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山擡起瘦小的脖子說道:“沒錯,走那麼點路又不會死人。胡青牛讓開道說道:路是你選的,死了我可不管!”
張子山淡然一笑道:“要是讓小藥生病我於心不忍。”
說着,帶着紙傘走了出去,胡青牛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目光變得複雜無比,之後嘆了一口氣,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回元心法秘籍,放入懷中說道:“你要死,這本書已經沒有必要了。”
說着,走向內屋。
張子山帶着紙傘,望蝴蝶谷返回的路上走去,好不容易看到小藥躲在一處大樹下,正四處盼望,張子山喊道:“小藥,小藥!”
小藥循聲望來,喜道:“子山哥哥,你怎麼來了?”
張子山點頭,走了過去,溫和的說道:“小藥,這麼大雨,你也去啊。”
小藥呵呵一笑擦了擦臉,頓時把灰塵都擦掉了,他看了看天空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先過去,你身體還沒好呢。”張子山搖頭道:“沒什麼,這麼遠路都趕來了還怕什麼?”
小藥搖頭說道:“你還是回去吧,先生也說了你身體很是虛弱,隨時有性命之憂。”小藥拿過紙傘笑道:“謝謝你了,子山哥哥,那麼我先送你回谷,然後再去好了。”
張子山無奈聳了聳肩說道:“那好吧。”
之後,二人回了蝴蝶谷,張子山並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不妥,暗道:“我早說了我不會有事呢,原來胡青牛是騙我啊。
小藥邊走邊看了看張子山,見他臉色如常,並沒有什麼反常,不禁暗鬆了一口氣,二人目光相觸不禁一笑,小藥欣喜道:看來這次先生是誤診了,子山哥哥並沒有什麼不妥,嚇死我了。張子山呵呵一笑說道:“沒事的,我怎麼會有事呢,對了,小藥你今年幾歲了?”
小藥羞澀一笑說道:“我今年十三歲了,子山哥哥問這個幹嗎?”張子山看他小臉紅紅的問道:“你怎麼臉紅了?”
小藥搖頭一笑說道:“沒什麼,子山哥哥那你幾歲了?”
張子山呵呵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幾歲?”
心裡暗道:“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身體幾歲,不過我實際年齡早已是23歲了,誰知道我會變成這麼小的一個人,看我的身體,應該也有14歲這樣了。”
小藥驚奇道:“子山哥哥你不知道你幾歲,那你的名字是誰取的,你爹孃呢?”
張子山一愣,隨後一笑道:“我從小一個人長大,我名字是我老師給我取,我爹孃也不知道是何人?”
說着,不禁微微一嘆,小藥忽然眼睛一紅,小嘴一扁,淚水盈眶說道:“我一出生時我爹孃早逝,後由我姐姐帶我,可是我七歲那年,姐姐被元兵,姐姐自盡了,我就變成無家可歸的孤兒,若不是先生見我可憐收留我,我早已經死了,嗚嗚嗚!”
說着,哭泣起來,張子山輕輕撫摸他的柔發說道:“別哭,子山哥哥也會對你好,幫你殺死那個姦污你姐姐的元兵。”
小藥感激的看着張子山一眼哭道:“子山哥哥你真好,不過,那元兵已經被先生殺了,要是你能殺多殺幾個元兵,我更是開心。”
張子山點頭說道:“你放心,子山哥哥一定會把韃子趕出中原。”
小藥激動道:“子山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練武,將來一定有大作爲的。”
張子山點頭說道:“不錯,大哥會好好學武的,不過武功找誰學好一點呢。”
小藥擦了擦眼淚撲哧一笑說道:“當然找先生啦,先生武功這麼好,你學了殺元兵是綽綽有餘。”
張子山一怔暗道:“雖然胡青牛有些武功,但比起金花婆婆只能靠邊站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多學點武功也好,就算我想學胡青牛未必肯教我呢。”
小藥見張子山沉默了,笑道:“大哥你不要擔心,先生嘴硬心軟的,我會幫你的。”
張子山點頭道:“謝謝你小藥。”
小藥爽朗一笑說道:“大哥別客氣。”
二人不知不覺到了草廬,胡青牛早已在門口了,他看了看張子山的臉,冷道:“過來,讓我看看。”
張子山走了過去,胡青牛右手扣住張子山的左手腕,搭脈片刻,臉色忽變說道:“右手!”
