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沐握着書匣的手不斷顫抖,這可是他的主修功法。而據七巧老人所說,這是在久遠之前,便流傳了下來的神異功法,就連七巧老人,他都沒有見過紙質版或者其他材質的此功法的書卷。
他輕輕呢喃一句,“《浩然正氣歸元訣》?”
心中的驚異還是無法掩飾,眼神中亦是震撼之色,握着書匣的手,也微微顫抖,要知道,這有可能是世上唯一的一本了,就連七巧老人手中都沒有,要知道老人也是與先輩學習,口口相傳。
那掌櫃的看到解沐拿着書匣不放手了,也是鬆了口氣,這本書在他店裡面也算是珍惜古書,可是與其他的相比,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因爲多少年來,無人能看懂這本書,所以它也只有收藏價值而已,沒有閱讀價值。
掌櫃的賠笑道:“孟公子,您是看好了這本書了?我給您包起來吧。”
解沐充耳不聞,完全沒聽見他說的話,只是手裡還是拿着書,在思索它的來歷。
掌櫃的也有些尷尬,看向了一旁的紅秀丫鬟。
紅秀乾咳一聲,喊道:“少爺,少爺!”說着,她還扯瞭解沐一下。
解沐回了回神,才歉意的笑笑,“抱歉,剛剛走神了,嗯,好吧,掌櫃的,這本書我要了,多少錢?”
紅秀一聽這話,一扶額頭,心道:“啊,我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少爺又被人當成肥羊了,這種破書一看就是古書裡面最次的那種,放在這裡根本沒人買,上面那一層厚厚的灰塵就是證明。”
她並沒有出言提醒,只是因爲以前之的時候,孟維也買過這種無用的東西,她好心勸說,卻被一頓臭罵,自此就沒有管過他。
掌櫃的聞言,笑道:“不貴不貴,只要三十萬。”
紅秀直接怒了,“掌櫃的,你這明擺着坑人呢是嗎?三十萬,你怎麼不去搶?你知道三十萬能買多少東西嗎?就這麼一本破書,它能值三十萬?就算我們孟家財大氣粗,但也不能這麼被戲耍!”
掌櫃的聽紅秀這麼吆喝,也不生氣,耐心的和她掰扯起來。掌櫃的還真不愧是做生意的,就算是和紅秀這樣的極擅長砍價殺價的持家女子,也是聊得有來有回,在氣勢上完全不虛,還價的話語,也頗有些意思。
但是解沐,可沒有心情聽他們兩個在這裡討價還價,見兩人砍起價不停了,自己很乾脆的就把書匣打開,取出了裡面的書籍,而後把匣子放在了空着的一欄書架上。
這是一本線裝書,雖說是普通的線裝書,但是用的絲線,用的紙張,看起來都很不凡,這書一看就很有年份了,過去這麼多年還不腐爛,翻看之時還有墨香,所用筆墨紙硯,想必都是上上品。
解沐也不管那一邊的掌櫃,估計也是覺得他不會偷東西,也許是相信孟家的少爺不至於偷書吧,他便翻開書頁,認真的看起來。
話說這本《浩然正氣歸元訣》,和七巧老人教授給他的,大致相同,也只是大致上,還有很多地方不
一樣,不論是細節和一些關鍵部分,其中大部分解沐看一眼之後,就明白了,對自己修煉的功法進行了補充。
當然了,他現在只修煉到第三層,更多的也看不懂,不過光這前三層的內容,他看起來就已經感覺十分受用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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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解沐完全看入迷了,沉浸在填充自己功法的空白當中。
怪不得這裡的人看不懂《浩然正氣歸元訣》,這裡基本上沒有武者存在,而它又是極上等的心法之一,就算是與於雯修煉的《鐵血仙經》相比,也不遑多讓,一般的凡人就更看不懂了。
而且這是一本儒門武學功法,裡面有很多儒家的學問摻雜,雖講述的是修行之道,但是也需要有一定的儒理去領會,只是在這裡,那些擁有儒理的大儒,一個個都不習武練武,又怎會去學這東西。
這就導致了,武者看不懂,大儒學不會,這門功法只能蒙塵。
不過,解沐越看,越覺得奇怪,這門功法沒有以往的層級說明,比如說什麼第一層心法、第二層心法之類的,直接就是這麼一本囫圇功法,誰要是照着上面的修行方法一直修行,不爆體而亡纔怪。
像解沐修煉的時候,都是一層層功法,層級分明,不過好在解沐早就掌握了每一層心法的修煉口訣,閱讀起來自有分寸,也只是在填充自己修煉心法的不足而已,也不是一板一眼的照着修行。
就在解沐認真讀書,紅秀與掌櫃討價還價之時,一個俏麗的女子身影,躍入了書店當中。
這是一個美麗可愛的少女,身着一身淡藍色長裙,一顰一笑,都透露着一股天真純潔,美麗動人,活潑可愛,這些形容詞都不足以說明她的美麗,不論她走到哪裡,都是人羣目光的中心。
這個地方相比解沐那裡,民風更爲保守,雖說女子不是不可以拋頭露面,但是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像她這樣的在大街上到處閒逛,還是會被別人指指點點,背後說些不好聽的話,只是她也不在乎。
少女走進書店,立即受到了極高的禮遇。
之前不與解沐打招呼的店員,急忙上前,“歡迎光臨,呂姑娘光臨本店,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請問您是要挑選什麼樣的書籍呢?”
