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的落了下去,映的西邊的雲彩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
圍在南林城四門各處的江滿派的衆弟子紛紛敲着鑼唱着歌緩緩的向來路退了回去!
白雲飛聽了其他三門的報告,又轉頭向城下緩緩退去的鐵二等人看了一眼,沉吟不語。
道有川驚詫的問道:“這就是攻城?像這種攻法永遠也不可能攻的下來呀,他們在搞什麼?”
慎北罪憂心忡忡的對雷小雨說道:“幫主,他們現在只出動了江滿派的人馬,其他的各們各派皆不見蹤影,這裡面定然有詐!”
雷小雨也皺緊了眉頭,說道:“是啊,這可真是怪事,頭一次見攻城是這麼攻的!”
白雲飛tian了tian愈來愈紅的嘴脣,笑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詭計都是沒用的,我們也回去休息吧,等天黑了正好看好戲!”
鐵二看着大軍差不多都安頓好了,下了馬,一俯身進了大帳。
凌晨、王守之、綠萍兒等人都已經團團坐定,似乎正等着鐵二。
鐵二向各幫幫主微一至意,邁步到了王守之身旁的坐位上坐下了。
凌晨笑道:“鐵二哥,白雲飛那邊起疑了麼?”
鐵二晃了晃沒酒的葫蘆,鬱悶遞給了坐在一旁的苗長鎖,說道:“白雲飛這個鳥人,看他那鳥樣是起疑了,卻不知怎麼的,根本就沒有過來探視一下的意思!”
王守之思量了片刻,道:“這麼說今天晚上白雲飛必然會有所行動!”
符爲天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問道:“他大晚上不睡覺,會有什麼行動?”
聞知行冷道:“以白雲飛的性格來說,晚上自然是偷襲的好時機了,更何況他手裡現在又有兩隻厲害無比的奇獸,他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鐵二接過苗長鎖灌滿了酒的大葫蘆,狠狠的喝了一口,一抹嘴,冷笑道:“大名鼎鼎的兵機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只是不知對兵機先生這兩隻畜生有何高見?”
聞知行捋了捋鬍子,並沒有因爲鐵二這番話而生氣,反而侃侃而談起來:“這個好辦,首先要時刻注意南林城那裡的動靜,雖然南林城在南邊,但也要防止白雲飛控制這兩隻奇獸從北邊偷襲!所以四面都要注意!”
東城文插口道:“不如讓終老卜上一卦,看今晚敵從何來?”
聞知行一拍腦門,說道:“我倒是把這事給忘記了!”
終不顧呵呵一笑,拿出了六枚銅錢,往地上一扔,記了卦像,略一沉吟便說道:“此卦乃是火像,今夜有襲,敵從南來!”
王守之嘆道:“怪不得當年十大門派鼎盛之時,不論北方的葉國還是西邊的魯國,全都不敢正視寶之國,現如今我們纔不過聚集了寶之國裡的七分人才,已經如此的了得了,如果能達到當年的那種十派全聚的地步,真不知是何等的景象啊!”
年紀最老的符爲天傲然道:“當年我倒是有幸見過一次這種景象,魯國雖然也十分的了得,但要不是寶國十大派根本就沒有徵戰之心,魯國早就被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凌晨嘆道:“是啊,是啊,當初我只見了冷寨裡冷秋子一人的蟲術,就覺得十分難以對付了,要是冷寨的那些用蟲高手還在,恐怕這南林城也沒有這麼難以攻入了!”
綠萍兒聽了凌晨這話,眼圈陡地紅了,低頭沉吟不語。
凌晨又想起不知身在何處的冷秋子,想念的情愫愈發的強烈了,暗暗決定等事情一了,就馬上趕到東海之濱去找冷秋子!
帳中諸人全都沉默不語了半晌,聞知行最先打破了覺默,說道:“還是眼前的事情着緊,庚會主,那十里陣可布好了?”
萬年頂着一張撲克臉的庚齒道:“已經布好了,大軍的正東方十里全是,只要把這兩隻奇獸引入進去便可!”
聞知行點頭,猶豫不決的說道:“還得找兩名武功高強,輕功了得的人去引才行,這兩隻奇獸如此的厲害法,恐怕引它會異常兇險啊!”因爲不知道這兩隻奇獸的速度如何,聞知行倒不敢隨便派人,萬一到時候引獸不成,反而死在獸爪之下,不但會造成巨大的損失,這個責任他就擔不起!
薄門會的東城夢聽了這話,一臉興奮的叫道:“我去,讓我去吧,以我瞬動的神通,肯定沒問題的!”
東城文臉色微沉,轉頭向身後的東城夢訓斥道:“小文,衆幫主都在這裡,你大吼大叫的成什麼樣子?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快閉嘴!”
東城夢被會主狠狠的一訓斥,登時紅了臉,慢慢的把頭低了下去,再不敢多說半個字!
凌晨笑道:“東城會主不用着急,東城公子的這話也有些道理,想你們薄門會裡的瞬動神通天下聞名,輕功也是獨霸寶國的,這事恐怕除了東城公子,別人還真勝任不了,而且我會和東城公子一起去,所以安全方面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東城文連忙道:“多謝盟主誇獎,只是夢兒還太年輕,沒經過這種事情,我怕他搞砸了,而且盟主怎麼能親自去?這事太危險了,如果盟主信的過的話,我再在薄門會裡挑一名弟子吧!”
