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娶若箬,讓若箬爲咱們家生下最優質的繼承人。”
“只要你答應我最後這一個要求,我就告訴你你母親真正的死因。”
腦中驀地浮現禹老夫人說過的話,禹千彧將‘想’這個字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他裝作沒有聽清楚的樣子反問:“你說什麼?”
鍾語珂鬆開手,後退一步,臉上並無太多的失望,只說:“沒什麼,咱們走吧。”
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再挽住禹千彧的胳膊。
兩人最後帶着三個孩子去了附近一傢俬房菜館,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
吃完飯,沐沐立刻又返回俱樂部去繼續訓練了,焱焱和淼淼說也想去學一學滑冰便也跟着她一塊回了俱樂部。
原本熱鬧的包間,頃刻之間又安靜了下來。
鍾語珂慢條斯理的喝着茶,時不時的看一眼手機回覆一下消息,時而抿脣淺笑,時而蹩眉無奈。
臉上表情很是生動。
看的禹千彧心裡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去猜想,她到底在和誰聊天呢?
難道是錢佳昊?
想到這個可能性,禹千彧隱隱感覺某種情緒快要衝破身體衝撞出來。
他一仰頭喝下一杯茶水站了起來,帶着椅子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起身的動作驚動了鍾語珂,鍾語珂抓起手袋也跟着站了起來,眼底還帶着沒來得及收起的笑意,問到:“要走了嗎?”
禹千彧輕輕點頭:“嗯,走吧,我下午還有事情要辦。”
鍾語珂眼尾上揚,一臉打趣的問到:“不會是約了哪位佳人吧?”
語氣自在熟稔的倒好像兩人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一般。
禹千彧看了鍾語珂一眼,語氣平淡的說:“不是,我要去禹氏。”
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兩年前你出事之後,我就把禹千言綁回了M國,這兩年都是由禹江展暫代禹氏總裁的位置,但是江展這個人你也知道的,性子太硬不懂變通,所以我還是得時不時的看着他點。”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鍾語珂知道當時他不顧禹氏上下的反對,強硬的把新任總裁禹千言綁上飛機的事情到底鬧得有多大。
那時所有人都說禹千彧是瘋了,爲了一個總裁的位置,不顧親情不顧道義甚至連法律都不放在眼裡。
可奇怪的是,這事兒鬧了一陣子之後,禹老夫人竟然出面承認禹千言並不適合做禹氏總裁,默許了禹千彧的做法。
後來禹氏更是火速的從禹家遠方親戚中挑選了剛剛從英國留學回來的禹江展坐上了總裁的位置。
雖然對外說是董事會一致挑選出來的。
可明眼人都知道,這人是禹千彧一意孤行親自挑選的。
鍾語珂看着禹千彧認真的問:“禹千彧,可以告訴我你當初是怎麼把禹千言送走的嗎?”
禹千彧緊抿雙脣,也許是因爲回憶起了往事,他的眼底一片陰霾。
不過只一瞬間,他眼神又恢復如常,輕描淡寫的說:“沒什麼,我只是找人查了一些他以前犯過事的證據,我威脅說如果他不走我就會把證據交給法院,他害怕了就走了。”
鍾語珂目不轉睛的盯着禹千彧,黑白分明的雙眼彷彿看穿了一切。
禹千彧沒有說實話,至少不全是實話。
鍾語珂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說完之後她笑了笑:“走吧,正好我也約了朋友在禹氏大廈附近見面,方不方便搭一下禹總的順風車呢?”
禹千彧沒有多想,當即點頭:“當然可以。”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包間,剛要下樓,鍾語珂突然說:“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間,麻煩禹總在這裡等等我。”
說完之後便轉身去了洗手間。
禹千彧倚在樓梯口的扶手上,點燃了一根菸,盯着鍾語珂離開的方向眸色漸漸加深。
鍾語珂走進洗手間,徑直來到了洗手檯前面,站在了林若箬旁邊。
透過鏡子,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若箬:“約在在洗手間見面,林小姐的喜好還真的是很別緻呢。”
林若箬指間夾着煙,靠在洗手檯上偏過頭對着鍾語珂吐了一口煙:“不在這裡見面,我不知道你們下午到底會去哪裡。”
鍾語珂挑眉看了林若箬一眼,心領神會說到:“你是擔心我們去開房?”
“放心,我又不是你。”
這話過於直白,林若箬當即就變了臉色。
她動作比腦子更快的一揮手將菸頭朝着鍾語珂的漂亮的臉蛋按了下去。
灼熱的菸頭,如果按到了那張白嫩的臉上,一定會留下醜陋的傷疤。
就在菸頭只差一寸就燒到鍾語珂臉頰的時候從旁邊伸出來一隻手捏住了林若箬的手腕。
她滿眼怒火的看過去,脫口罵到:“哪個不長眼的敢來妨礙本小姐,是不是想死啊?”
話音落下,她看清了那個不長眼的人。
正是不該出現在女廁的禹千彧。
禹千彧臉色鐵青,用力捏緊林若箬的手腕,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你想幹什麼?”
啪嗒。
菸頭落地,留下一小灘菸灰。
林若箬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解釋道:“我只是在和聶小姐開玩笑。”
聶小姐?
她現在倒是想起鍾語珂的身份了。
話音剛落,鍾語珂擡起手,朝着林若箬的臉揮了過來。
林若箬完全來不及躲開,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她的臉上。
巴掌聲在洗手間中顯得格外的清脆,甚至還帶着回聲。
鍾語珂甩了甩手,不等林若箬反應過來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林若箬另一邊的臉上。
眨眼之間,林若箬的臉就紅腫了起來。
她痛的頭皮發麻,只想立刻馬上把這兩巴掌打回來。
她用力甩開禹千彧的手,朝着鍾語珂撲了過去。
就在她的手只差一點就碰到鍾語珂的時候,禹千彧突然在她身後拉住了她的雙臂,沉聲呵斥:“不要發瘋。”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將林若箬整個人都釘在了原地。
她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着禹千彧,明明被打的是自己,明明被欺負的是自己,怎麼他竟然讓自己不要發瘋。
“切~”鍾語珂突然輕嗤出聲,興致缺缺的說:“實在是無趣的很,禹總,我想你和林小姐還有些事情需要私下聊一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樓下等你。”
說着,她便繞過兩人朝洗手間外面走去,就在她和禹千彧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腳步歪頭湊近禹千彧低聲說:“不過,我建議禹總換一個談話的地方,畢竟這裡......不怎麼合適。”
最後幾個字說出口的時候甚至帶上了幾分隱約的笑意。
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就好像剛纔出手打人的不是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