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響聲過後,幾位男生使勁搬開了那塊沉重的黑棺木。當衆人看清裡面的情形時,眼睛不由得直了,棺木裡面空空如也。好一會兒,衆人才反應過來,面面相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屍體怎麼會不見了?
“因爲他壓根兒沒死。”方塵一句話在衆人耳朵旁炸開了,衆人轟得一下討論開來。
張校長和學生處處長不明就裡地看着方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塵沒有回答,而是答非所問地道:“我想去見見黃教授。”
張校長和學生處處長面面相覷:“哪個黃教授?”他們實在想不清楚,爲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方塵會突然提起黃教授。
趙和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方塵道:“是不是教我們生物學的黃教授。”趙和雅也想不太明白爲什麼,方塵在這個時候問這樣奇怪的問題。
“是他。”張校長皺了皺眉頭,這個黃教授性格怪癖,平日裡除了上課,壓根兒就不喜歡和別人接觸。就算他是一校之長,要見他也很不容易。
學生處處長顯然明白張校長的苦衷。他在一盤提醒道:“您是否讓秦院長帶方塵去見見他?”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校長點了點頭:“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要說在這個學校裡,黃教授還有朋友的話,那絕對只有秦院長一個人。”秦院長是他們學院的院長,也是黃教授的師兄,這個黃教授目空一切,對誰都牛逼哄哄,置之不理,唯獨對於這個師兄,他倒是挺尊重的。讓秦院長出面,應該沒有問題。
說完,張校長環顧四周,見跟來的校領導,除了自己和學生處處長,其餘十來名,都是學生。他嚴肅地道:“今天晚上的事,就當沒有看到,誰也不許聲張,要是讓我聽到閒言碎語,我會讓他直接滾蛋回家。聽明白了沒有?”
“是。”衆學生齊聲答道。
張校長望着朦朧的夜色,長長地嘆了口氣,如今這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自己身爲分管學校安全的副校長,要是沒解決好這件事,那可真是要攤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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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教授果然是個神出鬼沒的人,就算是和黃教授熟識的秦院長也是在找了三天之後,才聯繫上他的。兩人磨了好大一會兒,黃教授才同意讓秦院長於第二天晚上到實驗室找他。
偌大的試驗室裡,琳琅滿目地擺滿了儀器,原本身材就不高的黃教授淹沒在了儀器中,直到手機響起,秦院長才在一大堆儀器之後,找到了黃教授。黃教授蓬頭垢面,不知道在實驗室裡呆了幾天幾夜了,只是他滄桑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疲憊。這樣的人十分執照,爲了他熱愛的事業,他願意獻出自己的所有,乃至生命。所以對於他來說,什麼都不重要,唯有眼前的這些瓶瓶罐罐,那纔是他的全部。
秦院長和方塵走近了他的身邊,可是他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眼前的儀器。
“健翔,在忙什麼呢?”秦院長也許早已經習慣了黃教授的這種冷漠,他並不生氣,而是一臉笑意地看着他。
黃教授終於擡起了頭,倒不是因爲秦院長的這句問候,而是因爲他看到了方塵。方塵感到黃教授的眼裡突然射出一陣犀利的光芒,只是這些光芒稍縱即逝。旋即他轉頭向秦院長:“你怎麼帶他來這裡,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和生人打交道。”
秦院長打着哈哈道:“這位是你的學生,他很想拜你爲師。所以讓我引薦引薦。”
黃教授的語氣依然那麼冰冷,只是也許是因爲秦院長的關係,還能感覺那股冰冷之下的一絲絲溫和:“我這裡沒有他要學的東西,我要教的東西都會在課堂上講。我知道大家都背地裡叫我怪物,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像別的老師那樣藏私,我喜歡把我知道的東西傳授給我的學生。”
秦院長臉色略顯尷尬地道:“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位學生確實有些東西想要請教你。”
黃教授的眼睛逼視着方塵:“你找我有什麼事?”那眼神十分地犀利,似乎要洞穿方塵的心理。方塵覺得腦海中有一陣信息在波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侵入他的大腦。方塵的真氣本能地運轉起來,就如同自動應答系統一般,一把將要侵入腦海的這股外力,排擠出去。黃教授只覺得一陣大力襲來,腦海中一陣刺痛,然後痛苦地“慘叫”了一聲,雙手一撥,桌上的器皿嘩啦啦地摔了一地。
秦院長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驚慌失措地叫道:“健翔你怎麼啦?”
“我,我沒事。”黃教授痛苦地掙扎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擺手示意道。
他盯着方塵,語氣複雜地道:“好,你真的很好。”
秦院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當他看到黃教授陰晴不定的臉色,趕緊催促方塵離開。他知道這個師弟,說翻臉就翻臉的。爲避免尷尬。
可是沒想到,秦院長剛拉着方塵轉身離開,就聽到黃教授出聲喝止道:“秦師兄,你可以先走,這個孩子天資聰穎,我很喜歡。”
秦院長愣住了,想不到師弟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方塵微微笑了笑:“秦院長,你就放心吧,沒事。”
黃教授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也許多年沒有笑的黃教授,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笑了,但是不得不說,他確實是在笑。秦院長能感覺到那艱澀的笑容下,有那麼一絲嘲弄:“怎麼師兄,你難道還怕我把這小孩子吃了,你是知道的我的脾氣,如果我對他不感興趣的話,我壓根兒就不會浪費我自己的時間。”
“好吧,那我就先出去了。”秦院長覺得師弟,說的有道理。而且似乎,張校長交待自己的任務也就是這個。
秦院長帶上門了,掏出了一根菸,點上煙,擡頭望着天,然後緩緩地吐了一個菸圈,他在心裡納悶道:自己這是怎麼啦?爲什麼看着陰晴不定的師弟,竟然會爲方塵擔憂起來。師弟雖然有點古怪,但是總不至於是個兇殘的人吧,可是自己爲什麼擔心呢?難道是因爲自己太久沒有和師弟聯繫,對師弟的感覺越來越陌生了。秦院長按了按太陽穴,他實在想不通,不過在門外,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心下才稍微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