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話音剛落,小奕辰忍不住彈了他一下腦瓜崩,“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好不好?竟然用這麼老氣橫秋的語氣。”
佑佑瞪了他一眼,也彈了回去,“我比他大好不好!?”
“你說,他就是那個星澤叔叔眼角膜的接受者?”
“嗯。”
小奕辰不知爲何,感慨萬千。
“這個世界太小了,我也聽說星澤叔叔將眼角膜捐獻了一個孩子,據說,是先天性的角膜缺失。”
原本,對於這個想要拐帶自己妹妹的臭小子,佑佑和小奕辰義憤填膺。
但是得知景洋就是那個接受顧星澤眼角膜的孩子,一時間,卻牴觸不起來了。
不知爲何,他們相信,冥冥之中,顧星澤並沒有消失,而是一直都在。
只是,通過眼角膜捐獻的方式,他的生命,得到了延續。
而景洋,就是他還“存在”的證明。
………………
下午的時候,景洋終於幽幽地醒了。
景棋坐在他的身邊,神情卻不見往日的慈愛,而是出奇的嚴肅。
“醒了?”
景洋望着她如同審問時的表情,有些不安。
“怎麼了?媽媽。”
“老實回答媽媽的問題。”
“嗯……”
“你昨晚有沒有在媽媽身邊乖乖地睡覺?”
“呃……”
景洋從來沒有撒過謊,他也不愛說謊,但是這件事,不說謊,也總不能承認他沒有乖乖在媽媽身邊睡覺了。
景洋抱着被子,將半邊臉遮住,心虛地“嗯”了一聲。
“媽媽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媽媽,我沒有撒謊……”
“那,有護工阿姨告訴我,半夜的時候,站在陽臺上,看見你在後花園跑來跑去。”
景洋嚇得頓時打了個嗝!
竟然被人發現了!
“還有……”
景棋一下子抓起被景洋藏在衛生間裡,溼漉漉的病號服,更是嚴肅地問,“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件病號服怎麼溼漉漉的?”
住院一共有兩套病號服一替一換。
一大早,景棋就打算把景洋換下來的病號服給洗了,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還是在衛生間的角落裡找到了,像是被故意藏起來似的。
“我……”
景洋更是心虛了,將幾乎全部的臉藏在了被子裡,只露出了一雙不安得亂轉的眼睛。
知子莫若母。
景棋瞭解這孩子,一定是說謊了,但是,說謊的目的呢?
還有,晚上不好好睡覺,去後花園跑步又是爲了什麼?
“洋洋,你老實回答媽媽,你昨天晚上,到底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去後花園玩,才又凍感冒了?”
景洋瞞不住了,只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爲什麼?”
景棋生氣了,“爲什麼不在媽媽身邊乖乖地睡覺。”
“因爲……”
景洋嘟着嘴,有些難過地道,“我想生病,我想住院。”
“………………?”
景棋怔住了。
她想過無數答案,唯獨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哪有喜歡住院,喜歡生病,還喜歡醫院的孩子?
景洋雖然不害怕醫院,但也絕對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