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來和我興師問罪的嗎?”
宋恩雅一時間被他刺得心口一陣絞痛,死死地含住脣,面色悽楚,“我沒有故意作秀給你看!你不要這麼說!你可以不來的,我沒有讓你來吧!?”
慕雅哲卻冷冷一笑,“沒有作秀就好!要不然,我會覺得你這樣,很廉價!”
廉價!?
宋恩雅悽然一笑,忽然覺得心口的位置,驀地冰涼的一片!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比她所受的**上的痛楚,殘忍一萬倍!
即便是危在旦夕時,也不曾絕望得掉過一滴眼淚。
然而此刻,他如此無情的話語,宋恩雅咬着脣瓣,兩行清淚怔怔地落了下來,滑進了脣縫中。
“慕哥哥,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用這麼殘忍的話來傷害我!?”
傷害她?
是他傷害了她?!
分明是她輕賤自己,傷害自己。
他剛看了一眼她的傷口,仔細地探究了一下。
傷口固然很深,卻不是最致命的位置,至少保留了一點餘地,即便長時間內流失血液,但也不足以致命。
若是割破大動脈,不出一個小時,她這條小命就沒有了。
既然是故意留了餘地,那麼想也不用想,她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他進病房,第一眼看去,還以爲她真的是想不開。
可沉下心來,仔細想想,卻愈發覺得心寒!
她竟然用這種手段來作秀給他看!
是他想可憐她嗎?!
他出身在豪門,見多了豪門之中的爭寵,各種下作的手段,也見識頗多。
她這種把戲,光是慕家那幾個小老婆,就玩爛了。
當他看不出是麼。
“胡攪蠻纏。”
他冰冷一笑,吐出了這四個字。
胡攪蠻纏?!
宋恩雅驚得瞪大了眼睛,眼眶裡的淚水再也積壓不住,不住地滾落下臉頰,滴落在潔白的被褥上。
她死死地揪住牀單,滿腹委屈,卻不知該如何發泄。
是!
她是處心積慮,她是故意折磨自己,用自殘的方式,希望哪怕引起他不過一眼的主意。
是!
她是胡攪蠻纏,一心想要得到他的心。
可是……?
爲什麼在他的口中,她竟然成了如此恬不知恥的人。
愛一個人有錯嗎?!
“你以前不是這樣子對我的!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我?這不公平!”
宋恩雅崩潰地落淚,失聲痛哭。
不公平。
憑什麼,雲詩詩能夠擁有他的一切?
可她即便不要求任何名分,只希望得到哪怕他給雲詩詩的三分之一的寵愛,這樣小小的野心,也不能被滿足?!
“夠了。”
慕雅哲冷冷地扯了扯脣角,顯示出很不耐煩,“恩雅,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我很忙,沒有功夫陪你在這裡玩過家家。”
說罷,他站起身,欲離開。
宋恩雅徹底急眼了,將一旁的杯子狠狠地向他砸去。
“嘩啦——”一聲。
杯子從他肩頭飛過,砸在了門上,落在地,碎得三分五裂。
一如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站住!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