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顧言之生日

第二天,尹藝禾10點多才醒。

顧言之的牀,和房間,都比尹藝禾的要好很多很多。

出門的時候,尹千姿從衛生間出來看着尹藝禾從顧言之的房間出來,眼睛瞪的老大。“尹藝禾,你……”

“我和顧言之一起睡的啊。”尹藝禾一本正經的說。

“藝禾,你還小啊。”尹千姿拉着尹藝禾進了房間,不過,顧言之早就起牀不知道幹嘛去了。

姐姐看到沒有顧言之,以爲尹藝禾只是一個人在顧言之的房間睡得覺,便作罷了。

尹藝禾洗漱完的時候,顧言之回來了。

“你們都起來了嗎?下來吃早飯。我去買了豆漿油條。”顧言之喊了一聲。

很快,尹千塵也從房間出來。

“我說兄弟,你起那麼早。”尹千塵慵懶的往餐桌上一坐,拿了一杯豆漿便喝了起來。

“那不是,怕你們餓嘛。”顧言之笑嘻嘻的說。

尹千塵看了一眼顧言之說:“你確定是怕我們餓?”

尹千塵說我們的時候,故意拖了點音。

顧言之看了尹千塵一眼,“你到底吃不吃?”

這時,尹藝禾和尹千姿剛好下樓,坐下來一起吃完早餐已經差不多11點了。

尹千姿要回縣城讀高三,走的時候跟尹藝禾說,“藝禾,快點好起來,姐姐今年高三,很忙,只能偶爾纔回來。但是,我們藝禾最棒。”

尹千姿走後,顧言之和尹千塵去玩遊戲。尹藝禾去了一樓。

“藝禾,冰箱有吃的,你自己找。”

尹藝禾轉身,進了廚房。

顧言之的冰箱裡,全是吃的。

不過,放的最多的是葡萄。

顧言之,你很愛吃葡萄嗎?

拿了葡萄,洗了一串。還拿了一些零食,去了地下室,給他們分了零食。

尹藝禾在顧言之的旁邊坐下來,拿了一顆葡萄遞在了顧言之嘴邊,顧言之也順從的吃了。

尹千塵扭頭看到,說:“喂,尹藝禾,我是你哥還是他是你哥?”

尹藝禾笑了一下,遞給尹千塵一顆。

“你自己不長手啊,要我們藝禾餵你。”顧言之瞥了一眼尹千塵。

“什麼叫你們藝禾?那是我們藝禾!”尹千塵看了尹藝禾一眼。

“你倆別逗嘴了,快玩吧。”

顧言之摸了摸尹藝禾的頭,笑了一下。

那晚,大家依舊很晚才睡。

尹藝禾又偷偷跑去顧言之的房間,和顧言之一起睡。

只是,尹藝禾過去的時候,顧言之沒有睡。應該是在等她。

尹藝禾進去時,顧言之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蛋糕,遞在尹藝禾面前。

“給你的。”顧言之看着尹藝禾。

“哈,哪裡來的,顧言之。”尹藝禾像個饞貓似的盯着蛋糕。

顧言之給了尹藝禾一個小勺子,尹藝禾吃了一口,哇,真的是甜甜的,好好吃!

“顧言之,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個。”尹藝禾一邊吃,顧言之則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着尹藝禾。

“慢慢吃,想吃明天在買。”尹藝禾給顧言之餵了一口蛋糕,他也不嫌棄勺子是尹藝禾吃過的。

準備睡的時候,尹藝禾發現顧言之的牀上多了一個粉色的枕頭和一牀被子。因爲昨天過來的時候,顧言之的牀上只有一個枕頭和一牀被子。

尹藝禾回頭看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一晚,他倆分別在一張牀的兩個被窩裡拉着手睡着了。

第二天,顧言之依舊早早的起來去買早點了。

今天他沒有買豆漿油條,而是買了豆腐腦和包子。

回來後,三人都出來吃早餐。

尹千塵手裡拿着一個包子,“我說兄弟,油條好好的,怎麼買包子了?”

