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於菲從沈柏瀾的住處離開後,看到她傷心的樣子,他知道對於一個女人的第一次意味着什麼,而就是這珍貴的第一次,卻給了陌生的他。沈柏瀾害怕於菲想不開,會出事,就悄悄地開車跟着於菲,直到於菲的小公寓前,直到侯韜的出現。他們拉拉扯扯的樣子,沈柏瀾看在眼裡。
他們纔是一對兒。
於菲進了小公寓,獨留侯韜在那裡哭天喊地。
沈柏瀾自嘲地笑了笑:人家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多情,不過是一場煙雲罷了。
沈柏瀾調轉車頭,消失在一望無盡的路燈裡。
侯韜沒有得知秦悠悠的下落,卻換來了這個消息。他爬回自己車上,不想動,他要等着秦悠悠回來,親自問她。
一輛豪車停下,從車裡走出來的是秦悠悠,這便是容澈送秦悠悠回家的一幕,被侯韜一分不落的看在眼裡。
但是,他沒有看清,這個男人便是容澈。
容澈離開後,侯韜衝出車外,叫住了正在開門的秦悠悠。
“悠悠。”一聲微弱的叫喊。
秦悠悠正想着和容澈的過往,想着剛纔發生的一切,躑躅間,笑的就有點兒無奈。聽到有人喊她,她稍微愣怔了一下,便看到是侯韜。
“那個男人是誰?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男人當初你籤離婚協議的時候才那麼爽快?你說啊!”侯韜一激動,說話間也開始語無倫次。
秦悠悠打心底裡沒有忘記侯韜,但是他說出的話,卻像一把把刀子,插在秦悠悠的心上。想到當初的付出,秦悠悠被氣的眼淚盈眶,她開始後悔,後悔當初怎麼就那麼傻,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人渣?是瞎了眼睛嗎?
秦悠悠揮手想打侯韜,可是手舉在半空,卻硬生生地停住了,她搖了搖頭,顫巍巍地放下了手。
“侯韜,我們已經離婚了!當初爲什麼離婚,你心裡比我清楚。現在,咱們沒有任何關係,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以後,請自重,不要再來找我。”秦悠悠氣的渾身顫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了樓。
侯韜突然醒悟自己剛纔有多犯渾,他明明是想來看看悠悠有沒有出事,結果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質問。他知道,只是因爲看到秦悠悠和另一個男人親熱,他知道,他是在嫉妒那個男人。
侯韜攥緊了拳頭,看着那輛車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
秦悠悠上了樓,看到於菲正窩在沙發上哭泣,鼻子一酸,眼淚便落了下來。
秦悠悠抱住於菲:“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她,怎會引來侯欣的報復,又怎會傷害到於菲。
“不是你的錯,侯欣那種瘋狗到處咬人,不關你的事,你還能在她脖子上栓條鏈子,牽着她啊?”於菲反過來安慰秦悠悠,傻傻地一笑,她的手撫上秦悠悠的頭,卻有一滴眼淚滴落在手背上。擡起手,擦掉。
秦悠悠聽於菲將侯欣比作瘋狗,暗歎小說作家豐富的想象,便隨着於菲笑開了。秦悠悠怎能不自責,一個女人的第一次,就這樣失去了。
於菲安慰了秦悠悠,才冷靜地對秦悠悠說道:“悠悠,哀家要借你的肩膀一用。”
秦悠悠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
於菲撲在秦悠悠的肩頭痛苦,咬着嘴脣,哭訴她逝去的愛情,哭訴她再也無法得到顧慕凡的愛,哭訴她已是不潔的女人,哭訴她不配了。
秦悠悠難過,陪着一起落淚,除此,她沒有辦法再去安慰於菲。
傷痛了,哭過了,便是晴天。
“於菲,秦悠悠,你們給我聽好了,從明天起,你們要開始新的生活,過去的都是淡若遊絲的雲,你們要活出一個自己想要的精彩!”
