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巡王令都是先王給予,若是現周王昏庸無道,傳聞甚至有廢除周王的能力。不過,這一點從未得到證實,甚至乎外人更是不知曉,這些全部都是古書籍上的記載。而且,能夠成爲周王的人,亦不可能昏庸無道,因爲自小就要接受良好的教育。
這是周家先祖有意爲之,爲了周家的強大,以及防止周家嫡系出了昏庸之人卻無人制止。
原來天子給予自己的居然是巡王令,對方的這份厚禮果然不簡單。看這些人的樣子,之前根本不認識巡王令,即便城主亦只當成一般的使者令牌,巡王令只有週薪認識,也就是說只有周家親屬才認識,一般人認識不了。
“原來你還認得巡王令,很好!”泥不死冷冷道,“全部給我押下去,城主!”
此時城主心中苦澀無比,來的居然是巡王,爲何不早一點知道,都怪自己,這個使者太囂張目中無人,行事毫無顧忌,一般使者哪有這樣的,顯然是有恃無恐,爲何自己就不能想到巡王。
現在苦澀,但是亦無可奈何,只能命人將李魚押下去。他見到四周除了之守衛已經沒有其他人,羣衆早已散去,這樣亦好,給李魚以及二公子留下了臺階,不至於讓她們在衆人面前丟臉。
“還有他們!”泥不死冷冷道。
城主一咬牙,命守衛將週薪的隨從全部押下。那些隨從面色一變,又想發作,但是週薪攔下來了。
“還有他!“泥不死道,目標直指週薪。
“放肆!大膽!”週薪身後的隨從終於忍不住,氣勢全部爆發。
“安靜!”週薪冷冷一聲,喝住隨從,隨後對易圖道,“巡王,請問爲何要押解在下?”
“擾亂刑場秩序,該不該押!”泥不死道。
“公子擁有周家特例,若非大罪名,不受罰!”一個隨從道。
“閉嘴!本使者與週薪說話,你何來插嘴的資格,莫非你認爲自己的身份與週薪平起平坐!”泥不死一句喝過去。
對方面色變了變,在週薪的面色之下,終究忍下來,沒有發作。
“我有特例!”週薪道。
“哼!”泥不死冷哼一聲,“本使者懷疑這些人造反,你跟着回去協助調查!”
“胡說八道!”隨從大聲道。
“辱罵巡王該當何罪?週薪!”泥不死冷冷地看着週薪。
週薪的氣息突然冷下來,目光看着易圖冷冷道,說出兩個字,“死——罪!”
“那麼,此人當殺不當殺?”泥不死又問道。
此話立時讓周圍的氣氛凝重下來,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着週薪,等待着他的回答,週薪的面色陰沉得可怕,雙目看着易圖,寒意凜冽。
易圖面無表情,目光平靜地看着週薪,似乎絲毫沒有收到週薪的影響。
週薪沒有說話,手掌一翻,一股力量籠罩向那人,那人沒有任何反抗,人到底死亡。
這一幕讓守衛倒地一口涼氣,他們突然覺得胸膛相當壓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週薪的隨從,目光全部看着易圖,殺意不可掩飾,他們對於週薪忠心耿耿,即便因此死去,亦不會有所動搖,他們反而將仇恨全部落在易圖的身上。
“週薪,你太沖動了,本使者只是問問而已,你爲何就殺了他!”泥不死突然道,“人非聖賢,誰能無過,本使者寬宏大量,這麼會與這些下人一般見識。唉!多好的一個忠心下人,就這樣被你弄死了!”泥不死的語氣相當可惜。
此話說出,氣得那些隨從咬牙切齒,即便是禮記城的守衛,都認爲不厚道。但是,周圍的氣氛,亦因此而舒緩下來,壓力大減。
“此事已經揭過,接下里會城府處理造反之事!”週薪語氣平靜。
“很好,週薪你如此積極配合,我一定稟奏天子,爲你加官進爵。”泥不死道,“城主,收隊!”
