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禹千彧離開之前,他突然彎腰湊近鍾語珂臉頰輕輕親了一口,親暱的說:“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鍾語珂臉上表情有一瞬間僵硬,這是禹千彧第一次在人前和自己有這麼親密的舉動。
不過不等她做出什麼反應,禹千彧已經直起身子轉身離開了。
只是在他經過時懿的桌子旁邊的時候,不冷不熱的看了時懿一眼,雖然他臉上並無不悅,但是時懿還是感覺一陣頭皮發麻,知道自己這回要倒黴了。
來到樓下,禹千彧面無表情的走到遲珉然面前問到:“怎麼回事?”
遲珉然晃了晃手機:“剛收到Dr.Yi助理的消息,說Dr.Yi臨時改變行程不來錦城了。”
禹千彧微微皺眉:“怎麼這麼突然?”
遲珉然聳了聳肩:“這些個科學家研究員的想法哪裡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以猜透的?”
“你幹嘛非要找他?禹氏想和他們研究所合作?”
禹千彧吐出一口氣:“這不關你的事,下次約到Dr.Yi了通知我,只要我見到Dr.Yi,赤鳳書的影視化版權就轉讓給你。”
遲珉然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隨即他又懶洋洋的笑笑說:“好啊。”
......
禹千彧走後,三個人又聊了將近一個小時鐘語珂才告辭離開。
目送鍾語珂搭乘電梯離開之後,聶醫生瞪了聶易晨一眼,沒好氣的問到:“是不是你把姓禹的臭小子引過來的。”
聶易晨推了推眼鏡,坦然的承認道:“是,我知道他最近想見我,所以我就讓人放消息給他說我今天會到這裡來,然後我又故意去酒店門口等語珂,讓他看到我和語珂在一起,他果然坐不住跟了上來。”
看着老父親迅速黑下去的臉色,聶易晨連忙解釋說:“我只是想親眼看看那個害妹妹傷心難過的臭小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聶醫生忍無可忍啪的一巴掌甩在了聶易晨的手臂上:“胡說,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爲了故意給那臭小子添堵的。”
聶易晨忍笑摟了摟聶醫生肩膀:“爸,難道你不想?你不想你剛纔爲什麼要說你專程介紹我認識語珂?”
聶醫生終於忍不住笑了笑:“反正來都來了,不給他添個堵多浪費。”
以前他還覺得禹千彧算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可自從確認了鍾語珂就是自家小妹親生女兒之後,他怎麼看禹千彧怎麼不順眼。
聶易晨嘆了口氣:“爸,真的不能認回妹妹嗎?”
聶醫生笑容慢慢消失,無奈的說:“這事急不得,萬一把她嚇跑了怎麼辦?”
聶易晨眼神沉了沉:“說到底都是姓禹那個混蛋害得。”
聶醫生拍了拍聶易晨的肩膀:“行了,我要回醫院了,你今晚小心別被姓禹的臭小子看出什麼來,明天我有手術就不送你去機場了。”
聶醫生走了之後,聶易晨立刻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聊天羣,羣裡面加上他總共有九個人,羣裡面上一次有人說話還是在三個月以前。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鍾語珂的堂哥。
聶易晨不懷好意的勾了勾脣角,快速的在羣裡發了一條消息【見到妹妹了,超級可愛。】
三秒之後,羣裡消息徹底爆炸。
......
禹氏大廈門口。
鍾語珂正準備進門的時候恰好遇上了同樣從外面回來的禹千言。
隔的遠遠的鐘語珂就聞到了禹千言身上濃烈的酒味。
禹千言大喇喇的衝着鍾語珂招了招手,語氣輕佻的嚷着:“喲,這不是我親愛的二嫂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要不怎麼說咱們之間緣分不淺呢?”
他搖搖晃晃的走到鍾語珂面前,故意提高音量說到:“走,語珂,咱們去隔壁酒店好好喝兩杯敘敘舊。”
去酒店喝酒敘舊,任誰聽到都得懷疑兩人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
鍾語珂面無表情的後退兩步保持着和禹千言之間的安全距離,冷聲拒絕:“我們沒有什麼舊需要敘的,請禹三少自重。”
禹千言一臉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有沒有舊你知我知,否則的話我二哥爲什麼要把我趕到國外去?”
雖然他腳步虛浮,說出口的話也顛三倒四,可是鍾語珂分明看到他眼中並無醉意,顯然他現在只是藉着酒意裝瘋,故意想要當衆給自己難堪。
既是羞辱自己也是侮辱禹千彧。
鍾語珂語帶譏誚:“禹三少出國六年,什麼本事沒學會,這中文水反而還倒退了不少。”
“連什麼叫厚顏無恥,什麼叫過街老鼠,什麼叫陰魂不散,什麼叫跳樑小醜都不記得了。”
一個髒字沒有,卻把禹千言羞辱了個徹徹底底。
禹千言表情迅速陰沉了下去,語帶威脅說到:“鍾語珂,你找死。”
鍾語珂輕笑,雙臂抱在胸前,滿眼戲虐的看着禹千言說:“三少不裝了?”
禹千言抹了一把臉頰,滿臉狠厲的說:“隨便你怎麼說,少爺我今天還就是要讓你陪我去酒店喝酒了。”
說話間他幾個大步走到鍾語珂面前,朝着鍾語珂的胳膊伸出手去,鍾語珂動作利落的後退一步同時擡手一巴掌打在了禹千言的臉上。
禹千言當時就被打的偏過了頭,他伸出舌頭拱了拱口腔內壁,滿眼寒霜的瞪着鍾語珂,一字一句咬牙說到:“你敢打本少爺?”
鍾語珂不帶什麼情緒的說:“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不僅僅是打你了。”
語氣中不帶任何威脅,可禹千言毫不懷疑她真的會說到做到,所以在聽到之後他不自覺的縮了縮手。
禹千言不服輸的盯着鍾語珂:“你以爲現在有我二哥護着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別忘了,禹家始終還是我奶奶說了算,沒人能反抗奶奶,就算是禹千彧他也不行。”
“對了,昨天的事情可還沒完,奶奶已經下令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開車的司機揪出來了,等人證物證俱全的時候,你覺得禹千彧還有沒有辦法保得住你呢?”
“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唯一能救你的人只有我。”
鍾語珂嘴角慢慢浮起淺笑:“哦?你準備怎麼救我?”
看到鍾語珂這個滿是不屑和笑容,禹千言的心裡彷彿被貓抓了一把似的,又癢又酥,以至於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鍾語珂眼底的厭惡和狠厲,得意洋洋的說:“現在跟我去酒店,只要你把我哄高興了,我自然會擺平奶奶讓她撤訴不再追究。”
鍾語珂嗤笑出聲,搖了搖頭說:“禹千言,你真的是蠢的可愛啊。”
鍾語珂面無表情湊近禹千言,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六年前的賬,我會親手向你討回來的,禹千言,我會讓你後悔不該回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