顧言之不緊不慢的把豆腐腦放下,“怕你不愛吃油條。”

尹千塵看了尹藝禾一眼,“你確定是怕我不愛吃?”

尹千塵刻意的,把我兩個字拖的很重。

顧言之臉微微紅了一下,看了尹藝禾一眼,沒在說話。

還是尹藝禾轉移了話題。

“尹千塵,你不吃就算了,挑肥揀瘦幹嘛?”

果然尹千塵就沒在說話了。

吃完飯,三人一起打車去了尹家。

一進門,尹媽就說:“你們都跑野了吧?幾天都不回來。”

“媽,回來住不下,我們就去了顧言之家。”尹千塵率先開口。

尹媽媽也沒在說什麼。

吃完午飯,尹千塵回了學校。

顧言之不住宿,所以晚上不上晚自習。在尹藝禾家寫完作業,便開始給尹藝禾補習。

畢竟這後來尹藝禾也沒去學校,下半年開學,尹藝禾打算直接上五年級。

顧言之學習很好的樣子,給尹藝禾講的,頭頭是道,比起以前的老師都差不到哪。

天暗下來,顧言之才起身回去。

尹藝禾送他到門口,“顧言之,你一個人不怕吧?”

顧言之的眼神複雜,“怕也沒辦法。不過很快會過去。快回去吧!我明天來看你。”

說完便走出了大門,這個少年的背影 ,依舊孤寂清冷。

往後的幾天,尹藝禾沒見到顧言之,顧言之也沒來找過她。

尹藝禾也不敢一個人出門去找顧言之。

此時,尹藝禾才知道,她是多麼的依賴顧言之 。

如果顧言之不來找她,那麼她,便永遠的找不到顧言之了。

那個像陽光一樣的少年,消失了。

尹藝禾像剛來市裡一樣,每天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裡。

別人進不來,自己出不去。

她在紙上,無數遍的寫下了顧言之。

她以爲,她可能永遠都見不到顧言之了。

一直到週末,顧言之纔再次出現在了尹藝禾面前。

他的眼眶似乎深了些,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消瘦了。

尹藝禾的眼淚奪眶而出,“顧言之,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說着抱住了顧言之哭了起來。

顧言之,你知道嗎?

你像太陽,像空氣。

是我生存的必需。

你可能不知道吧?

顧言之。

“我生病了,放學去打吊針,沒時間來找你。”顧言之一隻手抱住尹藝禾的肩膀,另一手順從的摸着尹藝禾的後腦勺。

顧言之看着尹藝禾哭紅的眼睛,眉頭皺了又皺。

在褲兜裡掏出手機遞給尹藝禾,“如果以後,我不能來,我打電話給你,好嗎?”

尹藝禾搖頭。

顧言之,我要的不是這個,我是要你來看我。

“那幾天我闌尾炎犯了,做了個手術。不是不理你的,小寶。”顧言之可能是以爲尹藝禾不信他生病了,就全盤托出了。

“做手術?顧言之,你沒事吧?”尹藝禾又哭了。

這個一直溫暖她的男孩子、照顧她的男孩子,生病痛苦她居然完全不知道。

“沒事,這不是好了嗎?”他說着,把衣服撐起來,尹藝禾看到了一處不大不小的刀口,還沒徹底好癒合。

“很疼吧?顧言之,你當時怕嗎?”尹藝禾用手摸了摸顧言之的傷口。

“現在不疼了,我們藝禾最關心我,是吧?”他說着眼眶就紅了,眼淚不住的在眼眶裡打轉。

“你知道嗎?只有你一個人問我疼不疼,怕不怕。就像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那時候我爸媽剛離婚,我媽走了,我爸也不管我,所有人都告訴沒事,可是從來沒人問過我,你難過不難過。只有你,問我難過不難過。”他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了。“我做手術,我爸只來看過我一次…”他顫抖的聲音,再也講不下去剩下的話。

