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毅眼神一動,趙瑞推了一把林越,讓他把後面半句話噎在喉嚨裡了。
“嘿,你推我做什麼!”林越不幹了,嚷嚷道:“還說我會撒光,明明就是被你推的。”
韓毅帶着歉意看着張勇:“抱歉張勇大哥,我這個兄弟許久沒見大忠了,有點激動。”
“哦哦哦,我明白,那我就先不打擾了,牛肉湯也要再熬上一段時間。”說完,張勇就出去了。
趙瑞立刻把手裡的東西一放,站在了門邊。
林越還在罵罵咧咧,走過去道:“韓哥,你這是在幹嘛呀?”
“別說話。”
韓毅看向趙瑞,趙瑞仔細聽着門外的動靜,最後點點頭,表示安全了。
李大忠這纔開口:“韓哥,我不是讓你們趕緊回去嘛?這裡待不成!太危險了。”
林越剛開口,就被韓毅捂住了嘴巴,“別說話,聽着。”
“韓哥,這一趟真的很兇險,我剛到長白山就被人盯上了,好不容易甩脫了那羣人,沒想到遇到了埋伏!”李大忠恨的牙癢癢,嘶啞着嗓子道:“我這條腿,就是那個張勇打斷的!”
韓毅一怔:“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清楚,我順着小洋的線往下調查,越調查就越心驚!”李大忠道:“小洋所在的張家,隱藏了一個秘密!張家在十年前被人滅了,這十年中間對方也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
“嘶,忠哥!你說的話怎麼那麼玄乎,我有點聽不懂。”林越急忙道:“那和張勇打斷你的腿有什麼關係?”
“別插嘴,聽着!”韓毅呵斥了一聲。
林越忙閉嘴。
“我查到張家十年前被人滅了族,就覺得很奇怪,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會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無意間我找到了老太太那邊,套了一些話出來,”李大忠休息一會喘了一口氣:“說是張家曾經是有名的望族,手裡握着一個很奇怪的,老太太也沒描述清楚,怎麼說呢?配方?還是什麼,總之引來了很多人的覬覦。”
“十年前有人找到了張家所在的採南山谷,好像是去談什麼條件吧,談崩了,於是一把火把張家燒了乾淨,少部分人逃了出去,有的人回來了,有的人沒回來。”
韓毅點點頭,這點張勇倒是提到了。
“回去的人繼續研究那個配方,沒回去的人就散落在長白山各處,老太太就是這不願意回去的張家人。”
林越憋了又憋,想問點問題,結果因爲韓毅的一個眼神,接着憋了。
李大忠說着說着皺起眉頭:“我就覺得奇怪,在知道採南山谷的事情之後,我又多方打聽,那夥人還沒罷手,我懷疑我就是被這些人盯上的,在老太太家住了兩天,那些人找了過來,沒辦法,我只有提前啓程。”
“所以你才留下話,讓我們找到了老太太那裡之後,趕緊再回去?”
“對。”李大忠承認:“韓哥,我是不想讓你遇到什麼危險,這長白山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出事。”
“那麼張勇是怎麼回事?”
“問題就在這裡!我和當地的一個嚮導,還有其他人僞裝成遊客,往採南山谷出發,在那個溫泉的時候碰到了張勇。”李大忠越想越氣:“張勇那個狗日的,二話不說就開槍,打死了導遊!”
所以那攤血跡是導遊留下來的?
韓毅不由得也悲憤起來!張勇見到他們就開槍,根本不是因爲看錯了,而是誠心的。
或許是趙瑞的身手讓他產生了懷疑,這才順水推舟說自己看錯了,心思可真深!
“我假裝我是遊客,算是讓張勇打消了戒心,但他這個人……”李大忠擡眼去看門口,趙瑞立刻點頭,表示他還沒過來:“疑心特別多,一路上就開始套我們的話,後來發生了雪崩,我本來可以逃出來的,結果被雪砸暈了過去。”
“張勇趁着我暈過去的時候,其實那會我還有點意識,砸斷了我的腿,把我帶了回來。”李大忠錘了兩下牀板,被韓毅攔住了。
“你現在先別生氣。”韓毅冷聲道:“之前爲什麼不開口說話?”
“奇怪就奇怪在這個地方,之前醒過一次,張勇說我的腿是摔斷的,但我發現自己身上有槍傷!”李大忠惡狠狠道:“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小子估計看殺不死我,就把我帶回來了!”
韓毅蹙眉想了想,感覺有些不合理。
既然都能開槍了,爲什麼不直接殺死李大忠,而是把他帶回來?
還忽悠他們李大忠是被別人襲擊的!張勇到底想做什麼?
“韓哥,我現在是動不了了,但我想你趕緊回去,而且……”李大忠沒想到韓毅居然把韓涵也帶來了。
張勇這種人,可不見得會放過小孩子。
趙瑞小聲道:“韓先生,我也發現了張勇的不對勁,他雖然是獵人,但是家中全是買來的肉類,那把獵槍也是改良過的,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那是某些地方專用的,就連我們公司都無法申請到。”
他可是正規的掛牌安保公司的人,以他們在國際上的名聲,什麼武器申請不到?
韓毅沉吟半晌沒說話。
“而且,那個張勇,雙手光滑,根本不是獵人的手。”
獵人要長期摸槍,加上這裡的環境,雙手肯定很粗糙,但張勇的雙手彷彿女人似的,白白淨淨,看着還挺嫩。
“那他帶的那個小孩子?”韓毅有點不確定,一個壞人要做壞事還會帶着自己的兒子。
“可能是易容了。”趙瑞道:“這房子的環境的確是獵人住的,我想,這個人可能把原主人滅了口,取代了他的位置。”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們幾個人心裡清楚就行了,也別跟魚柔說。”
魚柔是女孩子,又沒什麼身手可以保護自己,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平添麻煩而已。
“韓哥,我說了,你們趕緊回去!我一個人死了不要緊,不能連累你們!”李大忠急了。
韓毅直接一拳打在他肩膀上:“說什麼屁話呢!是兄弟就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