接着又換成右手,臉色變得驚異無比,喃道:“這怎麼可能,脈象怎麼時有時無,怎麼會這樣,枉我行醫這麼多年,竟然診斷不出什麼病症!”
說着,自言自語的轉身走進內屋,張子山一呆暗道:“什麼意思啊?”
小藥臉色一變,跑進內屋說道:“先生那子山哥哥會死麼?”
胡青牛茫然道:“若是說死,他已經死了,可是他卻又活着,所以纔會出現脈象時有時無,他的血也是如此,我要看一下才行了,小藥,你去把我金針拿過來,我要試一下。”
小藥看了看張子山,轉身進內房,不久拿出一個藍袋子,胡青牛忽然點了張子山的兩處穴位,張子山頓時感覺身子一麻,沒有半點知覺,木木的站着,胡青牛說道:“小藥,把他衣服脫了。”
小藥點了點頭,將張子山破舊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一排骨身材,小藥低聲說道:“先生好了。”
胡青牛輕哼一聲,之後在張子山的身上幾處要穴,刺入七處金針,張子山感覺全身忽然火熱起來,胡青牛面無表情看着他的臉,小藥也只是看着張子山,又看了看胡青牛,胡青牛又轉身到張子山後背刺了七處穴道,張子山臉色忽然變的鐵青色,苦於啞穴被點,差點要叫起來,臉上的肉堆起來,變得猙獰恐怖,小藥驚道:“先生這。”
胡青牛搖頭說道:“小兄弟,你再忍一忍。”
張子山暗道:“我靠,若不是我前世練過武術,只怕我現在不掛也得掛了。”
想着,嘴巴咬的緊緊的,淚水竟然從目中流出來,胡青牛微微一笑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有忍勁。”
說着,他伸手抓了張子山的手,沉思片刻,忽然哈哈笑道:“果然如此,原來你的心已經死了,可是你的魂還活着,經脈不動並不是判斷你死了,好一個精神不死肉身不死,若不是我用了追魂術,還真不知道世間竟然有這麼稀奇的事情。”
說着,拔掉張子山的後背的幾針,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說完,把他的啞穴解開,張子山長吐一口氣,怒道:“你幹嘛這般折磨我?很好玩麼,什麼肉身不死魂不死的,不知道你說什麼?”
胡青牛笑着不語,拔掉張子山身上的另外幾處金針,轉身進了內屋,小藥看了看張子山說道:“我去問問先生,你等會,我幫你解穴!”
說着,小藥跑進內屋,胡青牛微微一笑道:“你也心急了,你去把他穴位解開吧,然後再告訴他。”小藥欣喜道:“那麼說大哥沒事了先生。”胡青牛微微一笑說道:“不錯,我剛纔已經用還魂術刺激他幾處重穴,如今他不僅身體淤血已經去除,少時會排出體外,還有就是他身體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說着擦了擦臉上的汗,吃力的坐在椅子上,張子山抖了抖身體,感覺力氣確實大了點,暗道:這古代醫療術也當真稀奇啊,這麼一刺就好了,我真懷疑自己在做夢。
他想歸想,扶住胡青牛的身體感激說道:“多謝胡師伯,要不是你用這什麼追魂術,我不至於那麼快啊。”
胡青牛咳嗽一聲冷道:“你也不用謝我,你的身體的確異於常人,明明生機已斷,卻偏偏活了過來,這次是我唯一診斷錯你還會安然無事,這追魂術我從不輕易施展,要不是看在你對小藥有情義的份上我是不會施展的,要謝你也應該謝小藥纔是。”
張子山感激的看了看小藥,小藥笑吟吟的低下頭,小手忙擺說道:“不要謝我,先生纔是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