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插手,而且聽聲音氣勢還很足。
不少人吃驚的循聲望去,卻見八個人信步走來。六男兩女,走在前面的三男一女腰間掛着明晃晃的傳承弟子身份牌,赫然是四位傳承弟子,緊跟在他們身後的四個人則是他們各自的護道人了。
“原來是凌澗、刺野、桑鏃、顧悠悠四位傳承弟子,難怪敢在這個時候出聲。”
“呵呵,這下有意思了,四位傳承弟子聯袂到來,其凌澗更是現今傳承弟子排名第十,據說還與莫尊交情莫逆,現在看來傳言不假,凌澗恐怕是爲了救莫尊而來的。”
“這麼說凌澗他們是來給這位新來的傳承弟子施壓了?”
玄冥城議論紛紛,有不少人甚至顯得相當亢奮,一臉這下有好戲看了的表情,差回去搬座凳子出來圍觀了。
焔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不知四位傳承弟子駕臨有什麼見教?”
“呵呵,這不是焔嗎,我早聽說了,你被選爲護道人出去接引新的傳承弟子了,現在看來這位是我天霄城第二十八位傳承弟子了?”
凌澗溫和一笑,但言語之間卻有着莫名的高傲,尤其是特意把“二十八”咬得極重,明顯有些輕鄙。
焔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這種暗藏機鋒的敵意?
當即想懟過去。
凌澗卻已經轉身到了蘇夜面前,“在下凌澗,乃是天霄城第十位傳承弟子,閣下怎麼稱呼?”蘇夜淡然一笑:“蘇夜。”
“噢,蘇夜小兄弟機緣不淺,還是先天真仙成了天霄城的傳承弟子,未來不可限量。可惜現在場合不對,要不然我一定親自張羅先敬蘇夜小兄弟三杯。不過沒關係,當我欠蘇夜小兄弟,改天我一定好好的置辦一場酒會,然後專程請蘇夜小兄弟過來飲酒,到時候再好好的敬蘇夜小兄弟三杯…”
凌澗說得相當溫和相當客氣,然而一口一個小兄弟,稍微心思正常一點的人誰會反應不過來,這分明是在貶低蘇夜,完全是把蘇夜當成一個小字輩,根本沒把蘇夜真的當成一個傳承弟子看待。
而這種老鳥欺負菜鳥的把戲,又豈能忽悠得過蘇夜?
蘇夜撇撇嘴,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那靜候這位老大哥的邀請了,屆時一定帶厚禮登門拜訪。不過此刻我還有其他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不陪老大哥你多聊了,見諒。”
說完,蘇夜直接轉身,對着焔道:“殺了他!”
只有三個字,但異常凌厲,相當乾脆,殺意十足。
蘇夜向來是一個行事果決的人,該慫的時候他絕對會慫,但該殺人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手軟。他纔剛剛成爲天霄城的傳承弟子不到三天,有人當衆鬧到面前來了,而且關鍵時刻竟然還有四位傳承弟子現身,他要是沒有點堅決的反應,以後人人都以爲他這個傳承弟子徒有虛名,誰都可以前踩一腳了。
凌澗臉色一變,眼厲色閃閃。他原以爲自己帶着刺野、桑鏃、顧悠悠三位傳承弟子現身,再明捧暗施壓的忽悠一番,這位新來的傳承弟子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對方修爲雖然不高,行事竟然異常狠厲,順着他的口風隨便應付了一句,依然是裝傻充愣的要把莫尊當場鎮殺。
“蘇夜小兄弟,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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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澗急忙出聲,再次阻止。
這事他沒得退。
要是他從一開始不現身那沒人會說他什麼,但現身了卻沒把莫尊的性命保住,那是丟臉了,在一個新來的傳承弟子身落了臉皮,那是一種恥辱。
蘇夜眼神一寒,這凌澗還真是自以爲是,一口一個小兄弟還真叫癮了。
蘇夜轉過頭來,面向凌澗,直接冷下了臉,毫不客氣的道:“凌澗,這黑雷城人當着玄冥城人的面要鎮殺我這個傳承弟子,要不是我的護道人來得及時,恐怕我現在已經道消身死。現在我要鎮殺他,你卻連着兩次出聲阻止,這是什麼意思?”
凌澗頓時愕然,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全然沒有想到,蘇夜竟然會這麼強勢會這麼直接,以至於他根本沒法適應蘇夜的節奏,更加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好在邊同來的三位傳承弟子反應極快,及時給凌澗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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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野沉聲道:“蘇夜,莫尊是黑雷祖仙后裔,跟凌澗交情莫逆…”
後仇地仇獨結察接陽陌敵球可惜蘇夜顯然也沒有要給顧悠悠這個女子臉面的想法,譏諷道:“小誤會?我差點都被鎮殺了,這叫小誤會?差點被人殺了在你家算是小誤會?你到底是心大啊,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只是這種解圍方式對蘇夜卻沒有什麼效果。
蘇夜根本沒有猶豫,直接冷哼道:“那又怎樣?是祖仙后裔可以隨意鎮殺我這個傳承弟子?跟凌澗交情莫逆可以在鎮殺我這個傳承弟子不成之後而不用付出代價?那我這個傳承弟子的身份是不是太廉價了,乾脆我把我這個傳承弟子的身份轉給莫尊好了。”
“你…”
刺野滿臉通紅,怒道:“蘇夜,你不要胡攪蠻纏,胡亂扭曲我的意思。傳承弟子的身份是天霄城該你的,不僅代表着權利地位,更是一種榮耀,豈是誰說轉給誰能轉給誰的,不要當衆胡說八道。”
蘇夜冷笑道:“你還知道我這個傳承弟子的身份是天霄城給的,代表着權利地位?那你們還出現在這裡做什麼?居然還阻止我鎮殺一個敢刺殺我的人,你們是欺負我新來的呢,還是故意要我這個傳承弟子的身份蒙恥辱?”
