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又是十個青衣神女被殺,這回事情真的是鬧大了。不僅僅是原本就外出追緝蘇夜的人義憤填膺,整個吉神宮都是怒不可遏,甚至是直接引起了一位霓裳神女的關注。
吉神宮人員體系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從下到上分爲青衣神女、藍衣神女、金衣神女、紫衣神女以及霓裳神女的梯隊結構。
各種級別的神女數目也是不一樣,總體來說,越高級的神女數量越少。譬如級別最高的霓裳神女整個吉神宮只有三十個。這三十個霓裳神女幾乎都是吉神身邊最親近的人,幾乎等同於吉神的妃子,所以地位異常的尊貴。
平日裡霓裳神女幾乎是不現身的,哪怕在吉神宮內都很難見到霓裳神女,就更別提吉神宮之外了。甚至可以說,若是有霓裳神女突然走出吉神宮,那絕對是要引起整個吉祥世界的震動的。
在吉祥世界的歷史上,有明確記載的一次霓裳神女現世,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霓裳神女現世是爲了宣旨,代表吉神向整個吉祥世界宣旨,提前告知整個吉祥世界吉神即將出遊,果然在霓裳神女現世一個月以後,偉大吉神坐着一頂金色的轎子沿着東南西北的方向繞着吉祥世界走了一圈。
那一次吉神出遊,一共接見了十個人,也因此定下了八百年來整個吉祥世界最巔峰的十大勢力。受吉神召見的十個人也成爲了當今吉祥世界十大傳說級強者,在吉祥世界的地位幾乎不下於紫衣神女。
從吉神宮走出來青衣、藍衣、金衣、紫衣四個級別的神女,都沒有資格在他們面前擺架子,必須執禮相待。
所以,由此可見霓裳神女聲威何等驚人。
這一次,也是湊巧,一個名叫千木翾的霓裳神女要爲吉神準備一種吉神喜歡吃的靈果,於是走出深宮,剛好得知有個異端連連殺死十二位青衣神女的事情。
一下子勃然大怒。
直接召來兩位紫衣神女聽羅、姬濼,勒令她們必須在七天之內將膽大包天的異端擒拿到吉神宮,她要親自發落。
霓裳神女親自發話,還表示要親自發落那個異端,事情算是徹底鬧大發了,連兩位地位極高的紫衣神女聽羅、姬濼都感到了一種沉甸甸的壓力,當然背地裡也是把蘇夜這個異端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了。
這吉祥世界平靜多少年了,哪怕是上一次出現異端鬧事,直接導致一個金衣神女被貶,後來還淪爲娼妓,受盡侮辱而死,都沒有引起霓裳神女的關注。
這一次被殺了十二位青衣神女,反倒引起霓裳神女的關注,兩位紫衣神女除了感覺運氣不好之外,也是有一種深深的憤怒。即便沒有霓裳神女的關注,出現這麼一個囂張的異端,不剷除掉,身爲紫衣神女也是臉面無光。
於是乎,在聽羅、姬濼兩位紫衣神女的命令下,原本就在負責剷除異端的金衣神女苗一蘭也是壓力山大。好在兩位紫衣神女爲了儘快解決這個事情給霓裳神女千木翾一個交代,特地又指派了三位金衣神女與苗一蘭一塊負責這個事情,總算有些分擔。
異端的事情引起了霓裳神女的關注,這事對她們來說是個巨大壓力,可同時也是一種機緣。只要把事情辦好了,辦得漂亮了,無疑將會在霓裳神女眼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到時候論功行賞,霓裳神女千木翾說不定一高興就把她們提升成紫衣神女了,那可是她們期盼已久夢寐以求。
於是,在苗一蘭等四位金衣神女進一步命令之下,更多的藍衣、青衣神女涌出吉神宮。並且吉神宮頭一回正式向全吉祥世界下達了一份通緝令,正式通緝一位騎着獅子的青年。
整個吉祥世界爲之震動。
吉神宮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樣聲勢浩大的通緝一個人了,突然出現這麼一件事,那就意味着吉神宮所通緝之人肯定做了某種讓吉神宮極爲震怒的事。
爲了向吉神宮表達效忠之意,也爲了討好吉神宮。各大勢力也紛紛行動起來,從貝羅草原各大部落開始,到貝羅草原之外六大州,大大小小的勢力都派出了人手尋找吉神宮所通緝的那個騎着獅子的青年。
這等於就是一張天羅地網,在吉祥世界各大勢力的拉動下,迅速覆蓋整個吉祥世界。
“怎麼會這樣,分開之後蘇夜到底還做了什麼事,把吉神宮給觸怒成這個樣子…”
貝羅大草原東部某部落中,除木殤、木姜之外,七位沒有顯化心靈世界的木神宮長老,悄悄的聚集在了一起,面色驚駭的討論着。
