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的故事繼續,當秦城從狠毒的獄警隊長李海爲自己的囚犯朋友要到了幾瓶酒,這纔是故事真正的開始。
回到監獄之後,三姐妹依舊騷擾着秦城,就像大熒幕上出現的畫面一樣,觀衆看着那三姐妹將秦城再一次圍住,然後毆打,抓住,白熠跪在地上,被狠狠抓住,嘴角滿是鮮血。
包哥拿着一根尖銳的鋼筋,抓着跪在地上白熠的衣領,面帶笑容,十分陰險,冷聲說道:”我要解開拉鍊,叫你含什麼就含什麼,先是我,再添公雞,因爲你害我流鼻血。“
白熠望着包哥,十分平靜地說道:”它進我的嘴,就跟你分家。“
”不,你沒搞懂,我會用鑽子刺穿你的耳朵。“
白熠平靜地望着包哥,平靜地說道:”腦部遇襲會使人使勁咬,用力之大呀,只能用鐵鍬才能撬得開。“
聽見白熠這番話,包哥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怔怔地望着白熠,眼神中帶着不相信,不相信白熠的話,不相信白熠能這麼做,可是看着白熠那平靜,甚至是露出一絲笑意的眼神,他害怕了。
“你怎麼知道?”
“書上寫的。”
白熠眼睛微眯,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十分輕蔑地笑着問道:”你識字嗎,豆腐腦?“
……
白熠被狠狠毆打了一番,打得半死。
伴隨着三姐妹痛毆白熠的畫面,馮勁的畫外音適時地出現,”包哥沒逼他吹簫,其他兩個也不敢,他們把安迪打得半死,在醫務室呆了一個月,包哥被罰一個人關禁閉一週。“
秦城監獄裡面就是這麼黑暗,殘忍,冷酷,但是更黑暗的還在後面,當包哥關禁閉出來之後,回到監獄裡面遇到了獄警隊長李海,然後更黑暗,更殘忍,李海將包哥打得半死,到最後直接將包哥打成殘廢,這一輩子都再也站不起來,一輩子都只能靠流食活着。
看着大熒幕上的血腥畫面,現場的觀衆,媒體記者都沉默了,不可否認在監獄裡面這樣的黑暗的確是存在,或許現在也還存在。
……
秦城監獄裡面再沒有人騷擾秦城,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因爲秦城精通財務制度方面的知識,很快使他擺脫了監獄裡面繁重的體力勞動和其它變態囚犯的騷擾。
齊瑞在秦城回到牢房的時候,給他帶來了一副美女海報,還有很多秦城喜歡的石頭,作爲秦城回來的歡迎禮。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典獄長林德也注意到了秦城,在檢查牢房的時候,典獄長親自來秦城這裡查房。
這也意味着秦城在秦城監獄裡面開始有了變化,聲名遠揚的安迪開始爲越來越多的獄警處理稅務問題,甚至孩子的升學問題也來向他請教。作爲條件交換,同時秦城也逐步成爲秦城監獄長沃登洗黑錢的重要工具,典獄長也允許秦城給政府寫信,建圖書館。
在這期間發生了一個插曲,那就是在監獄裡面呆了快一輩子的老布假釋了,將要離開監獄。
可是得到這樣機會的老布,卻是想要再犯錯,甚至是不惜傷害自己的老朋友,只爲了留在這個黑暗的秦城監獄。
就像齊瑞望着那高高的石牆說的那番話,“監獄是個怪地方,剛入獄的時候,你痛恨周圍的高牆;慢慢的,你習慣生活在其中;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那就是體制化。。”
最後老布還是離開了秦城監獄,可是最後老布吊死在旅館裡面。
只在房樑上留下了一句,”老布來過這裡。“
悲傷沉重的音樂聲響起,觀衆們望着大熒幕上晃動兩條腿,有一種莫名的感受在他們心裡悄然滋長,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當初他們看見白熠臉上那奇異的笑容一樣。
……
