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輪正中之時,明教分壇的客廳之中,傲狂做居首位,而後是周顛,胡青牛夫婦,緊接着便是朱元璋等一些分壇壇主。
此時凝重的氣氛以維持了小半盞茶的時間。期間除了一開始的客套話以外,誰也沒有多說一句。原本大都周圍十多個分壇壇主,在傲狂剛剛出現在大廳之時,還是客客氣氣。可是當傲狂理所當然的坐在首位之上後,他們的神態,眼神變了。
人情世故雖不是傲狂所擅長的,但也明顯的感覺到,人心不服。
轉頭詢問的看向周顛,只聽周顛傳音道:“狂少,坐在你右側次位的是肖恆山,他是明教的老人。當年楊教主失蹤之後,他在各位壇主中勢力也是數一數二的。曾有一時,竟然得韋蝠王禮讓三分。”
話音落下,傲狂不禁向右側次位上多看了幾眼。鬚髮灰白,老態龍鍾,鎮定自若,偶然之間泄露的氣勢竟比自己還要崇高,威嚴。感應到傲狂的目光,肖恆山恭敬又不失禮數的點頭示意。
目光掃過,依次看過剩下的十四名壇主,這十四人中,有男有女,有壯年,有古稀,有暮年。年齡神態各不相同,唯一能從他們身上看出的一點相同之處,卻是對自己的輕視。
暗自搖了搖樓,嘆息一聲心道:看來不立威是不行了,就他們這副樣子擺明了是想讓我難堪。語氣被動不如先聲奪人。
想到此處,傲狂向周顛,胡青牛夫婦傳音道:“把這十五人的大概資料,給我說一下。”
思索片刻後,周顛傳音道:“狂少,此時正是用人之際,還請三思。”
“只要你能保證,他們在營救六大派之時盡心盡力。我今日任他們擺佈又如何?問題是,你能保證嗎?”一語說完,傲狂繼續傳音道:“把資料給我,我自有分寸。”
“除去肖恆山之外,剩下的十四人有九位曾分裂出明教自創幫派。雖然實力上不了大臺面,但威震一方。日前四王親自出手,才重新將他們收入明教。肖恆山後面的青衣女子是黑月分壇壇主,叫做‘白髮老嫗’她使得一手好毒功,幾十年前也算是名極一時。再後面的男子是‘空心蛟’此人心黑陰險,對外喪盡天良,但對明教卻是中心不二。還有第三位‘兩頭蛇’這個無恥的混蛋,是典型性的牆頭草,善於心計,當年鷹王都被他坑過。後面那個‘穿山甲’傲狂你大可放心,這個人十分重義氣,獅王當年得罪了華山派,就是他拼死相救還有‘過地鼠’他爲人雖然有些,有些膽,膽小,但是隻要接到明教教令,他就敢拼命。…那個半赤身的‘餓虎陳’,我就不好說了,他除了彪悍與一把子力氣,我就不怎麼了解,不過他旁邊跟他長得有些像的壇主,是他同母異父的親哥哥,叫做‘笑面虎’這個人外表和氣,卻很是心細,毒辣”
聽着周顛滔滔不休的介紹,傲狂總算有個底,按照周顛的話,這十五人能放心使用的只有,‘空心蛟’‘穿山甲’‘過地鼠’這三人。傲狂留意到那個只穿着藍灰色寬大長褲與一件坦露雙臂,前胸的上衣,被周顛稱作‘餓虎陳’的壯漢,似乎有些奇怪。
看着他粗壯的四肢與光頭,除了剽悍之外竟然還有坦誠的神色。
也就在傲狂打量‘餓虎陳’的時候,他似乎覺得傲狂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立即起身衝着傲狂喊道:“你怎麼老看着俺,在看着俺,俺就揍你。”
話語一說完,‘餓虎陳’連忙被身旁的肥胖‘笑面虎’壓下,此時他笑容滿面的對傲狂說道:“少主,我弟弟他,腦袋不好使,哈哈,您大人有大量,”
同樣嘴角帶着笑意的傲狂揮了揮手,避開‘笑面虎’的話語,對‘餓虎陳’問道:“你先前看我的眼神中,有着輕視,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
不顧身旁哥哥的阻攔,‘餓虎陳’起身大聲道:“就你這弱小的身子骨,憑什麼讓俺聽你的話?來的時候俺哥哥讓俺都聽你的,可俺就是不服。”
對於這話,傲狂不禁低頭思索着,半響後看着‘笑面虎’對他迴應道:“我站在你身前讓你三招,你要是能傷我一根頭髮,我從今以後聽你的。反之你若是不能,從今以後你跟你哥哥二人就要聽我的命令。不知道你敢不敢試試?”