王守之、聞知行、符爲天等人也連稱不行,最好在薄門會裡再挑一名瞬動神動修爲較高的人妥當!
凌晨決然道:“不,我看是非我去不可,我有越雲碟在手,不論怎麼說也比別人要安全有保證的多!”
東城文、符爲天等人還想再勸,王守之道:“我看盟主說的不錯,這事不但危險,而且還關係到我們大軍的傷亡,以凌盟主的神通,恐怕要殺了這兩隻奇獸也未必不行,只是引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現在我們應該做好準備,爭取早點發現這兩隻奇獸,在它們沒進入軍營前就引開它們,而且萬一白雲飛用其他的手段我們也要有所防備!”
庚齒站起了身來,說道:“嗯,這樣吧,北面和西面我都已經布了陣法,只有南面因爲等着鐵將軍的緣故,現在還沒有佈陣,我現在就去!”庚齒說完這話,領着弟子門子急步出帳去佈陣去了。
王守之又和衆人討論佈防的問題,衆人又足足的說了半個多時辰纔算是徹底的散會!
凌晨等衆人都出了大帳,起身也從大帳裡渡了出來。
外面冷風陣陣,寒氣頗重,遠處不時傳來士兵烤火吵鬧的聲音,也有跳舞的,也有唱歌的,也有叫喊的,最遠處還不時傳來痛哭之聲,顯然是以爲白天江滿派死去的弟兄舉行葬禮。
凌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戰爭總是會有大量的死亡和痛苦,歡樂卻很少,但卻幾乎沒有人能阻止這個怪物!這不是對自稱爲萬物之靈的人類最大的諷刺麼?
凌晨心裡有些鬱郁,猛的一踏地面,身形一扭,已經輕輕的落到了大帳的頂上,凌晨把頭向後一仰,把雙手枕在了後面,看起了天上的星星來!
冬天的夜空十分晴朗,半片雲彩也無,星星十分亮,一閃一閃的冷光照的地面一片明亮,正南處三顆分外明亮的大星隱隱的排成了一條直線,看起來頗爲醒目。
這時,凌晨突地覺得帳頂一顫,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凌晨身後的不遠處。
凌晨仙念外放,感覺到了一名身着綠衫的女子形象!
凌晨並不回頭,輕笑道:“綠寨主怎地也來看星星麼?”
綠萍兒輕移蓮步,在凌晨的身旁立定,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似乎頗有愁意。
凌晨問道:“綠寨主有什麼難題?是因爲白雲飛的仇報不了麼?放心,白雲飛絕對跑不了的!”
綠萍兒悠悠說道:“並不全是因爲報仇,還有一個難題!”
凌晨道:“嗯,那個難題跟我有關?看來這就是綠寨主來找我的原因了!”
綠萍兒頗有憂意的說道:“要不是知道實情,我還真被盟主的這副模樣給騙了,確實跟你有關!是關於冷秋子冷公子的!”
凌晨恍然大悟,說道:“啊……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嗯,最近事太多,我一直想告訴你卻總是忘了,真是抱歉,抱歉!”
綠萍兒喜道:“凌盟主肯如實相告?謝謝盟主,我還以爲不能告訴我呢!”
凌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起了身來,說道:“綠寨主坐下吧,我慢慢跟你說這事!”
綠萍兒聽了有冷秋子的消息,心中大爲高興,迫不急待的想知道,恨不得凌晨馬上開口說,但她知道這樣就太沒禮貌,強忍住心裡的興奮之意,臉帶笑意的坐在了凌晨的身旁。
凌晨問道:“綠寨主就是冷姑……啊,冷公子的未婚妻吧?”
綠萍兒臉上紅雲一顯,略微有些羞澀的低了頭,說道:“嗯,我自小就和冷公子有了婚約的!”
凌晨點了點頭,說道:“當初冷公子一直很記掛你,時時跟我提你起的!”
綠萍兒喜道:“真的啊!可是……可是他怎麼不回來看我?”綠萍兒說完這話才發覺自己說這話把自己的心思都暴露出來了,有些不妥,登時滿臉飛霞。
凌晨嘆氣道:“她不是不來,是來不了!而且她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綠萍兒瞪着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問道:“他怎麼來不了?爲什麼不知道怎麼面對我?莫非……莫非他有了別的女人?”綠萍兒大爲憂慮,語氣也有些惶急起來。
凌晨見綠萍兒的眼淚似乎都要落下來了,連忙道:“不是,不是,跟別的女人沒關係,而是……而是她自己出了點問題!”
綠萍兒急道:“他出了什麼問題?他不用怕的,那怕他少了胳膊少了腿都沒事,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他,絕不會嫌棄他的!”綠萍兒又連忙做起了保證來!
凌晨有些無語,這綠萍兒竟對冷秋子如此癡情,真不知道她知道了事實之後會怎麼樣,凌晨感覺嘴裡似乎有了膠水一般,澀澀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
綠萍兒眼巴巴的看着凌晨,等了片刻,見凌晨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一副不想開口的樣子,催促道:“盟主快說呀,冷公子到底怎麼了?沒事,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嫌棄他的!”綠萍兒信誓旦旦的開始保證。
凌晨見了綠萍兒又是焦急又是關切的神情,沒辦法之下,把心一橫,暗道:“反正已經是事實了,早說晚說都得說,事到如今,不得不告訴她了!”
凌晨定了定神,咳嗽了一聲,從自己怎麼在白雲飛的臥室中救的冷秋子說起,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