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千彧和遲珉然客氣的打了個招呼,便告辭離開了。
就在禹千彧拉着鍾語珂走到他的車子旁邊的時候,林若箬卻突然追了過來,邊追邊喊了一聲:“千彧哥哥。”
聽到這個聲音,鍾語珂偏過頭譏誚的看了禹千彧一眼,便一言不發的掙脫禹千彧的手,獨自坐上了車。
禹千彧轉過身,耐着性子等林若箬跑到自己面前。
林若箬表情有些委屈:“千彧哥哥,你怎麼都不接我電話?”
禹千彧表情淡淡的,語氣也不冷不熱的說:“上次在老宅我說的很清楚,我不會和語珂離婚,我也也不會和你結婚,所以我認爲我們沒什麼再見面的必要了。”
林若箬抿了抿脣:“就算我們不能結婚,我們也還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總也沒有必要老死不相往來吧。”
禹千彧忍不住輕笑着偏過了頭,低聲說:“林若箬,如果你還繼續不思悔改,那咱們就不單單是老死不相往來這麼簡單了。”
林若茹心頭一跳,裝作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反問:“千彧哥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禹千彧眸色深沉的看着林若箬,索性把話給挑明瞭:“田西源的事情,還有GQM工地的事情,你想說都和你沒關係嗎?”
林若箬心跳如雷,但是面上卻還是一派委屈迷茫的表情:“表哥的事情我之前已經解釋過了,是他心疼我纔會自作主張去找語珂的麻煩,還有GQM工地的什麼事情?千彧哥哥,我真的聽不懂,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你問我就一定會跟你一五一十解釋清楚的。”
“千彧哥哥,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了,我真的不想讓你誤會我。”
說着,她突然擡頭看向車子的方向:“是不是語珂她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好,我現在就去跟語珂解釋清楚,如果她覺得我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我一定會好好的向她道歉的。”
話音落下,林若箬便繞過禹千彧,急匆匆的朝着車子的方向跑去。
卻被禹千彧一把捏住手臂給攔了下來。
禹千彧整張臉的表情都冷了下來,他不帶任何情緒的說:“從今天開始,你離語珂遠一點。”
說完之後,禹千彧鬆開手轉身大步走回車邊,坐上車揚長而去了。
林若箬站在原地,看着漸漸消失在遠處的車尾,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這段時間,她強迫自己忍耐着不在禹千彧面前出現,甚至於還主動挽着遲珉然遊走於各個社交場合,期盼着以此來引起禹千彧的注意力,如果因此而讓禹千彧吃醋或者是介意,那就更好了。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禹千彧和鍾語珂出雙入對,除了公司和家裡根本沒有在任何社交場合出現過。
更是從來都沒有察覺過自己現在整日都和遲珉然待在一起。
林若箬閉了閉眼,因爲鍾語珂,她現在成爲了錦城徹頭徹尾的一個笑話。
她握着拳頭用力到雙臂顫抖,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鍾!語!珂!”
卻恰好被追過來的遲珉然給聽到了,遲珉然眼神複雜的看了林若箬一眼,又收起眼底所有的情緒。
溫柔的摟着林若箬的肩膀,親暱的說:“走吧,該去賽場了,花滑協會的陳會長可已經在等着咱們了。”
......
一個小時以後,一黑一白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開進了煙市花滑比賽場館停車場。
早就已經等在停車場的花滑協會陳會長立刻迎了上來,熱絡的跟禹千彧和遲珉然打了個招呼。
眼看着比賽時間也快到了,陳會長便急匆匆的帶着四人去了vip包間。
在vip包間中坐定之後,禹千彧纔不疾不徐的跟遲珉然閒聊了起來:“我剛剛在機場遇到遲總之後才知道,原來遲總也贊助了花滑協會,我倒從來都不知道鼎元集團什麼時候做過和體育有關的項目。”
遲珉然笑的眉眼彎彎的說:“誰讓我最在乎的人最看重花滑項目呢,那我只有贊助花滑協會,以希望在她需要的時候我能夠提供一些幫助。”
說着,他端起水杯垂眸喝了一口,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真實的情緒。
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認爲這個所謂的最在乎的人就是林若箬,就連林若箬都是這麼以爲的。
相比於包間之中的暗潮涌動,包間之外卻是真的熱鬧激動。
距離女子速滑總決賽開始還有五分鐘的時候。
林若箬突然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語珂,現在喜歡這個項目的人越來越多了,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參加比賽的時候,觀衆席上一大半都是空着的。”
說到這裡,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轉頭看向禹千彧,語氣親熱的說:“對了,千彧哥哥,我記得那場比賽你也在場,當時我可是求了你整整三天你才答應過來給我加油的。”
禹千彧不明白林若箬到底爲什麼要突然提起這件事情,卻還是下意識的否認:“不是,當時是大哥想要來給你加油,我纔會陪大哥一起來的。”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頓了一下,轉頭看向鍾語珂沉聲說:“不過我很慶幸那一天我來了。”
不知道爲何,聽着禹千彧的聲音,對上他的視線,鍾語珂突然有了一種被重視的感覺,她的心跳亂了一拍,忍不住偏過頭避開禹千彧直白的目光。
看着兩人眉來眼去,林若箬狠狠咬了咬牙。
憑什麼自己拼盡全力付出的所有努力,最後都是爲他人做嫁衣?
林若箬長長吐出一口氣,輕笑着說:“也是,畢竟語珂就只參加了那一場比賽,如果錯過了確實挺可惜的。”
這話就真是直接在朝着鍾語珂的心上捅刀子了。
聽到這句話,鍾語珂的眼神瞬間就暗了下去。
禹千彧不悅的看向林若箬剛要說話,卻聽到鍾語珂不緊不慢的說到:“沒什麼可惜的,畢竟那之後的比賽可都不怎麼光彩,對吧?”
說完之後,她還惡趣味的對着林若箬挑了挑眉,一臉心照不宣的表情。
就差直接點破林若箬收買裁判和對手的事情了。
亮晶晶的眼底哪裡還有一絲半分方纔沉鬱的神色。
禹千彧微不可查的勾了勾脣角,那個性子軟糯不懂保護自己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長大到足夠保護自己,也長大到不再需要自己了。
這麼一想,禹千彧脣角的淺笑都多了幾分酸澀的味道。
林若箬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鐘語珂。
砰~
槍聲響起,比賽開始。
鍾語珂不由自主走到了最靠近賽道的落地玻璃旁,目不轉睛的看着賽道上的選手,可又好像是在透過這些選手尋找着什麼。
比賽結束,鍾語珂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看比賽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之中屏住了呼吸。
她扯了扯嘴角,轉過身也不知道是對誰說了一句:“我去一趟洗手間。”
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包間。
她順着走廊一直走到人煙罕至極爲僻靜的地方纔停下腳步。
鍾語珂擡手揉了揉臉,抱着雙膝蹲下身,一點一點慢慢消化自己心底突入而來的不忿和怨恨。
“語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