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拉住了她的衣袖，低下了高貴的腦袋，一雙清冷的眸光浮上幾分歉意，像是退步一樣，低聲下氣地道：“對不起……我不該失約，不該讓你置於那麼危險的境地。”
“你以爲我需要你這份道歉嗎？”
換作平日裡，他的低聲下氣，這個小女人定是要被他無措的模樣給逗得破功發笑了。
然而彼時，雲詩詩聞言，卻沒有絲毫動容，甚至，眼中的冷漠，陰沉得快要將他刺傷了。
“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
凡事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所有了嗎？
慕雅哲沉聲道，“你要怎樣。”
“我要怎樣？”雲詩詩瞪大眼睛望住他，卻是驀地怒極反笑了，“慕雅哲，爲什麼你就連道歉，都是這麼高高在上的姿態？！”
慕雅哲一時失語。
這個女人是如此伶牙俐齒，他不善表達，更不善甜言蜜語去哄一個人，於是，無從辯駁。
他分明不是這麼意思。
所以，她一定要扭曲理解他的話麼。
慕雅哲百口莫辯。
雲詩詩打量了他一眼，眸中恢復一片死海，冷漠地道，“和我一起出席電影節，大概，還沒有宋恩雅重要吧！？”
她這話，卻是不知道究竟是故意激他，還是真的如此揣度他。
然而剛要否認，猛地反應過來她的話，慕雅哲狠狠一怔。
她怎麼知道，他失約，是和宋恩雅有關。
一時間，他的眼中有諸多懷疑。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意思！聽不明白麼？”
她怎麼會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宋恩雅……
慕雅哲猛地意識了過來。
莫非，宋恩雅和她說了，亦或者，是故意拿這件事激她。
該死！
雲詩詩冷冷一笑，面無表情地道，“不接電話，是害怕我知道了會生氣嗎？”
慕雅哲緘默良久，直言不諱地承認了，“是。”
雲詩詩得到肯定，卻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她緊跟着深吸了一口涼氣，眼睛卻是一下子潤/溼了。
明明知道，她聽到這件事，一定會生氣。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
拋下了他，陪在宋恩雅身邊。
暫且不去揣測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是宋恩雅說的那樣，還是另有原因，可他拋下和她的約定，去宋恩雅的身邊，卻是鐵錚錚的事實了！
“真是可笑。”
雲詩詩咬了咬牙關，強忍着心口的酸澀，連說的每一個字，都顫慄不已，“既然真的害怕我生氣，那爲什麼還要做這件事！你明明知道，我多麼恨她！可她一個電話，你還是去了！不顧一切的去了！甚至，推掉了和我的約定，就連一個回覆都不曾給我，害我擔驚受怕，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結果呢！沒想到你卻爲了一個宋恩雅，毀了我們的約定。我算什麼？！慕雅哲，我究竟算什麼！難道和我的約定，根本不值放在心上嗎？！”
“不是！”
“那是什麼！？你說啊，回答我。”
她咄咄相逼，令他退無可退。
慕雅哲一口否決，“你不要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