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滄江畔,笉離見雪嘯、烈空沒有再做什麼表示,還以爲四人就此不再插手他們的事情。笉離三人絲毫不覺得當着兩個修妖者的面圍攻一個水族有什麼不妥。
三人打出各種法訣控制定水珠,河水中突兀的起了一個漩渦,五十米外的河水卻絲毫不受影響,雪嘯看着定水珠,眼中放出了光芒,他興奮的對烈空說到:“看啊,剛纔還在聊法寶,現在便看到了這控水的仙器,如果運用的好,一套定水珠打出去不比一把仙器威力差。”
“哼哼,你也說了一套定水珠不比一把仙器威力小,哪來這麼多啊,而且,要我說這定水珠肯定是先天法寶,也只有神界之人才能將仙器、神器降下下界,這蒼月宗也不是什麼大勢力,他們自己肯定也煉不出這種法寶。”烈空一邊對雪嘯說道,一邊關注這江中的漩渦,同爲修妖者,烈空下意識的覺得應該幫助那個水族,而雪嘯看到烈空目光投向的地方,也明白了烈空的心思。
凡淞自從烈空出言挑釁就知道了烈空的心思,只是他身爲玄仙級高手。同時,經過鳳魂鐲一事,他意識到神界之人可能會干預自己的行爲。所以他不願過多的干涉下界修真者的事情,也不敢,當然,這些他沒對任何人說過,只是默默的將煩惱留給了自己。神界將神器鳳魂鐲給一個金丹期的修真者,借他之手欲殺凡淞一事,這神界的做法,讓凡淞覺得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凡淞心中有事,便沒有留意場上的形勢,更沒有注意烈空的眼神,而墨凌卻一直在觀察場上的情況。只見那江中漩渦中飛起一個碧發男子,右手握着一杆亮銀槍,槍身上銀光流轉,一看就不是凡品,同樣是一個出竅期實力的水族修妖者。墨凌知道,他打破水牢禁錮已是強弩之末。
江面上,那修妖者握槍的手已有點發抖,眼中流露出不甘與憤怒,卻沒有一點膽怯,冉遺江家之人即使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當他發現逃跑無望的時候,他選擇了孤注一擲。
墨凌霎時下了決斷,對雪嘯和烈空說道:“雪嘯、烈空,用天魔化月,你們去接下笉元和笉坎,有大哥煉製的破陣刀,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跟大哥有一些顧慮不方便出手。總之,你們自己多加小心。”
想必神人也不會干涉靈丹期的修妖者和出竅期修真者決鬥吧,如果神人真的可以爲所欲爲的話,他早就將鳳魂鐲收回了。不說此物在神界算不算稀奇,單是落在了仇人手中他能咽的下這口氣?當然不能。因此凡淞和墨凌推斷出所以神人在下界也不是爲所欲爲的,只要自己小心行事,必定能安然帶領衆人飛昇到上界,只要細心留意,便是天地法則也不是無跡可尋的。
就在此刻,思緒萬千的凡淞突然腦中突然一震,恍惚間,凡淞腦中浮現了一幅粉雲繚繞的海島的景象,轉而是一條寬闊的官道上數騎呼嘯而過、一座山城中摩肩接踵,熱鬧非常、最後是奢華的酒樓中統籌交錯,好不熱鬧。凡淞雖然不知道這些地方都是哪裡,但是他卻認得場景中的那些人,昆烈、厲虎、殘宿,他們都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以及三個陌生的修妖者,凡淞可以猜出,那便是朱何的妻子和朋友。
凡淞將剛纔浮現的景象傳給墨凌,然後兩人對望一眼,同時仰天大笑,凡淞望天嘆道:“盡人事而聽天命嗎,果然,沒有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即使是仙人。”
神界某處,一個頭戴道冠,身披八卦袍的男子默默看着天華凡人界中的凡淞,淡淡的嘆道:“當年你也說過,沒有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即使是神尊。但是,你終究做到了,如今……這主角仍舊是你啊。”男子說完,又嘆了一口氣,繼續默默關注着凡淞。