老布死在了監獄外面,秦城監獄裡面還是一樣的日子。
兩年的時間,秦城每週一封信,不停地寫信給政府,然後拿到了一部書,可是這並不是結束。
現在秦城在監獄裡面的生活似乎已經很好,可是秦城還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
就像之前,秦城不惜關禁閉,在廣播室給全監獄的犯人放了一首歌聽。
齊瑞講訴着那件事,伴隨着那悅耳動聽的聲音,緩緩講述,”我從沒搞懂她們唱什麼,其實我也不想搞懂,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最好。她們唱出難以形容的美,美得讓你心碎,歌聲直上雲端,超越被囚禁犯人的夢想,就像是小鳥飛入牢房,讓那高高的石牆消失不見。”
“就在這一瞬間,秦城監獄的犯人像是重獲自由。”
然後——
四周之後,秦城才被放出來,其他犯人雖然開着玩笑,但心裡卻認爲不值得,因爲一個人坐牢那會把人給逼瘋,但是秦城卻認爲他並不是一個人,還有音樂陪着他,音樂在他腦子裡面,在他心裡面。
就像秦城說的,”這就是音樂的美麗。他們無法把這種美麗從你那裡奪去。“
“你需要它,讓自己不要忘記。忘記世上還有不是用石頭建造起來的地方。忘記自己的內心還有你自己的東西,他們碰不到的東西。”
那東西,也就是秦城說的希望。
……
六年之後,秦城終於爲監獄申請到了一小筆錢用於監獄圖書館的建設。監獄生活非常平談,總要自己找一些事情來做。聽說齊瑞原來很喜歡吹口琴,就買了一把送給他,夜深人靜之後,可以聽到悠揚而輕微的口琴聲迴盪在監獄裡。
一個年輕犯人的到來打破了安迪平靜的獄中生活。
秦城教這個年輕犯人學習,認字,這是秦城最新找到的事,因爲圖書館已經建成了,秦城需要的別的事。
而這個年輕犯人也告訴了秦城一件真相。
不僅僅是告訴秦城,也是告訴現場所有的觀衆。
這個犯人以前在另一所監獄服刑時聽到過秦城的案子,他知道誰是真兇,就像秦城一直說的他是無罪的,他是被律師害了,的確是這樣,就像一個巧合,殺死妻子和妻子情夫的另有其人。
雖然說,很多觀衆心裡已經認爲秦城不可能殺人,可是當真正知道真相的還是不禁感到一陣心悸。
因爲秦城真的是無罪的,可是卻被判了無期,要在這個黑暗的牢籠裡面呆上一輩子。
……
觀衆看着大熒幕上的秦城去找典獄長,就像他們所擔心的一樣,當秦城向監獄長提出要求重新審理此案時,卻遭到了拒絕,並受到了單獨禁閉兩個月的嚴重懲罰。而且更可怕的還在後面,爲了防止秦城獲釋,監獄長卻設計害死了知情人!
那個即將出獄的年輕犯人被殺死了。
隨後的一幕,就是白熠躺在禁閉室裡面,面色蒼白,平靜地和典獄長說他不做了。
可是,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監獄長不可能讓白熠那麼輕鬆地拒絕,就像他直接殺了那個年輕犯人一樣。
面對殘酷的現實,秦城變得很消沉。
有一天,他對齊瑞說:“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獲得假釋,一定要到某個地方替我完成一個心願。那是我第一次和妻子約會的地方,把那裡一棵大橡樹下的一個盒子挖出來。到時你就知道是什麼了。”
當天夜裡,秦城再次給監獄長做假賬,一切都如往常。
夜裡風雨交加,雷聲大作。
第二天,早上獄警再次查房的時候,秦城已經不在那個狹小的牢房裡面了,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冰冷黑暗的牢房依舊,可是秦城卻不在了。
……
”19年,秦城從秦城監獄逃走了,警方只尋獲囚衣,一塊肥皂,還有一把幾乎解體的石錘。我曾說要六百年才能挖成的地道,秦城花了不到二十年。“
”他喜歡研究地質,碎石讓他想一探究竟,刑期如同冰河時期,長得彷彿有幾百年。地質學探討壓力與時間,這就是鑿通的關鍵。“