“俺不跟你打。”
“怕了?”傲狂看着有些沮喪的‘餓虎陳’追問道。
“你是少主,俺哥哥說了,要尊重。俺要是傷了你,俺哥哥會罵俺的。”
“哈哈哈,哈哈,傷我?這天下能傷我的人不過一手之數,你放開膽子攻擊便是。”話音一落,坐在首位上的身形迅速黯淡,同一時間鬼魅般的站在‘餓虎陳’的面前。
猛然間的變化,使得他不禁後退一步,看着傲狂仔細的詢問道:“你真要俺打你?過後不找俺跟俺哥哥的麻煩?”
聽着這極爲彆扭的話語,傲狂點頭道:“你傷不了我。我有爲什麼會找你的麻煩?”
“那你不許用剛纔的輕功閃躲,要不然俺追不上你。”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餓虎陳’追加了一句。
“我站着不動接你三招。”
傲狂的話音一落,肖恆山等各位壇主依然鎮定自若,一副看戲的模樣。而身旁的‘笑面虎’看着執意要打的傲狂,只好提醒道:“少主,我與弟弟自小家貧,做了開山的礦工,後來得遇異人傳了一套《開山斧》秘籍,我弟弟天生神力,一雙斧頭開山砍石二十年苦練。少主你要小心了。”
剛要開口迴應,就聽見胡青牛想着‘笑面虎’道:“小子,就你們兄弟兩個四把開山斧,也不夠少主打的。你放心就是了。”
說完這句,轉頭對傲狂道:“別傷着那個傻小子,當年他們來我蝴蝶谷求醫的時候。這小子看着很順眼。”
聽明白了胡青牛的話中話,傲狂看着除去‘空心蛟’‘穿山甲’‘過地鼠’‘笑面虎’四人外,皆是等笑話的九位壇主以及肖恆山,心中冷笑。
此時耳旁傳來周顛的聲音道:“少主你要留意‘白髮老嫗’,這個女人給獅王有怨,以她瘋狂的性子很可能下黑手。”
悠閒的兩手一攤對着面前的‘餓虎陳’道:“三招,來吧。”
‘啊’一聲大吼,如平地驚雷,身高兩米開外的身形,迅速扎馬,扭腰,擺拳。毫無任何花招直攻傲狂心口。
對此看起來氣勢洶洶的一擊,傲狂不做任何抵擋。感受到巨力傳來《乾坤大挪移》立即運轉,對着‘餓虎陳’一笑道:“準備好,勁力要反彈了。”
隨着話音,攻來的勁力摻雜這傲狂自身的一縷罡氣,以七傷拳的勁力一股股接連反彈出去。第一道勁力使得‘餓虎陳’面色漲紅,第二道手臂發抖,第三道身軀顫動。眼看着承接三道反彈勁力,一口逆血抵在喉嚨,隨時有噴出的危險。傲狂第四道勁力,改爲柔勁,以絕快速度追上前面三道勁力,趁着力道沒有徹底爆發之前將其震散。於此同時的‘餓虎陳’也被震得倉促後退,撞翻身後的座椅迅速喘息着。看着傲狂憨厚的說道:“你好強,不過俺不怕你。俺還有兩把斧頭沒用呢。”
化解餘下未發的三道七傷勁力,傲狂勾了勾手指道:“好啊,我到很想看看你那兩把斧頭的威力如何。”
“多謝少主手下留情。”身旁的‘笑面虎’連忙謝過傲狂之後,對‘餓虎陳’嚴肅道:“別鬧了,還不過來謝過剛纔少主手下留情。就剛纔一招,十個你也不是少主的對手。”
“憑啥子。說好三招的,俺現在斧頭還沒用呢。”‘餓虎陳’雖然是迴應自己的親哥哥,但眼神卻放在傲狂的身上。
一招之後,看到肖恆山等人目光有着明顯的改變,傲狂冷聲想着想要繼續勸解的‘笑面虎’道:“說得對,還有兩招。我就喜歡與你弟弟這種直爽的人打交道。有什麼說什麼,不拐彎抹角,也不說一套做一套。你弟弟很好,很真誠。也很明智。包藏禍心暗自不服,這些不是不可以,但前提要看清楚實力的差距。否則那就是自不量力,給臉不要臉。”
絲毫沒有委婉,客氣的話語,響亮的充斥在大殿之內。一句話將肖恆山等人心中的輕視轉化成怒意。而傲狂做足了孤傲的姿態,一一掃過他們的面容,不知是冷笑還是不屑的運用《獅子吼》輕‘哼’一聲。體內的罡氣毫無保留的急促運轉,無形的聲波震得空氣一陣扭曲,房樑‘嗡嗡’作響,茶杯瓷器‘咔嚓’應聲而碎。
