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圖立時催發生機幫她療傷,芳心的傷勢快速好轉。
可以說,易圖是看着個人的戰鬥過程,他發現偷襲之人前後實力反差極大,實力突然間就減弱了不少,似乎後繼無力的樣子。
他讓芳心打開生命空界,自己進入其中,與敵人見面。
“你們是什麼人?”易圖問道。
兩人不語,目光之中帶着堅定的神色,若非生命空界力量壓制,他們恐怕已經自爆了。
易圖嘗試動用天賦之力,但是對方身上的朦朧光芒依然無法看透,顯然被實力強絕的人隱藏了身份。
他雙眼未愈,還不能夠動用返本還原之力,因此只能作罷。出了生命空界,讓芳心小心應付,“你將他們的生機儘量吸收,若是感覺到有危險,立時殺死他們。只要你認爲是危險即可!”
“知道!”芳心點點頭。
易圖告知了衆人戰鬥時的情況,大家精心一想,皆留意到了這種情況。
“我看認爲他們是被我的實力嚇怕了,要不就是吸收了花粉,因此發揮不出實力,最後被全部擊敗,因此可以說,功勞是我的。”蝶蘭道。
易圖直接無法,吩咐他們檢查身上的情況,因爲他見到了三位女子都受到了影響。
“一定是被我的能力反噬了,想要影響我,反過來自己受到影響,不自量力。”蝶蘭道。
三人細細內視觀察身體,並未發現異常,大家才放鬆下來。
“早說過已經被我反噬,你們爲何不信。”蝶蘭道。
易圖不再理會他,繼續前進,越是前進,他的心中越是不安,一陣難以形容的情緒繚繞心頭。地形還是原來的地形,但他卻發現一切都不同了,全部都不同了。
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芳心突然開口,“你沒事吧?”
易圖搖搖頭,“沒事,大家不用擔心!”
終於,他們來到了無夜山下。
原本該高興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能夠高興起來。
“這看上去像一片廢墟,不像是一個種族的繁衍之地。”岩土道,看着亂石橫倒,雜草叢生的無夜山。
易圖身體一震,死死壓制的不安情緒全部涌上心頭,身體微微顫抖。
從很早之前,在西障之中,他便有了不安的想法,他拼命壓制,不去思索,希望一切只是胡思亂想。
但是在迴歸冬嶺,在頭族之中,感受到骷髏頭的力量,得知頭族的陰謀之時,他那不安的想法再次浮現。正因爲此,他纔會在耳族突然間沒無理由地攻擊大頭,這是他下意識的舉動。
當回到無夜山下,心中不安的想法終於變成了現實,心彷彿消失了一樣,他低聲道,“你們在此地等着,我上山!”
說罷,亦不等衆人的反應,自己上山。
見到眼前的一幕,大家心中已經有所猜測,特別是經歷過耳族之事,他們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衆人黯然,並沒有跟隨而去。
芳心默默地看着易圖,心中憂色閃過,心中暗歎一聲。
一路上山,熟悉的一切皆不在了,少時煉眼石,壯膽橋,錘身洞,一切皆成爲了雜草。
易圖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族殿之中,恢宏的族殿,已經變成殘亙斷壁。
易圖記得,當日他離開之時,正在族殿舉行族宴,慶祝族老突破到各族敬畏的境界,憧憬着眼族的未來,憧憬着眼族在冬嶺之中的崛起。
可是,眼前的現實卻無比殘酷,眼族!冬嶺已經沒有了眼族!
易圖的眼睛逐漸模糊,滕升起一片鮮豔的血幕。雙眼充血,眼睛周圍全部爆裂,但是他不在乎,完全不在乎,他要好好看一眼當年眼族的所有族人。即便他們對他冷眼看待,但是他不在乎,因爲他成長於眼族,這裡便是他的一切。
在血幕之下,逐漸出現了人影,一個個熟悉的人影。
言叔,大嬸,四長老,小候頭等等,個個面上喜慶,歡聲笑語,見到他們的笑容,易圖不自覺地笑了,彷彿回到了當時之中,而他正好處於角落的位置,一如當年的他。
看着一個個族人穿梭的身影,易圖心中十分滿足。
他發現,這些人影之中少了水絳以及丁尤,看來是他們被帶走之後的情景。
易圖彷彿忘記了時間一樣,完全沉浸在族宴之中。一直到天黑,所有人皆保持喜慶的笑容。
在他完全投入之時,一雙眼睛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一雙慈祥卻又隱藏着悲哀的眼睛,在深處還隱藏着一個微不可查的紅點。
見到這雙眼睛,易圖心頭一震。
“孩子,你終於回來了!”慈祥的聲音在易圖耳邊響起。
易圖更加震驚,此話好像對他說的一樣。
“孩子,能夠見到你回來,我十分欣慰。”慈祥的眼睛之中出現了笑意。
易圖終於確定對方說話的對象正是自己,他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對着身前恭敬行禮,“小輩拜見族老!”