最後,齊瑞再次重複了那兩個詞語,”壓力,時間,和一張夠大的海報!“
二十年來,秦城每天都在用那把小鶴嘴鋤挖洞,然後用海報將洞口遮住。
這就是秦城的故事,秦城在秦城監獄的故事。
那一個晚上,秦城一直爬,即便是在骯髒噁心的臭水道里面,也一直爬,一直爬,一直爬向自由……
那個時間很長,那個距離也很遠,可是再長,再遠都沒有二十年長,最後臭水道的確是通向自由。看着白熠在那水裡面一直跑,一直跑,任憑河水,雨水沖刷着自己,然後撕破自己的囚衣,接受雨水的洗禮,感受久違的自由。
那一個鏡頭,那一個瞬間,足夠讓所有人動容。
因爲那實在是太美了。
美是希望,是秦城奇異卻明朗,安詳而神秘的微笑,是爬出臭水管時的雨中重生,是寶島海灣安寧的蔚藍色。
……
秦城出獄後,領走了部分監獄長存的黑錢,並告發了監獄長貪污受賄的真相。監獄長在自己存小賬本的保險櫃裡見到的是秦城留下的一本法律書籍,一切都逃不過法律,另外書籍裡邊還有個挖空的部分,用來藏挖洞的鶴嘴鋤。
打殘三姐妹裡面包哥,殺死年輕犯人的獄警隊長被捕了,而那個典獄長卻是直接用槍自殺了。
就像齊瑞說的,典獄長到死的時候,最後一件事,腦子裡面除了子彈,就是在想秦城爲何能整倒他?
……
秦城離開了秦城監獄,但是秦城的故事卻是在監獄裡面一直被提起,那些好友總是會提及秦城。
經過四十年的監獄生涯,齊瑞終於獲得假釋,他也將要走老布的老路,開始痛恨監獄,痛恨那石牆,可是到最後他卻離不開監獄。不過就在齊瑞想要走老布的老路之前,他在與秦城約定的橡樹下找到了一盒現金和一封秦城的手寫信。
“齊瑞,當你讀到信的時候,就代表出獄了。跑了這麼遠,再堅持一下,還記得地名嗎?你能幫我實現計劃,我在那等你。記住,齊瑞,希望是件美麗的東西,也許是最好的東西。美好的東西是永遠不會死的。希望你能讀到信。”
“你的朋友,秦城。“
然後,齊瑞帶上行李,在老布留下最後那句話的地方留下一句”齊瑞也來過這裡“,離開了這裡。
最後,齊瑞找到了秦城。
兩個老朋友終於在寶島陽光明媚的海濱重逢了。
那個時候,秦城正在海邊修一艘船,海灘上的陽光刺眼,落在秦城臉上,臉上帶着笑容,那笑容就像是當初在修房子屋頂時露出的笑容,奇異卻明朗,安詳而神秘的微笑。
故事到這裡,才真正結束了,但是秦城的故事並沒有結束。
電影放映結束,現場很安靜,唯有片尾曲一直響起,片尾字幕不斷出現,觀衆們聽完了這個和秦城有關的故事,他們都安靜地坐在座位上,不知爲何,心裡有種難以言明的味道。
那股味道讓他們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似乎還沉浸在秦城的故事裡面,沉浸在這部《秦城的救贖》電影裡面。他們的耳邊一直出現齊瑞說的那句話,”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有些鳥是不能關在籠子裡的,他們的羽毛太漂亮了,當他們飛走的時候,你會覺得把他們關起來是種罪惡。”
他們心裡一直會出現秦城爲獄友贏得冰涼的啤酒,給獄友播放天籟般的歌聲時候,白熠的眼神虛渺而淡定,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微笑。
他們也一直記着——
他不惜用一個月的幽閉來換取的,不止是自由的感覺。他們也知道秦城是關不住的鳥,秦城的羽翼太光輝了,當他獲得自由的時候。
所有的人都會由衷地祝賀他獲得自由!
就像此刻,沉默許久之後,現場觀衆全部起身,掌聲雷動,一直不絕,像是在祝賀秦城獲得自由那聲音貫徹整個電影宮,如同電影裡面秦城放的那首音樂,誰也困不住那發自內心的掌聲與激動,如同自由的鳥兒,穿過了石牆,直入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