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中。
砰~
林若箬狠狠的把一瓶水砸到了牆上又反彈落到了地上。
她雙眼赤紅的瞪着禹千言:“禹千言,是不是你讓陳心雅去撞千彧哥哥的?”
禹千言漫不經心走到林若箬面前,擡手拍了拍林若箬的臉頰:“千彧哥哥?林若箬,你賤不賤啊,禹千彧早就不要你了。”
林若箬抿了抿脣,難堪的偏過了頭沒有說話。
禹千言捏着林若箬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着自己,面無表情的說:“你要認清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人,你最好把禹千彧徹底從腦子裡挖掉。”
林若箬吃痛倒抽了一口涼氣,忍不住拍掉了禹千言的手,帶着怒氣說:“我是未來的遲太太,咱們只是各取所需,你最好不要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禹千言勾脣冷笑,拉住林若箬的胳膊,把她甩到了kingsize的大牀上,傾身壓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林若箬,聲音中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遲太太?我倒還真的挺好奇的,遲珉然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從頭綠到腳了?”
“遲珉然到底知不知道你這幾天都是怎麼被我......”
眼看禹千言的話愈發的不堪入耳,林若箬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夠了。”
禹千言勾着脣角慢慢低下頭,聲音喑啞的說到:“乖,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遲珉然什麼都不會知道,你還是能坐穩你遲太太的位置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此時此刻,那唯一和禹千彧相似的三分也因爲對方猙獰的表情而徹底消失無蹤了。
恍惚之間,林若箬有了一種被毒蛇纏上的感覺,她不知道禹千言到底想對自己做什麼,也不知道禹千言到底想要自己做什麼,可是她卻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
......
鍾語珂和禹千彧在醫院住了三天便出院了。
回到半島灣,剛一開門便看到了在門邊站成一排的三個孩子。
多日不見,他們都黑了許多,但是看起來都長高了不少,也精神了許多。
反而是他們兩個,傷的傷病的病,整個人看上去蒼白又瘦弱。
一看到自家父母狼狽的樣子,淼淼的眼淚立刻就掉下來了:“爹地,媽咪,你們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啊。”
鍾語珂心頭一軟迅速蹲下身抱住淼淼,小聲哄着:“沒事了沒事了。”
這一抱淼淼感覺到了鍾語珂身上凸出的骨頭,哭的更兇了:“媽咪,你都快瘦成骷髏了。”
鍾語珂一陣頭疼,耐心的小聲哄着淼淼。
焱焱嫌棄的看了一眼哭的眼淚鼻涕流滿臉的妹妹,轉頭看向禹千彧,沒什麼好氣的說:“嘖,老頭子果然手腳不利落了。”
禹千彧敲了敲禹抒焱的腦門,哭笑不得的說:“臭小子,說誰老呢?”
焱焱翻了個白眼:“誰摔斷了胳膊就說誰老。”
禹千彧用完好的那隻手擰住了焱焱的耳朵:“我這是被車撞了好嗎?”
焱焱撇了撇脣:“一個車你都躲不開,還說不是手腳不利落了。”
禹千彧好笑的看着焱焱,這孩子明明擔心的要死,卻還是非要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來。
不過相比於以前這個孩子過於少年老成的樣子,現在這樣也算是有了幾分小孩子的可愛來了。
思及此,他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了鍾語珂的身上。
是因爲媽咪回來,焱焱纔會慢慢慢慢的變回小孩子樣子吧。
禹沐欣站在旁邊,看着說說笑笑的四個人,有些尷尬的摳了摳褲縫。
先前在島上只有他們三個人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回到錦城的家裡,那種格格不入的外人感覺又重新找了回來。
禹沐欣低着頭抿緊雙脣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隻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發頂,她擡起頭正好對上了鍾語珂關心的目光。
鍾語珂問到:“沐沐,怎麼了?”
禹沐欣搖了搖頭:“沒事。”
因爲禹千彧的胳膊還不太方便,三個孩子也沒有在半島灣停留太久便和潔姨一塊返回了環星大廈。
孩子們走後,鍾語珂才覺出了些許尷尬。
她清了清嗓子,問到:“你餓不餓?潔姨剛纔已經做好飯了,你要是餓了我就去盛出來。”
看出鍾語珂的尷尬無措,禹千彧打了個哈欠:“餓到是不餓,不過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
鍾語珂鬆了口氣:“那你先去休息,一會睡醒餓了叫我。”
禹千彧嘴角掛着痞笑看着鍾語珂沒有說話。
鍾語珂愣了一下,訥訥的問:“怎麼了?”
收起爪子的小野貓可愛的讓人心軟。
禹千彧湊近鍾語珂,用完好的那一隻手拉住鍾語珂的手,十指緊扣,一邊將人往臥室拉去一邊說:“我的手不方便,需要你幫我換睡衣。”
鍾語珂垂眸看了看兩人牽着的手,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仇不得不報,可是現在她又欠了禹千彧這麼大的人情。
鍾語珂在心裡嘆了口氣,算了,就當現在是提前還債吧。
禹千彧用眼角餘光看着鍾語珂垂眸沉思的樣子,他並不傻,他並不是看不出來鍾語珂現在的煎熬爲難。
他也不是看不出來鍾語珂在聽到陳心雅說的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之後並不能放下心結。
她沒有和高予晟走,到底是因爲不得不妥協,還是因爲根本無法放下?
禹千彧收回視線,走進臥室。
一進臥室,他便扯起衣領低頭聞了聞,轉過頭對鍾語珂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說:“味道太難聞了,我得洗個澡。”
鍾語珂立刻接話:“那我叫駱遠來。”
禹千彧無奈的看着鍾語珂問:“現在這個時間駱遠正忙着呢,大老遠把他叫過來就爲了幫我脫個衣服是不是太離譜了?再說,這個時間交通擁堵,等他過來起碼也半個小時以後了,語珂,我真的很累,想趕快洗完睡覺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中甚至帶上了幾分示弱。
禹千彧臉上的疲憊不是假的。
鍾語珂咬着下嘴脣,算了,又不是沒看過,怕什麼。
思及此,她仰頭神色鎮定的看着禹千彧,把心一橫說到:“好吧,我幫你。”
說不上不樂意,可就是讓人有一種她在慷慨就義的感覺。
禹千彧無奈的笑笑,她現在對自己還真的是避如蛇蠍,如果不是自己恰好拼命救了她,只怕她現在連正眼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吧。
苦笑一閃而過,他臉上繼續掛着慵懶的淺笑,將包的嚴嚴實實的右手伸到鍾語珂面前:“喏,幫我把上衣脫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