這個溫暖的少年,隱藏了全部的悲傷,溫暖她,寵愛她。

可是,她一直享受着他的溫暖,不曾溫暖過他。

尹藝禾伸手,擦去他的眼淚。

“顧言之……”許多話,講不出口。抱着顧言之,尹藝禾覺得於他於我而言,都是最大的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尹藝禾,你纔是笨蛋。”顧言之的聲音從尹藝禾的頭頂傳來。

“啊?”尹藝禾突然想到,那天她在顧言之的房間留下的字條。

顧言之從口袋裡掏出來尹藝禾寫的那張紙條。

尹藝禾破涕而笑,他也笑了。

顧言之,對我而言,你是我的救贖。

對你而言,我亦如此吧?

那天,尹藝禾讓媽媽燉了排骨湯, 顧言之也在尹藝禾家休息。往後的一個月,顧言之吃住都是在尹藝禾家。

尹千塵每個週末都會回來,他就會和顧言之擠在一個臥室。

兩人一個嫌棄一個。

但是,尹千塵總喜歡穿顧言之的衣服,顧言之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有一個週末,尹千姿和尹千塵都回來了。

顧言之說:“出去逛?”

尹千塵眉毛一挑。他和顧言之,現在已經處的非常好了。

今天的顧言之,神秘兮兮的。

他帶路,大家跟着他,去的是一家ktv。

這個地方,尹藝禾是第一次。他們幾個輕車熟路,顯然都來過。

燈光很暗,尹藝禾總覺得在這個地方走路都跌跌撞撞的。

顧言之看到尹藝禾跌跌撞撞的樣子,笑了半天。

尹藝禾瞪了他一眼,他就過來拉住尹藝禾。

走到一個包間,推開門,裡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尹藝禾看進去。

只認識向楠。

除了向楠,數了一下,還有四個人。

看到他們進去,向楠把音樂調成了靜音。

“嗨。藝禾,又見面了啊。”向楠坐在那,顯得格格不入。

"向楠哥哥好。"尹藝禾笑了笑,略顯不適。

顧言之給大家介紹完尹藝禾才知,有四個,和顧言之是發小,三個男生,一個女生。還有一個也認識我哥哥,都在方圓中心讀書。

向楠讀大二,尹千姿也馬上考大學,很快他們就聊到了一起。

顧言之和他的發小打了招呼,便招呼尹藝禾坐到他的旁邊。

他的發小個子高高的那個,說“我叫萬源,和千塵是同學,你是千塵的妹妹?”

尹藝禾點點頭,“恩,千塵是我哥。我叫尹藝禾。”

另一個發小,一個小光頭,“尹藝禾,挺好聽的。我叫王景,景色的景。”“哦,他叫 王小童。”王景指着旁邊一個斯斯文文的男孩子說。

尹藝禾點點頭,笑了笑。

那個女孩湊在顧言之耳朵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顧言之也湊過去跟她說着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顧言之纔對尹藝禾說:“她叫王冉,和王景是堂兄妹。”

王冉穿的很漂亮,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外搭了一件披肩外套。一頭順滑的頭髮,披在了腰間。皮膚白白的,一雙丹鳳眼,很好看。

可是,她並沒有看尹藝禾一眼。

王冉像個公主一樣,和顧言之不斷的說着什麼,時而笑着。

低頭看看自己,在外婆村裡的時候,尹藝禾的穿着是非常好的了。可是,現在尹藝禾的穿着真的很村。

王冉時不時的看向尹藝禾,眼神裡帶了一種輕蔑。

顧言之和王冉說了一會兒,便轉身拿了個橘子,剝開,放進了尹藝禾的手裡。

王冉看了一眼顧言之,說:“言之哥哥,我們合唱一首歌吧。好久沒唱歌了。”

言之哥哥?哼,叫的多親啊。

“你唱,我一會兒和藝禾唱。”顧言之說着看向尹藝禾。

此時,王景正陶醉的唱着:“啊啊,給我一杯忘情水~~”

