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本來還想探究剛纔方塵說的話,方塵卻只是神秘莫測地笑笑,她也不想深究。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抓捕楊一,從他口中看看能獲得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孟雪向郝局長彙報了情況,郝通立即批示,讓楊一協助調查。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看守所,卻見看守所的幹警們亂成了一團,顯然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怎麼回事?”孟雪抓過一個幹警問道。
“楊所長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在辦公室裡自殺了,半個小時前,副所長到他辦公室裡想要彙報工作,可是卻發現他在辦公室裡自殺了。”
“自殺?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從醫院回來,他就心神不寧。接着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走,帶我去看看現場。”
孟雪是刑警隊隊長,發生了這樣的情況,自然要看現場。
楊一辦公室的門窗已經被打開了,但是還是能夠聞得出液化氣殘液的味道。楊一的辦公室是一套小套間,前面是辦公室,裡面有個小臥房。臥房裡有液化氣罐,連接着熱水器。楊一衣衫整齊地坐在辦公椅子上,已經窒息而亡。楊一的身周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身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
孟雪嘆了口氣:“這件案子真是棘手,眼看着就要破了,卻又橫生枝節。如今所有的線索都斷了,該如何查起。”
方塵搖了搖頭:“這倒未必。”
孟雪疑惑地看着方塵:“難道你發現了什麼?”
方塵點了點頭:“剛纔我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雖然外表上,楊一沒有傷痕,但是他體內有內傷,說明他是被人暗算,然後爲了掩人耳目,才製造了液化氣中毒的假象。”
孟雪馬上反應了過來,吩咐手下調出攝像頭,看看今天都有誰進出看守所,尤其是到過楊一的辦公室。這邊孟雪在忙活着,方塵則在一旁閉目養神。孟雪以爲方塵累了,卻也只是守在一旁,不敢打擾。
不一會兒,孟雪派去的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了,由於今天是探親開放日,今天來看守所的人特別多。而且看守所內的監控探頭大多是用來看犯人的,辦公樓這邊卻沒有探頭。
方塵還是沒有動,彷彿進入了冥想狀態。
“方塵,方塵。”孟雪輕輕地搖晃着方塵。“啪嗒”一聲,一粒鈕釦從方塵的手上掉了下來,然而方塵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眉頭緊蹙,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方塵,方塵你怎麼啦?沒事吧,不要嚇我啊。”孟雪死命地搖着方塵。
方塵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本來是沒事,可被你這麼死命地搖,我就差點出事。”
孟雪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擔心你嗎?”
看着孟雪一臉的不好意思,方塵笑了:“我就知道我老婆心疼我。”
孟雪狠狠地剜了方塵一樣,平日裡美人開開玩笑也就罷了,如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讓孟雪很是尷尬。
孟雪看到旁邊的一些刑警在嗤嗤地偷笑,不由得臉色一板:“笑什麼笑,都給我幹活去。”
“哇,真是母老虎啊,不過你這隻母老虎可栽在我這個武松身上了。”
孟雪揚起粉拳,作勢要打,隨後想起,這口無遮攔的傢伙,等下又要亂喊謀殺親夫之類的話,於是想了想,又把手放了下來。
“哎呀,捨不得打了,母老虎現在知道疼老公了。”
孟雪苦笑不得,到底還是讓這傢伙又佔便宜了:“我走了,懶得理你。”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還是挺高興的。
“如果你不想知道楊一是怎麼死的,就趕緊忙去吧。”方塵很得意地笑着說。
孟雪轉身站定:“你知道楊一是怎麼死的?”
“不但知道,還差點就抓住他了,可惜你剛纔搖得太猛了,把一切都搞砸了。”
“怎麼回事?”孟雪不解地問道。
“我說我會追蹤術,你信嗎?”
孟雪疑惑地看着方塵,這次方塵回來,他感覺方塵整個人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不僅言行舉止變了,而且本事也精進了不少,現在她真的判斷不出來是真是假了。“你該不會告訴我,你也像那些狗血的電視劇一樣,掉進了海里,然後碰上了什麼美人魚之類的,你就突然變厲害了。”
方塵笑了笑:“一切皆有可能,狗血自然也有狗血的道理,就像中五百萬一樣,雖然概率幾乎爲零,但是總有中獎的人存在。”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你就直接了當,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就好了。”孟雪挺着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自從在海底獲得海底晶石以來,他體內的能量源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功力不知道比以前強了多少,而且他已經恢復神識,他之前的很多本事,已然恢復了一小部分,如今的他不僅擁有了讀心術、高超的醫術,就連先前的追蹤術也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境界。方塵通過那枚釦子,他的神識就可以追蹤到事情發生前的狀態。這種追蹤術,使用者的功力越高,追蹤的時間就會更遠。就如同他之前所說的,每個人,每件事物都有其獨特的氣味信息,這種差別是微乎其微的,但是感官十分敏銳的人卻能感知到這些差別。時間隔得越久,停留在事物表面的氣味就會越淡,然而功力越強的人就越能感覺到微弱的氣息。楊一死的時間並未相隔太久,所以通過現場遺留下的那顆鈕釦,方塵的腦海裡形成了一個奇妙的追蹤畫卷。從這個鈕釦的主人,到其周圍人的行蹤都會呈現在方塵的大腦裡,由他去斟酌。然而,他知道現在這樣跟孟雪說,孟雪還不一定接受得了,他得換個孟雪能接受的方式來說。
“你還記得當時從我手中滑落的那顆釦子嗎?那就是當時,對方出奇不易弄死楊一時,楊一從對方身上揪下的扣子。”
“可是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啊。”孟雪問道。
“按照推理來說,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已經清除了所有的打鬥痕跡,還有一種可能是對方是楊一十分熟悉,十分信任的人,對方纔有這樣的機會,而楊一在感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做出了反應,揪下了對方的扣子,給我們留下了案件的線索。”
其實方塵所陳述的那些推理,並不完全是推理,因爲他已經運用追蹤術,明明白白地看清了事情的經過,只是他現在需要證據,因爲如果沒有證據輔證,那麼這一切都只能變成是方塵的臆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