少女巧笑嫣然,自己就走到了盛放古書的書架旁邊,不過剛一走過來,就看到了解沐和紅秀兩人,她那本來和煦的面旁、陽光的笑容,一瞬消失,卻又馬上恢復,笑意盈盈,好像心情還是很好的樣子。
少女身後跟着的兩個丫鬟,也緊緊跟隨,看到解沐的時候,也明白主子的心思了。
解沐低着頭還在看書,他癡迷於功法,現在就算是小冉或者是於雯這些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此地的人來了,他也未必會察覺,何況是不認識的人,再一個,解沐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從來到這裡,他的感知能力,也大幅度的下降。
紅秀看到少女,秀眉緊皺,一邊還與掌櫃笑談,一邊卻不着痕跡扯了扯解沐的衣袖,想給他些提示。
解沐卻毫不理會,繼續低頭閱讀,誰都不能打擾他讀書的熱情。
掌櫃的看到少女,立即低頭示意,笑臉相迎。
少女回以微笑,卻走到解沐的旁邊,笑着朝解沐揮了揮手。
解沐不聞不問,頭也不擡。
少女也不氣惱,手在解沐書前晃了晃,笑道:“孟公子,好久不見嘍。”
解沐讀書被人打擾,心裡也是不悅,擡起頭來,看着少女,他見過的美女多的不計其數,眼前的少女雖美,可也沒到傾國傾城的程度,比於雯那種謫仙美,差的更是遠了,所以也沒有半點驚豔的神色。
他一皺眉,不過心中雖是不悅,但對於女子,也不好發太大的脾氣,只道:“敢問姑娘有何事?”
少女笑道:“孟公子真有趣,我和你打了這麼多個招呼,你一個不回也就罷了,還問我有何事?還是說,公子是在裝不認識我?”
解沐一愣,合着又是一個孟維的熟人,他都故意躲進書店深處了,怎麼還有人找到他,不過解沐也是腦筋靈活,只是笑了笑,隨機說道:“呂姑娘,恕在下無禮了,剛纔閱讀盡興之刻,纔沒有迴應姑娘。”
少女也是一愣,顯然她也沒想到孟維能這麼回答她,還是微笑道:“孟公子竟也有讀起來就放不下的書?不如給我看看,也許我也會敢興趣呢?”
解沐點點頭,把手中書遞給了她。
少女接過書,看了幾眼,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明白,以她的學識,這本書裡,每一句話都能理解意思,可是一旦串起來,卻是連一段話也看不懂,其中的那些屬於儒理和武學的雙關術語,更是讓她一頭霧水。
解沐微微一笑,“姑娘看不懂這書就不要勉強了,還是還給在下,在下好繼續研讀。”
少女本來已想把書放下,一聽解沐這話,卻是炸了鍋,“哦,孟公子,你這是在譏諷我看不懂這書,你卻能看懂嗎?是說,我還不如你這紈絝嗎?以你這紈絝的學識都能看懂的書?我怎會看不懂!”
少女身後的兩個丫鬟,一看自家主子生氣,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才停下,繼續看着解沐和紅秀兩人。
解沐眉頭皺起,他哪裡有這個意思,不過他這也纔看出來,此女分明是無事找事,看來和孟維並不是好友,而是死對頭纔對。
紅秀急忙開口道:“二小姐息怒,我家少爺絕無此意。”
少女轉眼一瞪紅秀,“滾!這裡有你個粗鄙的賤婢什麼事情,我和你家公子講話,你還敢插嘴?”
紅秀被訓斥,也不知道從哪兒反駁,於情於理,剛纔她都不該插嘴的。
解沐卻一擡手,“慢着,姑娘,我有個問題,你姓呂,那你是不是有個姐姐,叫呂瑤水啊?”
少女道:“人盡皆知的事情,你說這個幹嘛?”
解沐嘆了口氣,心道:“你這接話茬整人的方法,和你姐姐還真是如出一轍,果然是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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