尹藝禾下意識的笑了,大家也都笑了。

“這調跑的,估計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向楠安下了靜音。

“怎麼?我唱的不好還是咋地?至少讓我唱完吧!”王景似乎沒感覺自己跑調,甚至還對自己很滿意。

“向楠哥,給我點一首,癡心絕對。”王冉站起來,對着顧言之說:“言之哥哥,我們一起。”

顧言之搖了搖頭,說:“你唱。”

王冉也沒在要求顧言之,自己一個人唱起來。

說實在的,王冉唱的,和她的長相一樣,很甜美。

王冉唱完,大家集體來了一陣掌聲。

當然,尹藝禾也是真心覺得王冉唱的很好。

突然一陣敲門聲,尹千塵離門口最近就開了門。

是一個陌生人,手裡拎着一個蛋糕走進來。

“顧言之是哪位?”

顧言之站起來,“是我。”

“這是你訂的蛋糕。”

顧言之付完錢,那人便走了。

“向楠哥,點一首,朋友。”尹千塵喊了一聲。

此時的向楠,一邊和尹千姿聊天,一邊給大家點歌曲。

這也是尹藝禾第一次聽尹千塵唱歌。

嗯~唱的還不錯嘛。

這時,顧言之在尹藝禾耳邊說:“藝禾,你看你哥的表情,多深情。”

尹藝禾看了一眼,真的是。“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你哥在學校追一個女孩,你不知道吧?”顧言之一臉的壞笑。

“真的假的?”尹藝禾有點不信。

尹千塵看到尹藝禾和顧言之的表情,估計知道了顧言之在跟尹藝禾說什麼。

拿起水果盤的一顆葡萄朝着顧言之扔了過來。眼神示意顧言之閉嘴。

顧言之對尹藝禾使了個顏色,就真的沒在開口。

尹藝禾也沒在追問,“顧言之,你買蛋糕做什麼?”

“尹藝禾,你到底有沒有心啊!”顧言之有點失望的看着尹藝禾。

“嗯?”尹藝禾一臉的不解。

“哼。”他嘟着嘴,用餘光掃了尹藝禾一眼。

“難道,是你過生日啊!顧言之。”尹藝禾一下子反應過來。

“那不然呢!這麼久,你居然不知道!”顧言之又是一陣埋汰。

尹藝禾頓時,覺得愧疚。

顧言之對她這麼好,她居然,都不知道他的生日。

尹藝禾愧疚的看向顧言之,“沒關係,我故意逗你呢。我也沒告訴過你啊。”

尹千塵唱完的時候,顧言之就去唱歌了。

KTV裡閃爍的燈光,讓顧言之看起來那麼迷離。

他的唱歌真的很好聽。

可是尹藝禾一句都沒聽進去,呆呆的看着他。

彷彿時間靜止。

尹藝禾知道,這一生,她的眼睛可能在也看不到其他的風景。

大家都唱歌了,除了尹藝禾。

大家都唱的很好,除了王景。

王景一臉鬱悶的說:“尹藝禾,你唱一首嘛,說不準你唱的不如我呢?”

在KTV呆了三小時,吃完蛋糕,顧言之說:“咱們去吃飯吧。”

大家就出發去了顧言之訂好的飯店。

路上顧言之神秘兮兮的跟尹藝禾說:“一會兒還要來個人,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尹藝禾扭頭看着顧言之,“顧言之,你今天沒事吧?神神叨叨的。”

顧言之戳了一下尹藝禾的額頭,“尹藝禾,我今天是壽星,你怎麼這麼對我。你還愛不愛我。”

“啊!等會兒來誰?”尹藝禾問他。

“你哥追的那個女孩,是我們班的。話說前邊兒啊,我可跟人家不熟,是你哥非要讓我叫,我才叫的。”顧言之一口氣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所以,我哥總往你班跑?”尹藝禾總覺得她還是不信。

“是啊,你難道沒發現,這後來你哥很臭美嗎?還總是搶我衣服。”顧言之悻悻說道。

他這麼一說,尹藝禾想了想,還真是,尤其最近,尹千塵那叫一個神采飛揚。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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