所有人會城府,一路上已經沒有任何人圍觀,似乎都怕惹上了麻煩。
城府大殿之上,易圖正中而坐,週薪的隨從被押在下面,週薪就坐在旁邊。
“大人,你說我的隨從造反,請拿出證據!”週薪道。
“公然劫法場,企圖劫走造反之人,這就是同謀之罪!”泥不死道。
“大人,你不能以此來作爲證據,亦不能以此來定罪!”城主道。
“此不能成爲定罪的證據,因爲我的總管沒有造反,因此,最多隻能判他們大鬧刑場,李魚將軍爲周家南征北戰,對周家忠心耿耿,發生這種事,完全是因爲救人情急,亂了分寸,按照律例,這種事可以網開一面!”週薪道,一句話就爲所有人擺脫了造反這個大罪名,而且還讓李魚不受懲罰。
本來讓李魚先來,就是要用鐵血蠻橫來對付易圖,想不到易圖更加野蠻,說話做事完全沒有顧忌,更加想不到的是,易圖的確有這樣的資格。
“李魚將軍確實應該原諒,見到將軍面上的皺紋,本使者心疼無比,不能讓將軍繼續操勞,否則會寒了衆人的心。本使者記得,邑城城衛正缺一個教頭,李魚將軍正好合適,戰場的經驗技巧,是他們最爲缺乏的,李魚將軍,周家的年輕一輩就靠你了,希望你不要讓周家失望!”泥不死直接用大義來說話。
李魚以及週薪都沉默下來,片刻之後,李魚開口,“老夫年老體衰,恐怕!”
“李將軍不要擔心這些,你可以只在教堂講述,不需要實戰演練!”泥不死道。
“巡王,小人……”
“李將軍,你如此推遲,莫非是怕青出於藍,怕年輕一輩成長起來,自己的地位不保。”泥不死道。
“老夫會擔心這些,那羣小崽子若是真能夠勝過老夫,老夫比他們還要高興!”李魚受不了激將法。
“那好,一言爲定,本使者馬上爲李將軍準備!”泥不死道。
一出口,李魚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不過亦收不回來,只能看着週薪。
週薪亦反應過來,微微一笑,“恭喜將軍,日後城衛就靠將軍你了!”
見週薪都沒有反對,李魚亦只能夠領命,“遵命!”隨後便退出去了。
“巡王,你爲何爲難我的總管!”週薪道。
“本使者並未爲難!”泥不死道。
“張總管他爲了處理傭人被殺一事前往現場,巡王你卻將他抓拿,不經過任何審問,便定罪造反,還決定午時斬首,此時於理於法皆不合,造反乃大罪,任何需要再三確定,才能夠定罪……”
“再三確定?週薪你的意思是需要等待他造反了才能夠確認這一罪名?莫非要像周韋一樣,才能夠定罪?要知道他可能是一個小人物,一個宦官太監,能有什麼能力造反,本使者認爲幕後一定有人暗中操控!週薪,你說對不對!”泥不死道。
泥不死這一段話直接無比,直指要害,而且還是周家剛剛纔經歷過的禁忌,它可不管,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聽說周韋一事,週薪的面色變得非常難看,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面容更是陰沉得可怕,彷彿要滴出水來一樣。他目光閃閃,看着易圖,一時間沒有說話。
大殿的氣氛頓時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覺得有事要發生,沒有人想到易圖會如此直接,似乎已經點名了利害關心,直逼週薪。
無聲的環境之下,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週薪身上,接下來該怎樣發展,就看週薪下一句話,是進還是退?
“張總管一向忠心耿耿,絕對不會造反!”週薪道。
這樣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事情還未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倒是你,不分青紅皁白,一出手便將張總管拿下,關進茅房,午時斬首,這些事都做得太過分,若是我不爲手下做一些事,他們怎麼會對我忠心……”週薪平靜地說着。
只是他的話讓原本放鬆下來的人再次緊張起來,週薪顯然不想善罷甘休!
“原來你說的不會造反是這個意思,不會反你。”泥不死道。
“不錯!”週薪沒有否認。
這句話一出口,意思已經非常明確,大殿之中又再變得寂靜無比,他們等待着易圖的回答。
“你給我一個說法!”週薪道,不等易圖擺明態度,他已經先開口,爲易圖選擇。他的隨從全部震脫束縛,其實充滿整個大殿。
“你果真想要造反!”泥不死道。
“不,我只是想要爲我的人討回公道!”週薪道。
“爲了一個太監,得罪本使者,你認爲值得?”泥不死道。
“他是我的總管,身份比你這個使者尊貴!”週薪道。
在場的守衛大驚一驚,城主心頭劇震,週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要與易圖徹底翻臉,不應該說與邑城的周家核心勢力翻臉,堂堂巡王,與天子同級,居然說比不上一個總管。
“週薪,你這話不但貶低了周家,更是貶低了你自己!”泥不死道。
“不,事實就是如此,你一個使者算什麼!“週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