“不錯,我眼族能有如此驕陽,我死而無憾。”族老欣慰道。
聽到族老的話,易圖心中複雜,此事顯然在他的意料之內,但是他難以接受。
“孩子,不要難過,眼族的未來我已經看見了。眼現紅點,血光之劫。當日我震懾殿使的舉動,看來起到了作用,你們三人應該得到了各自的造化機緣。”族老道。
易圖安然,其他兩人他不知道,但是自己造化是不少,不過與族老的震懾似乎無關。
“如今,我耗費眼族的本源,與你隔空相見,爲的只有一個目的,不要想着我眼族報仇。”族老道。
“爲什麼?”易圖脫口而出。
“當日我封你們三人爲少族,便是爲了給眼族留下種子,種子的作用是生根發芽,新生的開始,不是死亡!”族老道。
“整個眼族已經化爲廢墟!”易圖道,很顯然他的意思就是不想善罷甘休。
“孩子,你還太小,有些事不明白。”族老道。
易圖沉默,他知道族老要他好好自保,保留眼族的血脈,他明白這一點,但是他做不到,因爲他是眼族的一份子。
“孩子,以後你會懂的,我時間無多,亦不能消耗太多力量。能夠見到你如此傑出,知道我眼族後繼有人,我很滿足。再見!”
慈祥的聲音主逐漸減弱,人影逐漸消失,易圖眼前的血色逐漸淡化。
易圖心中一動,不能消耗太多能力,莫非這一晚便出現了意外,族老故意消減他返本還原之力,是使他無法見到仇敵的樣貌。
這只是易圖的猜測,但是他幾乎可以肯定。
目光透漏出堅定的神色,易圖所有力量凝聚於雙眼。眼角爆裂,劇痛不止。易圖不在乎,他需要知道仇敵的模樣。
眼前一片血霧,但是族殿之內已經沒有人了。
自己的力量還是不如族老,路被封死。
易圖逼出一滴精血,融入眼睛之中,返本還原之力繼續催動,力量源源不斷涌入雙眼,各族力量,霸山之力,侵蝕之力,只要是他能夠動用的能力都用上了。
當!
腦海之中傳出一聲鐘響,一扇大門顯現眼前,想要打開,但是力量還不夠。易圖左手伸出,線族的力量在大門之上輕輕一劃,大門出現一道裂縫。侵蝕之力爆發,裂縫打開,大門亦因此而打開,彷彿打開了另一個空間。
他明白,已經衝破了族老的力量封鎖。
眼前還是安靜的族殿,他能夠感受到一絲隱晦的波動,打鬥的波動,從後山之中傳來,正是他時常煉眼的後山。
不及多想,他立時以最快的速度飛向後山。
還未到來,便感應到陣陣碰撞的波動,而他居然無法踏上後山一步。
這只是曾經的記憶,居然還有如此能耐,莫非還是族老在封鎖。
易圖左手力量迸發,分離封鎖的力量,侵蝕之力點出,破開一個缺口,他衝入了後山。
當他踏入的瞬間,他見到一個身影正往外飛去,周圍瀰漫着一層淡淡的血暈。
對方似乎有所察覺,轉頭看了易圖一眼。
易圖眼睛如被釘刺,差點痛苦地閉上,但他還是強行睜大,企圖看清對方的容貌,但是除了血暈,他見不到對方的容貌,亦確認不了對方的氣息。
“嗯?古怪的感覺,明明無人,卻又有人的氣息!”對方略微驚訝,身影快速遠去。
易圖心神劇震,他腦海之中一個早已模糊的情景突然間清晰無比,與眼前的一切機會一模一樣。
當年他跟隨殿使離開無夜山的第一夜,便在夜間見到了相同的一幕,那是他已經確定對方必定是殺了人,沾上了血暈。
原來當時對方出手的對象,居然就是無夜山,就然就是眼族。
易圖心情複雜,一切原來早有預兆。
腦海之中,那一夜的情景突然間清晰無比,雖然無法看清對方的容貌,但是那陣血暈,易圖腦海出現了極爲深刻的印象,與眼前見到的血暈重合,在易圖心中留下了難以忘記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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