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長老這番話顯然是給夜驚鴻遞了個臺階，如果夜驚鴻足夠識相，就該順着這個臺階往下走。
如此一來，無論是對黃長老對北境還是對夜驚鴻都有好處。
北境保住了顏面，黃長老保住了人才，夜驚鴻能得以參加大比。
就在衆人以爲夜驚鴻會給黃長老和北境留些顏面之際，她卻笑眯眯道：“閣下還有何賜教呢？”
黃長老知道自己今日是徹底將夜驚鴻得罪了，她要刁難他也在情理之中，但誰能想到俗世之中竟然會出了這樣一個妖孽呢？
如果這夜驚鴻當真如此恐怖，當年的天賦測試，又怎麼會在凌傲天之下呢？
同樣被這個念頭折磨的人，還有凌傲天本人……
當年的比試，是否還有什麼內情？
良久之後，黃長老道：“夜驚鴻，小性子鬧一鬧就差不多了，準備參加大比。”
果然是個不要臉的。
夜驚鴻淺淺一笑，不急不緩道：“閣下這是何意？如果晚輩沒記錯，閣下好像說……”
“夜驚鴻！”黃長老開口，那目光如同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沒聽懂本長老的話，小脾氣鬧一鬧就好了，知道嗎？！”
若不是夜驚鴻的天賦太逆天，黃長老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留下她的。
但而今，夜驚鴻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整個北境的天才，包括他凌傲天在內，統統揍了個落花流水鼻青臉腫。
他再想將她淘汰也不可能了！
所以爲了保證他的地位，夜驚鴻必須留下來！
夜驚鴻嗤笑一聲，懶懶道：“前輩不好意思，晚輩的骨頭不軟，也不是一棒子一肉骨頭就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告辭。”
其他三境的人看夜驚鴻高貴冷豔地轉身，腳下一點，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一容貌俊美的男子面前，心情頗好地笑笑：“我們走吧。”
男子看着夜驚鴻臉上贅着的汗珠，拿出手絹慢慢擦拭，道：“可累？”
“剛剛熱身呢。”
天地良心，夜驚鴻說這話絕對沒有炫耀和顯擺的意思，畢竟在黃泉鬼門中呆了這麼久，這一點點的運動量簡直不夠她塞牙縫的。
只是這句話落在他人的耳朵裡，卻是赤果果的在裝逼。
“夜驚鴻！！！”
柳雅連滾帶爬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想罵上兩句，但一對上夜驚鴻的眼睛，那種被她按在地上瘋狂摩擦卻毫無反抗之力的恐怖便襲上了心頭。
她狠狠哆嗦了一下，結結巴巴道：“你……你……你簡直目無尊長，怎麼能如此不尊重黃長老呢？你們夜家！你們北騰學院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這話等於用夜家和學院來威脅夜驚鴻了。
畢竟夜家再強，也僅僅只是在一國之中。
北騰學院再護短，也不能不考慮其他學生的出路。
顯然柳雅這人修煉不咋地，心思都花在了別的地方。
夜驚鴻眼裡閃過殺意，悠然淺笑道：“對，他們教我身而爲人，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傲骨不能折，自尊不可拋。不過我相信如此複雜的話，柳小姐是聽不懂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