在這一刻,肖恆山等人連忙施展真氣護體,阻擋低沉凌厲的聲波。‘叭叭叭’整齊的一陣聲響過後,大廳上的座椅皆是被聲波震成木屑。使得肖恆山等人皆是形成扎馬姿勢。
“少主,好雄厚的功力。看來傳言並不虛假。幾乎是以一己之力迎戰六大派,保護我教光明頂不受宵小之輩侵犯。”肖恆山待聲波過後,謹慎的站在地上向傲狂道。
“呵呵,聽這話的意思,好像很有怨言?”傲狂毫無顧忌的冷笑道。
耳邊響起周顛的傳音詢問聲,傲狂悄然傳音迴應道:“營救六大派迫在眉前。那裡還有時間以懷柔之心收復他們。再者,你認爲這些狡詐的老東西,各自持政多年,會在短時間內聽從我的號令嗎?顯然是不能。這一回,我們是以明教的身份命令他們。他們來只是做做聽從號令的樣子而以。如今看來軟的不行,我們就來硬的。跟我耍橫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一邊向周顛傳音解釋着,一邊看着面前肖恆山神色不定的面容。
待傲狂的問話落下半響,肖恆山笑道:“您是明教少主,我等怎麼會有怨言。我等遵從號令前來大都,就是爲明教分憂。”
“你是明教的老人了,以前做過什麼我不便多說,既然如今重歸明教,那不知,你到底有沒有將我這個明教少主放在眼裡?”傲狂冷漠的繼續道。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這些壇主大多數是以肖恆山爲首,想要立威,想要鎮壓,就要找出頭的人。久經大風大浪的肖恆山顯然也是明白傲狂的用意。他有意閃躲退讓,傲狂便趁勢緊。換做常人,肖恆山的態度以足可讓人滿意,可是遇到傲狂這樣毫無顧忌,不安常理出牌的上位者,肖恆山只得小心再小心。
心中根本就沒打算運用慢慢瓦解,收買人心那一套的傲狂,此時厲聲道:“半響無話,你當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屬下不敢。”肖恆山在凝重的氣氛與傲狂周身散發着,那讓人膽寒的凶煞氣息下,低着頭回應道。
凶煞氣息再次濃重幾分,壓迫那些壇主一個個大氣不敢喘一聲。看着肖恆山,語氣霸道的嘲笑道:“屬下?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屬下。我堂堂少主之尊在你面前,你卻從未行禮。你這膽大傲慢,不知尊卑的東西竟然還敢站着。”
“你,”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的肖恆山不禁擡頭直視傲狂。
‘啪’在他說出第一個字之時,傲狂右手帶出一片片殘影,一巴掌抽在肖恆山的臉上。
肖恆山的功夫雖然不俗,但最多是頂峰境界的高手,又豈能被傲狂放在眼裡。一掌之力,將肖恆山扇出三米開外。
這一巴掌算是徹底將肖恆山打醒了,一切計謀,一切手段,這些種種的一切,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個笑話。而傲狂恰恰就是那種只要目的不問經過又掌握別人生死的上位者。
吐出一口摻雜這牙齒的血沫,肖恆山無力的放下平日所有的威嚴,所有的高傲,恭恭敬敬的向傲狂行禮道:“屬下,肖恆山,見過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