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使團的壓迫,那怕她真的生病了,也要爬起來參加。
可以說,李若曦參加過的詩會,就三次。
第一次是古代李若曦參加的,惹了趙倩穎,讓丁亦辰對古代的李若曦恨上了。第二次詩會,在項府,惹了丁亦雪,讓丁亦雪對自己恨上了。
如今是第三次,她真的很怕又惹到什麼情債什麼的,女人什麼的,然後把自己給恨上。
所以她雖然來了,但是,整個人打算很低調,很低調的混過去。所以她不作詩,不繪畫,不去爭奪什麼,就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看着別人在玩樂。
“若曦,你怎麼在這裡?”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李若曦扭過頭一看,居然是蕭澤修,他坐在輪椅上,身後是老熟人胡公公。
此時的蕭澤修正穿着一襲紫色的衣服,五官陰柔俊美,臉上帶着邪魅的笑容,美豔動人,雖然坐在輪椅上,像個殘疾人,但是身上的高貴冷豔不可侵犯的氣息還存在着,嘴角帶着溫暖的笑意。
李若曦頓時被這一笑容恍惚的迷了眼。
過了三秒之後,她纔回過神來,站了起來,恭敬的對着蕭澤修行禮道:“參見寧王,寧王吉祥。”
她只是想不到,才安靜了一會兒,作爲寧王府的主人蕭澤修不是很忙的嗎?
居然那麼有閒空的來到這角落來了?如今他這個豬腳都到這裡來了,這裡還能安靜嗎?
哎,看來自己得了一種宴會恐懼症了。
李若曦心中所想,蕭澤修根本不知道。
剛纔他覺得煩躁了,就在遠處看到了李若曦。
那時的她正坐在涼亭邊上,頭偎依着紅色的柱子,穿着一襲乳白色的杭州綢緞袍子,露出一張俊美的側臉,桃花玉面,眸子清澈明亮,嘴角沾着淡淡的笑容,宛如謫仙一般看着人來人往。
整個人就顯得他獨特的空靈與俊秀,就如天上的仙人,在看待凡塵之中的熙熙攘攘一般。
他一直都對李若曦的印象極好,有段時間不見了,又覺得他更吸引人了。想到這裡,他一雙桃花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又把這情緒壓下去,他如今……能力不夠,還不可以……不能表現出來。
蕭澤修對着身後的胡公公揮了揮手,胡公公瞥了一眼李若曦,就離開了。他嘴角依然帶着邪魅的笑容道:“若曦,今天的你,很漂亮!怎麼不到外面去呢?在這裡躲着誰呢?”
漂亮?李若曦心中一寒,難道自己今天的打扮,太過於女氣了嗎?要不然蕭澤修用這個詞來形容?
“寧王,你也知道我是斷袖,對女孩子不感興趣。”她覺得有這個斷袖的擋箭牌,還是挺好用的,萬金油,她勾起一絲淡淡的職業笑容道:“我在這裡看風景呢,這裡景色獨好!”
“也是,我差點忘記了若曦你這點。”蕭澤修向李若曦伸出手來:“若曦,把我拉起來,我也想看看這景色。”
李若曦微微一怔,臉上的
笑容都差點繃不住了:你只是右腿瘸了吧?左腿還好好的呢。要站起來,一隻腿就可以了。
就算你要騙人,需要有人幫忙的,你剛把胡公公叫走幹什麼?
這個念頭只是在心中一閃而過,不到零點零一秒。她低下頭看向蕭澤修的伸出的右手:白皙而細嫩細長,不僅僅他的外貌像一個女子,而雙手,也像一個女子的。
李若曦莫名的想到了李若晨的雙手,他的骨節分明,顯得十分的有力,手上還帶着一些細小的繭。而蕭澤修的手,根本沒有繭,就如一直被牛奶泡過一般細嫩光滑。
想多了。
她收回自己的思維,別人都伸出手了,自然不會不給面子,她還是伸出手來,拉住了蕭澤修的手,把他從輪椅上拉起來。
誰知道蕭澤修那麼重,他整個人站起來之後,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李若曦的身上,好像雙腿都沒有力氣一般。
麻蛋的,這是故意欺負我嗎?