事實上,他們與蘇夜分開時所說要去見識吉祥世界的各種風土面貌只是一個託詞。真正有心去各地走一走的,順便歷練一下,感觸更多與心靈脩煉相關的奧秘,只有木殤與木姜。
七位沒有顯化出心靈世界的木神宮長老,則是在銀星部落見識了開靈節許多普通人在神輝照耀之下直接顯化心靈世界後,動心了。也想要加入某個部落,去蹭一下開靈節的神輝照耀。
所以,木殤與木姜相繼與他們分開之後,他們七個人就邊走邊打聽,一直來到東部某部落,得知該部落的開靈節將在一個月以後進行,便編了一套說辭加入了這個部落。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加入這個部落以後,還沒等到他們夢寐以求的開靈節,就先等到了吉神宮對蘇夜的通緝,而且聲勢無比浩大,連他們投身的這個部落上上下下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蘇夜找出來扭送吉神宮以換取一個巨大功勞。
他們嚇壞了,無比擔憂會因爲這個事情受到牽連,生怕開靈節沒等到自己就先被其他人發現了底細,到時候小命不保。
“你們說說看,難道真的只是因爲蘇夜在銀星部落與吳澤部落說的一些不太敬畏的話,就引來吉神宮如此震怒嗎,這吉神宮該不會這麼霸道吧?”
一個身材瘦削的木神宮長老說道。他叫木無患,說話間眼神有些閃爍,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我們一路走來,確實可以感受得到吉神宮在這個世界的崇高地位,這裡幾乎每一個人都對吉神宮充滿敬畏,不僅自己不會隨便詆譭吉神宮,也不會允許別人詆譭吉神宮。但要說吉神宮主動壓迫別人,似乎也沒有,我感覺吉神宮應該還不至於這麼霸道。”
另一個叫木尚非的木神宮長老小聲的說道,一邊說一邊留意其他人的表情,似乎有些擔心他這麼說話會引起同伴的不快。
但他顯然多心了。
同伴們不僅沒有感覺不快的樣子,反而還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若有所思。
木無患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喜色,正色道:“確實如此,依我看,這吉神宮也沒有什麼不好,它本來就是這個世界最崇高的存在,既來之則安之,我們理當敬畏。只是蘇夜此人雖然對我等不錯,也是一路帶着我等從幽冥島來到這個世界,可他太過狂妄,自恃實力高深,便目空一切,肆無忌憚。”
“如今,恐怕是在我們與他分開之後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引起了吉神宮的震怒。他一個人自由自在且修爲強橫滿不在乎,我們卻不能白白受他連累。”
衆人聞言臉色微變,目光聚集在木無患的臉上,紛紛有些驚駭。講真,他們自己都感覺木無患這樣說話有些不太妥當。從木神宮到幽冥島再到西部荒原中…蘇夜對他們的照拂可着實不小,說是恩重如山也不爲過。
木無患這樣說話,讓他們有一種忘恩負義的感覺,總覺得有些心虛。
但也不知道爲何,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終究沒有人反駁木無患的話。
“你們不用這麼看着我,不是我木無患忘恩負義。而是蘇夜太過份了,他總是仗着自己的實力高深目空一切,他從來就沒有爲我們這些同伴考慮過,他招惹吉神宮的時候,就沒想過他應付得了麻煩,我們卻應付不了麻煩…他不義在先,我們爲何要爲其守義?”
木無患這話,已經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徹底把內心裡的齷蹉表現出來了。衆人不太適應,但仔細想想,似乎木無患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也就沒有反駁。
木尚非問道:“無患,那你的意思,我們應當如何?”
木無患眼神閃過一絲陰厲:“很簡單,蘇夜不在乎我們的安危,我們卻不能坐以待斃。你們現在也知道了,這個世界已經對蘇夜拉開了天羅地網,蘇夜雖然強大,但一個人怎麼可能強大過一整個世界?他早晚是死路一條,他若死我們也活不了,甚至我們可能還會比他先死。所以,爲了活命,也爲了能夠顯化心靈世界,爲了將來能踏上先祖的足跡…我們必須採取主動,我們找部落首領主動坦誠來歷,相信他們此刻也一定急需想要知道蘇夜的相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