“你…”刺野氣得七竅生煙,卻拿蘇夜沒轍。對於蘇夜這種拽着莫尊的失誤而咄咄逼人的凌厲言辭,他完全找不到合適的懟點。
倒是顧悠悠這個女傳承弟子卻似乎有點旁觀者清的意思,驟然輕笑道:“蘇夜,一點小誤會而已,沒必要這麼意氣用事嘛,大家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聊,些許小誤會過去了,大家還能交個朋友,這不是很好嗎?”
可惜蘇夜顯然也沒有要給顧悠悠這個女子臉面的想法,譏諷道:“小誤會?我差點都被鎮殺了,這叫小誤會?差點被人殺了在你家算是小誤會?你到底是心大啊,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你…”顧悠悠也被氣道了,羞怒道:“豈有此理,哪有你這種人,簡直渾身都是刺,得理不饒人。據我所知,莫尊出手對付你之前根本不知道你是傳承弟子,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不帶身份牌專門陷害莫尊的…”
“請問你是腦殘了嗎?我剛成爲天霄城傳承弟子三天都不到,我知道莫尊是哪個石頭縫裡迸出來的玩意兒啊,還我專門陷害他?簡直狗屁不通。”
蘇夜冷笑一聲,“行了,廢話少說,我沒空跟你們打嘴仗。說破了大天,這個黑雷城人想殺我是想殺我,而且還出手了,這裡多少雙眼睛看到了整個過程,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算我想瞎編都騙不了人。他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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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蘇夜直接朝焔遞了個眼神,焔冷然一笑,要將莫尊擊殺。
“住手!”凌澗再度出聲阻止,他的臉已經是一片鐵青,隱隱顯出幾分猙獰,因爲今天這事不管最終如何他都已經丟臉了。
所以他乾脆也不再裝模作樣了,直接陰着臉對蘇夜說道:“蘇夜,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
蘇夜毫不猶豫,“不是我要把事情做絕,而是你們逼着我把事情做絕。”
凌澗臉色一變,心隱隱有些後悔,因爲他突然明白了蘇夜這句話的意思。
其實蘇夜也明白當時莫尊敢出手,確確實實是因爲不知道蘇夜的身份,從某種程度看,這件事確實是個誤會,因此在殺掉了那數十個黑雷城人以後,蘇夜本來可以放掉莫尊的,前提是需要有人給蘇夜一個臺階下,一個給蘇夜放掉莫尊的理由。
可他小看了蘇夜,認爲蘇夜只是一個新來的傳承弟子,而且還只是一個先天真仙,他卻是與另外三位傳承弟子一塊來給蘇夜施壓,蘇夜作爲一個新來的傳承弟子見到了這種陣勢應該會選擇退讓,他便既救下了莫尊又給了蘇夜這個新來的傳承弟子一個下馬威。
可蘇夜卻沒有退讓,反而與他們激發了矛盾。
這樣一來,蘇夜便不可能放過莫尊了,否則人人都要以爲蘇夜這個新來的傳承弟子被他們給打壓了,以後沒人會拿蘇夜這個傳承弟子當一回事了。
所以,蘇夜非要擊殺莫尊,絲毫不退讓,從某種角度來說還真是被他們給逼的。如果他們採取一種溫和的方式,真正拿蘇夜當傳承弟子看待,給足蘇夜臉面與臺階下,那不僅莫尊能得救,雙方還能因此交朋友。
明白了這個,凌澗隱隱有些後悔,但也徹底明白今天他們是救不下莫尊了,除非他們四個傳承弟子都讓各自的護道人出手,直接採取極端的方式從焔的手搶人,可這種方式能不能成功不好說,畢竟莫尊現在在焔手控制着一念便可擊殺,而他們四個傳承弟子卻要因此承擔聯手圍攻新來的傳承弟子的罪名,這卻是犯了忌諱了,爲了一個莫尊,犯這種忌諱實在划不來,他豁得出去,刺野、桑鏃、顧悠悠三人也不會同意。
想到這,凌澗深深的看了蘇夜一眼,敵意深深:“蘇夜,算你狠!我希望你記着,你畢竟只是一個新來的傳承弟子,還是個先天真仙,咱們日後總有打交道的時候,今天你不給我這個面子,來日你也不要怪我不給你留臉面!”
撂下這一句話,凌澗直接轉身走人,凌澗一走,其他三人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乾脆與護道人都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