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急跑,卻爲看見鱗片,他可以確定絕對過了之前發現鱗片之處,那就只剩下一個原因,鱗片被人拿走。
易圖沒有深究,此時保命要緊,不停往前跑,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目前情況之下,這已是最好先選擇,只能寄望於無足夠的水流淹沒所有洞坑。他所處洞坑,依然能夠感受不停地震動,水流似乎隨時可能衝入其中。
易圖手一翻,取出鱗片,大叫道,“我已過來,請賞賜!”
“準!”
洞坑內傳來低沉滄桑之聲。
易圖震驚,他未料到果真有迴應,而是情急之下之計,他立時應道,“如何領賞賜?”
“沿途而來!”
易圖心下決定,沿途急跑,耳邊逐漸出現水流聲,越來越湍急,他的方向似是往水流而去,不過,他不併無多想,一心到達拿取賞賜之地,這是他唯一脫困的方法,他必須相信,亦只能相信,他在賭!
眼前突然出現嘩啦啦的水流,易圖一狠心往水流迎面而去,一瞬間,人被淹沒,眼睛不能視物,強衝一段時間,身體到達極限,無力抵抗,只能隨波逐流。
這一次時間並不長,很快他便再次感到腳踏實地,身體躺在無水流的硬地上。他睜開眼睛,發現此地黑暗,開啓煉眼狀態,看到的竟然仍是黑暗,只能說明此地只有黑暗。
“賞已賜!”
滄桑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比之前更爲真實直接,不再空洞,似乎就在易圖身邊。當聲音響起的同時,易圖躺着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擡起,讓他站立。
“我得到何種賞賜?”易圖問道。
對方無迴應,而是繼續道,“你必須完成一個使命!”
“什麼使命?”易圖問道,他知道這便是賞賜的代價,即便他此時仍不知所謂上次是何物。
“顛覆主城殿!”
平靜低沉的聲音,在易圖心頭如同平地驚雷。
主城殿在所有族人心中,如同聖地一般存在,即便自己差點身死,他的恨亦只是針對那名殿使,對於主城殿並無絲毫異心。
而這個聲音卻要自己顛覆主城殿,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但是這份魄力就可推斷出身份超然。
良久,易圖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張嘴說話,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苦澀沙啞,似乎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可能是腦海中仍未將對方的話語接受。
“我……做不到!”
“你以後有能力!你心志適合!”
“但是我仍然做不到!”易圖道,他根深蒂固的思想,無法讓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會改變!”
易圖不語,他不清楚對方的自信何來,同樣他亦不想知曉,對方的存在並非此時的自己能夠揣測。
“你可以離開!”
音落,易圖覺得圍繞身體之力急速流動,眼前似乎出現一片片幻影,很快,他便發現這就是幻影,黑暗之中,他眼睛能夠視物,表明環境開始變化,或者是身邊的力量發生變化。
幻影絢麗多彩,強如易圖雙眼,亦有種眼花繚亂之感,適應不過來。
眼睛逐漸刺痛,頭暈目眩之感越發強烈,易圖不敢再看,雙目閉合,眼前一黑。
這個時候,耳邊再次響起了滄桑之聲,“記住,不畏仙神只敬祖!”
時間逐漸過去,他才慢慢恢復,當他睜開眼睛後,發現人已處於一片樹林之中。
太陽耀眼!
他不知多久沒有見到太陽,這一刻,他心頭微微激動,而在他眼中,天空變了,陽光也變了,不再是如同以前般明媚。
易圖搖搖頭,不再感概,而是張大手臂盡情享受自由的陽光!
“誰?”不遠處一個聲音大叫,帶着微微的怒意。
易圖循聲看去,發現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氣沖沖地過來,此人潛力不顯,只是普通人。氣勢倒是不弱,吹鬍子瞪眼睛,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
易圖愕然,自己纔剛出現,應該沒有得罪他。
老人衝到易圖面前,揮動鋤頭就是打,“你這混蛋,又來偷老頭我的無根果!”
易圖微微動身,只是讓鋤頭柄打在身上,躲開金屬。
此時他已發現身體痊癒,應該就是那所謂的賞賜,現在想來就是解救了自己的性命,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似乎虧了,因爲自己可無辦法顛覆主城殿。
因此,他需要嘗試身體的強度,直接捱了老人一下。
痛!雖然不明顯,但是仍然生痛,表明身體並無強化,易圖不禁皺皺眉頭。
倒是老人一愣,他完全未料到易圖不躲閃,硬生生捱了一下,呆呆道,“你怎麼不躲閃?”