李若曦目測着把右手都耷拉在自己肩膀上的人,這個人身高起碼有一米八了,重量起碼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如今全部重量都壓到自己的肩膀上,好重,真吃力。
她搖晃了一下,漲紅了臉,用出吃奶的力氣,才穩住蕭澤修的身體,要不然,兩個人就摔道前面去,絕對會摔個狗吃屎的。
蕭澤修桃花眼的目光傾斜的向下的看了一眼李若曦的紅紅的臉蛋,一直以來被蕭澤池壓抑的心情好多了。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對付蕭澤池,他需要一直帶着面具,但是在李若曦面前,他可以放鬆自己,說自己想說的話,甚至在他的面前,自己都露出不一樣的笑容和感情。
特別是如今,他明明知道李若曦病剛好,身體弱小,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是,他故意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就想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他嘴角勾着笑,看着眼前的楊柳問李若曦:“若曦,聽說你的詩詞做的很好,不如你就做一首詩送給我吧。”
“寧王,我不會作詩!”
“若曦,怎麼會呢?你在我的面前不需要自謙。”
“我現在沒心情作詩。”
“怎麼?”蕭澤修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帶着一絲幽怨的神色,本來摟住李若曦肩膀的手,也離開了,重量也收了回來,語氣也低沉下來:“難道你也像其他的人一樣,覺得我的腿傷了,成了一個廢物了。”
“你也像他們一樣?就算是臉上對我笑,說着一些恭維的話,事實上呢?在內心深處帶着鄙視的心態看着我?心底對我是不屑的態度嗎?你也是看不起我了?哪怕我是人人都說的寧王,一個王爺。口上尊重,心裡卻沒有一絲的尊重嗎?”
李若曦無語了,這畫風突然改變,所謂何事啊?
“呵呵……”蕭澤修離開李若曦的時候,搖晃了一下,聲音裡帶着自暴自棄:“我還記得聽說你在聚賢閣裡面曾經一步一首詩詞冒出來,如今說什麼不會作詩?沒心情作詩?分明就是……”說到後面,他把頭微微的
歪到一旁,似乎不讓人看到他臉上悲傷的表情。
哎,李若曦心裡嘆了一口氣。
本來還一副惡霸形象欺負弱小的自己的人,突然間變得如此幽怨起來,實在是變化太大了,她自然不敢和一個王爺當面說那種你在裝逼的話。
她覺得如今蕭澤修的演技,絕對堪比丁亦辰了。甚至還能在現代拿小金人獎了。
哪怕她知道他故意惺惺作態,自己都不能反駁他,只能順毛安撫,她連忙拉住了蕭澤修的手道:“寧王,別難過。我馬上就爲你作詩……”
“好!”蕭澤修扭過頭來,桃花眼裡熠熠發亮,嘴角依然勾着一抹邪魅的表情:“既然若曦你作詩,就爲我做一首情詩吧。”
李若曦嘴角抽了抽,蕭澤修,你變的太快了。你是猴子嗎?
不過答應的話,她自然會背詩,反正如今她對此毫無壓力,“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不是詩!這是詞!”蕭澤修一怔,問了一句。
“是,這是詞,好詞!”李若曦剛想回答,身後突然有人插嘴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兩個人都回過頭來看,眼裡都帶着一絲驚訝,居然是顧庭丹,他眼裡帶着熠熠的光芒看向李若曦:“早就聽說李公子文采十分好,做詩詞十分了得,能出口成章。本來顧某還是懷疑的,今天一見,才知道名不虛傳啊。”
李若曦臉上一陣汗顏,這些詩詞,根本不是自己做的好不好?她臉上紅潤了零點零一秒,就回話道:“顧將軍謬讚了。”
蕭澤修心裡很不滿自己和李若曦的單獨相處時光被打破,特別是如今和李若曦的感覺挺好的時候打破。
但是他突然覺得李若曦剛纔所說的那句話放在此時非常的貼切: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以後和李若曦還有機會的,不急在一時。如今是招呼兩國大使者的時候,並不能得罪他們。
想到這裡,他露出得體的笑容問好道:“顧將軍。”
“寧王!”
“顧將軍,招待不週!”
“哪裡,顧某十分的喜歡,只是想不到寧王和李公子在這裡談說詩詞?何故不願意在庭院之中呢?難道兩位對我們的使者來訪有什麼意見嗎?”顧庭丹故意這樣說的,如果說之前他對李若曦的印象停留在此人是杏林高手的話,此時卻對李若曦的多才多藝着迷了。
本來呢,李若曦那麼年輕,父親又是三品的官員。本來就應該是紈絝子弟的他,卻醫生的本領。
雖然說他爺爺是御醫,可是這個兒子才十七歲,卻能那麼淡定的做手術,救了自己的屬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可能相信。
如今他居然詩詞方面也十分的出衆,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少見。
他眼裡看向李若曦的光芒,更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