悵,“我終究是放不開。”

“沒有什麼放的開和放不開的,我之前在侯府的日子更慘。”顧雪瑤無所謂的侃侃而談,對知己好友她是推心置腹的,於是把之前在侯府怎樣過日子的種種都告訴了她。

煙雨聞言,秀眉漸漸皺緊,只是也不知怎的,聽見顧雪瑤這樣跟自己講她的過去,心裡暖意橫流,這種事只有是對待最親近沒有防備的人才會開口的,如今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想當初還是未婚夫在的時候才這般,如此她心裡也更加看重顧雪瑤了,

“想不到少夫人的過去竟這般,那侯府簡直是太過分了,那個四夫人和六小姐尤其過分啊。”她知道四夫人和顧雪琪,平時來這裡遊玩的富家子弟口中沒少提起顧雪琪,都想要娶她。

“可不是可惜我如今沒機會,要不然定要好好報復報復他們。”顧雪瑤當初在侯府受的那些屈辱,仍舊曆歷在目一般。

“少夫人,一定會有機會的。”煙雨好似自己受了委屈一般,憤憤然的說道。

顧雪瑤本是想說自己的事情然後順便開導她,讓她不要把自己陷在自己的心結裡,哪知卻引起她的憤慨。

只不過看到煙雨這般生氣的模樣,她心裡開心,亦覺着煙雨生氣的時候可愛了,“煙雨姑娘不必生氣,我找到機會就會整治她們的,上一次那個李嬤嬤我就好好罰過她了,算是出了氣,後來夫君又替我小懲了顧天佑。”

想起顧天佑那個狼狽的樣子,顧雪瑤就好笑。

煙雨聞言,看了一眼旁邊沒有說話的雲祁軒,又看向顧雪瑤,“呵呵,大少爺做了什麼讓少夫人高興成這樣。”

“沒什麼,只不過是一路讓他摔跤摔不完而已。”雲祁軒插嘴道,“而後,他們也不知怎的還讓我帶着顧天佑去軍營,說是要磨練一番。”

煙雨聽了也忍不住笑,她沒有見着顧天佑狗吃屎的模樣,但卻是替顧雪瑤高興的,“顧天佑可是侯府的嫡子啊,侯夫人的心頭肉,侯夫人怎麼會讓顧天佑去”

“侯爺想鍛鍊一下顧天佑,因爲那小子太不務正業,遊手好閒,而且還不學無術專門知道恃強凌弱。”顧雪瑤說道,“是該磨練磨練,那小子本性不壞,就是欺負人的時候太不知輕重,不過歸根到底是侯夫人灌輸的不好,都是因爲侯夫人的緣故他纔會那樣。”

“嗯這話煙雨聽着怎麼是向着顧天佑”煙雨一聽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我是就事論事,因爲這次我幫了侯府,顧天佑對我的態度就轉變了,他實則心思是單純的,想必之前的恃強凌弱,都是被侯夫人潛移默化,而他似乎很孝順,便要替着侯夫人出氣就來找我的麻煩了。”顧雪瑤喝了一口茶,分析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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