“啪、啪!”兩聲,兩罐啤酒碰撞在一起,將兩顆心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秦悠悠不知道,以後的路上,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她更不知道,侯韜已經把她當做他的人,哪怕是離婚了,也是他的,他要搶回來。他是男人,他有男人身上的霸氣,他知道,什麼是愛情。
龍心蓓愛着司少麒,十年,沒有變心。
龍心蓓的愛,就像一團煙火,徐徐的燃燒,沒有更濃烈的變化,是因爲她缺少另一半的迴應。龍心蓓尋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想和司少麒在一起,但是,冷麪的司少麒,終究是辜負了她的心。
壽宴當晚,一直悄悄關注着司少麒的龍心蓓,看到四哥容澈帶着司少麒匆匆離開了壽宴,她當然知道是爲了什麼,因爲秦悠悠不見了。
龍心蓓又找到了一件可以和司少麒交談的話題,她知道,對於四哥找的女朋友,司少麒他們是很關心的,也正是因爲秦悠悠,龍心蓓和司少麒中間又多了一層牽絆。
第二天上午,龍心蓓去容澈的公司轉悠,沒有什麼具體的工作,如果能看到秦悠悠,就跟她玩兒會兒。只是,容澈和秦悠悠都不在,大廈裡顯得空蕩蕩的,龍心蓓原本愉快的心情也低落了。
龍心蓓掏出手機給秦悠悠打電話,電話裡提示了關機。
“怎麼搞得?人不見了,電話還打不通,難道昨天喝多了?”龍心蓓有些疑惑,突然沒人陪着了,龍心蓓心裡略有些孤單。
龍心蓓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晃悠,想想龍家的千金,竟然也落得形單影隻,大街上的行人成雙成對,挽着胳膊牽着手,龍心蓓心裡很不舒服,就這樣走着,卻走到了司少麒的醫院門口,龍心蓓也沒猶豫,大步地走了進去。
龍心蓓徑直走到院長辦公室,路上看到一行人推着一個全身是血的女人進了急救室,龍心蓓定睛一看,不是秦悠悠,扭頭走了。
怎麼會想到是秦悠悠,哪有咒自己朋友出事的啊?龍心蓓暗自嘲諷了一下,一推門進了院長辦公室。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司少麒擡眼看了一眼龍心蓓,低下頭繼續看書,誰知道他看的什麼書,龍心蓓不關心,卻看見他眉眼間的那道英氣,瞬間心情大好,露出色眯眯的笑,慢慢地靠了過去。
“有什麼事嗎?”沒等龍心蓓回答,司少麒又問了句。半天不見回答,司少麒擡眼看了一下,卻正看到龍心蓓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司少麒咳嗽一聲,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龍心蓓醒過來,和顏悅色地問道:“少麒,昨天晚上你們出去幹嘛啦?”
“沒幹嘛。”司少麒冷冷的回答道。
一向是這個態度,一直是這個態度,氣死人了!
“你們是不是去找四嫂了?”龍心蓓睜大眼睛,最張成o型,眼裡藏着不懷好意的笑。
“四嫂?”司少麒擡頭看向龍心蓓,有些不解。
“別裝大瓣蒜了,就是秦悠悠,我看到你們出去了。”龍心蓓不依不饒。
“不知道。”
“不知道?你竟然說不知道,明明看到你們出去了,竟然說不知道。其實我知道你們去了哪兒,但是我不告訴你。”龍心蓓坐在司少麒對面的椅子上,死死地看着司少麒,不怕你不擡頭看我!
龍心蓓把手鐲摘下來又帶上去,從左手挪到右手,眼睛卻不斷地瞟向司少麒。司少麒一直看着手裡的書,任龍心蓓坐在對面胡鬧。
“少麒,剛纔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全身是血進了急救室,我有點害怕。”龍心蓓囁嚅着,企圖通過這種方式得到司少麒的愛撫,至少也得得到幾句安慰的話,龍心蓓便會開心的幾天睡不着覺。
“醫院裡這種事再平常不過,沒事你別來醫院就好了,再說,你什麼時候害怕過?”司少麒側頭看向龍心蓓,好像這個樣子的龍心蓓他突然不認識了。
一聽說又是不讓自己來醫院,龍心蓓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還真以爲自己願意來醫院啊,要不是今天不自覺地走到了,又走累了,進來歇歇腳,要不她龍心蓓纔不會來醫院這種煞氣最重的地方。雖然,還是雖然,她也不知道爲啥會走到醫院門口。
但是,司少麒他語言太過刁鑽刻薄,怎麼能如此對待一個女生?龍心蓓暗暗一想,計上心來,脫口說道:
“那個女人,是秦悠悠。”面無表情的一句話,心裡卻早已有所期待。
果然,司少麒“蹭”得一下站了起來,都沒有直視龍心蓓,徑自跑出了辦公室,龍心蓓聽到腳步聲匆匆地向急救室傳去。
龍心蓓坐在司少麒的位置上,擺弄着他桌上的一盆水仙,這盆水仙還是龍心蓓上個月送他的,看着它長得鬱鬱蔥蔥,葉片飽滿的像是能滴出水來,龍心蓓心裡有了小小的幸福:她既然能這麼好的對待水仙,那一定是還想着對她好。
龍心蓓想着司少麒“蹬蹬蹬”地跑到急救室,結果發現根本不是秦悠悠,他的臉估計都會綠了!龍心蓓得意地笑,誰讓他老是欺負自己來着。
不一會兒,腳步聲又回來了,這次卻沒有上次的急促,門口走進來滿臉黑線的司少麒。
“再開這種玩笑,以後就別來醫院。”司少麒冷酷地說道,好像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