怒滄江畔,雪嘯和烈空天魔化月訣已經運轉全身,此時大雪漫天,但方圓百米內盡是銀色的月光,兩人剛要上前出手便聽凡淞一陣狂笑,那邊四人早在凡淞招呼雪嘯烈空出手時便一直對視着沒,還沒有開始動手。如今看凡淞一陣狂笑,更是齊齊看向凡淞,凡淞也不在意,對雪嘯兩人朗聲說到:“剛纔我已經知道要找的六人下落了,他們目前是安全的,之後我們便動身去找他們。”
雪嘯和烈空亦是非常高興,但是架還是要打的,雪嘯一揮手中破陣刀,對着笉元說道:“你們三個人打一個太沒意思了,我們兄弟來湊個數如何。”雖然他不知道墨凌爲什麼非要他兩人對上笉元和笉坎,但是他知道其中定然有一定的道理。
笉元目光中狠色一現,冷冷的盯着雪嘯:“道友如此可是要跟我蒼月宗爲敵,我們蒼月宗能夠在東極開宗立派靠的是實力,這東極畢竟是我們蒼月宗的地盤,兩位還請三思。”
“大哥說了,笉元是你的,這笉坎是我的,這位朋友怎麼稱呼啊?那剩下的一個就交給你了。”烈空一臉認真的對雪嘯說道,他着重突出了“剩下”兩字,他知道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會做傻事,而且對敵時實力也會大打折扣,顯然對方表現的非常配合。笉元三人已經不再顧忌深不可測的凡淞和墨凌了,從他們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們已經非常配合的鎖定了雪嘯和烈空兩人,把兩人當成了對手。
“在下冉遺族江信,多謝諸位仗義出手,雖然一對三我不是他們的敵手,但是一對一在下還是可以隨意蹂躪他一下的。”雖然江信真元大損,卻倔強的應承下來同笉離的對決。
墨凌微微一笑,一道水中的樹影突然立了起來,化成了墨凌的分身。在江信的身邊站定後,墨凌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淡淡的說了句多加小心,便憑空消失了。
江信這才發現墨凌這一拍後,他損耗的真元居然完全恢復了,不由的信心大增。槍尖斜指,目光鎖定了笉離。口中低喝一聲,便率先拉開了戰幕,雪嘯、烈空上次不過是化形後期同金丹前期拼鬥,而且佔着兵器之利,如今確實金丹前期實力同出竅前期對決,其中兇險可想而知,但是剛纔墨凌露了一手衆人都瞧得清楚,笉元和笉坎兩人都不是莽撞之人,雖然微微有些氣惱,下手還是有些分寸,不想損了對方性命。
卻見笉元手中一把碧水劍舞的如同百花齊放,周身俱是一片碧光流轉,又見空中定水珠神出鬼沒,這笉元顯然打算速戰速決,只要勝出一招半式便將離開,有凡淞、墨凌這般高手在,那寶貝他們是不敢染指了。
只見笉元他碧水劍只守不攻,定水珠卻圍着雪嘯周身亂轉,想要趁機偷襲。而烈空那邊也好不到哪去,一把破陣刀堪堪抵擋着仙劍和法寶,也只有江信這邊攻的有聲有色,佔據着主動。
烈空被逼的惱了,再不顧忌天魔引星訣的副作用,喊一聲“雙星耀天,”雪嘯接到“日月同輝”,霎時間天空中風雪不再,雲層散盡。烈空手中破陣刀金芒一閃,朝笉元的定水珠挑去,雪嘯卻是一刀劈在烈空身後空處,但是突地刀鋒由下轉後,正好迎上了笉坎的定水珠。就這一瞬間,去掉後顧之憂的兩人施展破陣刀對着笉元便是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四尺長的破陣刀帶起萬鈞之力呼嘯而至,長度上又佔了優,一時間便把笉元逼的不住倒退,定水珠也顧不得打出。
一閃神時間,笉坎的劍和定水珠又攻了上來,兩人屹然不懼,烈空刀尖點在定水珠上,一甩刀卸掉法寶上傳來的真氣,雪嘯同時又向笉元攻出一刀,借他的反勁欺到笉坎近身,雪嘯反手握刀,刀尖挑向笉坎碧劍,一時間江面上重現了炎玉山下兩人合擊紫陽宗修士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