易圖搖頭,正想開口。
老人突然瞪大眼睛,“你故意不躲閃,爲了訛老頭我!”說罷,第二擊打下。
易圖身體一閃,躲開鋤頭。
“你爲何又要躲閃!”老人怒道。
身體已驗證,加之老人的話,易圖豈能不躲閃,他道,“老人家息怒,我乃路過,絕無惡意,立時離開!”說罷轉身離開。
走出兩步,老人大聲叫道,“等等!”
易圖轉頭,問道,“何事?”
“你果真只是路過?”老人問道。
“果真。”易圖點頭。
“你身體痛不痛!”老人問道,剛纔兇狠的氣勢全然消失,化作一位慈祥的老人。
“無事!”易圖道。
“你別走,你捱了一下就走了,老頭我良心不安,你到我家吃頓飯。”老人邀請道,面上帶着不安。
老人淳樸,易圖亦無事,便點點頭,答應。
只是,他很快發現,這頓飯想吃不容易,因老人還要在地上幹活,易圖不可能站着不懂,因此他便成爲最大苦力。
這些無根果亦相當麻煩,無根使得其難以抓緊地面,只得人手扶着灌溉,工作量又大又繁重,附近之人皆不種植,只有老人還早栽種,因無根果味道鮮美,價值相對高些。只是產量不大,難有效益。
老人開銷不大,只有他閒情種植無根果。
勞作期間,老人不斷指點易圖,“年輕人,抓穩點!”
“年輕人,埋土講究方法!”
“年輕人,不是放在坑中正中,需要偏移一部分!”
一日下來,易圖始終在勞作,他覺得比之挖山石還要勞累。
終於老人收拾回家,老人家在偏僻的小山村,就十多戶人,村民遇到老人便調笑,“老根,你的無根果生根沒有?生根了,你就可以落地生根,開枝散葉,兒孫滿堂,大富大貴,人生顯赫……咦?你帶回來一個年輕人,莫非真的生根了,讓你那女兒找到了夫婿!恭喜恭喜!”
老人微笑點頭,“當然!”
旁人好奇地大量易圖,“小夥子不錯,就是瘦了一點,能不能配得上你那女兒?”
“今日我已視察過,還行,瘦就瘦了!”老人哈哈一笑。
易圖越聽越是不對,自己到來只爲吃飯,但是眼前情形可不是這麼簡單。他有心離開,眼睛開溜。
“回家吃飯!”老人似乎看出了易圖的意圖,拉着易圖離開。
易圖心中下決定,一頓飯後,立時離開。
到家,老人吩咐易圖坐下,自己倒騰飯菜。
易圖發現房間裡還有一人氣息,是名女子,具體不敢細看,因爲不便,他是來吃飯的,其他事情,不能多做。
飯菜完成,老人先是拿進去房間,然後才與易圖一起吃。
“小夥子,你是否已婚配?”老人問道。
易圖有心不回答,只是“盛情難卻”,他搖搖頭。
“那就好,我有一閨女,同樣尚未婚配,毛若天仙,老頭我看你們很合適,不如就……”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敢擅自做主!”易圖搬出一條大道理。
“這事好說,村裡就有媒人,你叫她過來說媒。”老人道。
“但父母之名……”
“我看你年紀不少,已到分配之年,若是取到我閨女,你父母已不會不滿,就這樣說定了。”老人道。
易圖仍想反駁,但是老人不給他說話機會。
“我閨女樣樣好,是村中一美,跟你樣樣都配,就是特別是年紀,年紀相差不大,不錯,就是相差不多,你們日後要好好過日子,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老人道。
易圖震驚,老人之話若是屬實,他女兒怎麼會等待他這個外來之人的婚配,應該早已與村中青壯婚配。尤其是老人提及的年紀,恐怕貓膩多多。
老人閨女不現身,不只是矜持還是其它問題,按照易圖得到的信息,後者可能性極大。
易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被老人坑了,這頓飯意義相當大,只是自己已經吃下大半。等等,這是自己勞力的獲取,是一日辛苦勞作換來的,他只能用如此想法來給這頓飯定義。
晚飯過後,易圖起身準備離去。
“小夥子別走,今夜太晚,你在這裡留宿好了。”老人挽留。
“不晚,完全不晚,我眼睛很好,能看清山路!”易圖立時拒絕,爲了擺脫老人,他說的話已然超過平時極多極多,“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