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中門老祖宗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頗大,遠處的寒劍門中諸人全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登時都黑了臉,但符中門老祖宗的名頭誰人不知?那個不曉?
寒門四獸雖然心中不快,但誰也不敢說半個字,只是沉着臉站在那裡!
內堂堂主寒傳骨沉聲道:“凌晨,你是不是害怕了?以爲有了符中門老祖宗撐腰這事便算了結了麼?”
符中門老祖宗臉色微沉,雙目如電一般盯在了寒傳骨的身上,問道:“西門無雙那個老不死的還沒死麼?怎地教出來的後輩這麼沒禮貌?老夫在這裡還沒大沒小的!”
寒傳骨臉色一變,道:“步前輩,西門祖師前些日子終於突破了瓶頸,現如今正在閉關鞏固,是以這次並沒有出山,他老人家說了,等境界一鞏固完畢,會立刻來找您老人家討教幾招的!”
符中門老祖宗雙目突地一眯:“突破了?好……好,我正好也想跟他比劃比劃!”
符中門老祖宗向凌晨微一示意,轉身坐到了符中門的綵棚裡去了!
凌晨肩膀上託着原木船,手拎鬼劍,腳尖微一點地面,直如同一道輕緲雲煙一般,瞬間立在了站在場中的黑臉漢子身前!
那漢子怪目斜翻,陰陽怪氣地道:“小子,老夫的名字叫趙劍,我告訴你是怕你死後,閻王若是問你,你莫要答不上來!”
凌晨微一咧嘴,喝道:“第二層,定!”
隨着凌晨的這一喝,趙劍陡地察覺四肢如有千斤壓定,竟半絲也動彈不得了!
趙劍吃了一驚:“這是原木船?!”
趙劍把體內的靈力狂運,剛打算用秘法破開定身術,凌晨已經如電一般飆至了趙劍的身前,淡綠色的鬼劍如同一道長虹,瞬間就在趙劍的身上閃了幾閃。
場子周圍的衆人被淡綠色的長虹幾乎晃的花了眼,連忙凝神看去,只見凌晨和趙劍仍舊動也不動的各自站在原地,剛纔的一切幾乎如同做夢一樣,根本什麼也沒發生過!
場中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十個人看了分明,趙劍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被凌晨奇快絕倫地連削了三劍!
寒門四獸剩下的四人此時全都被驚呆了,不敢相信的望向場中的趙劍!
只見趙劍雙目圓瞪,先是身上‘滋滋’的細細的向外噴血,隨即“噗嗤”一聲悶響,趙劍的身子從中裂成三瓣,血如泉涌,然後塊塊的散落在了地上!
不論是寒劍門的內堂諸人還是凌晨這邊的人,全都被凌晨乾淨利落,出劍就殺的劍法和身法震住了,有的人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啊……啊……的聲響。
鐵二猛的灌了一大口烈酒,大笑道:“好劍法,殺的好,這種王巴糕子早該死了!”
苗長鎖也連忙大呼:“宰的好,宰的好,把寒門四獸全宰了!”
登時,叫好之聲如排山倒海一般響徹四周,大家愈叫愈發的響亮!
寒門四獸剩下的三人又是駭然又是憤怒,要知道趙劍雖然是他們四個中神通最弱的,但絕對不可能被任何人只一個照面就砍成三塊!如果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們四個也不可能活了二百多年仍舊沒死,早在當初年輕時的爭鬥中被人殺了!
寒傳骨在四人中年紀最大,神通也最強,他向另外兩人悄聲道:“我剛剛聽這小子喊什麼第二層,定身!老四便立刻不能動彈了,看這樣子,莫非這小子肩膀上的那隻兔子跟道心門的原木塔船有什麼關係,依我看多半是那個原木塔船幻化而成的!老四猝不及防之下才着了這小子的道,不然老四絕不會一招未出就被這小子殺了!”
慎無敵和東方夏米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東方夏米道:“我去,我就不信這小子的劍能砍的動我!”
寒傳骨道:“如果那隻兔子真的是原木塔船的話,第三層你如何抵擋?”
鐵二見寒傳骨三人雙眉緊皺,小聲的在那裡低聲嘀咕不已,喝道:“喂,那三個什麼什麼獸,如果不敢上的話,還是乖乖地回靈山去吧,還在這裡幹嗎?上又不敢上,退又不退,裝孫子麼?”
慎無敵騰地站起了身來,向前一折,高高躍起,隨即停在了離地足足有十多米的半空中!
凌晨把越雲碟一踩,登時也飛到了半空中!
寒傳骨見了越雲碟,吃了一驚:“越雲碟!怎麼……怎麼會在他手中?他跟慕容家有什麼關係?”
東方夏米這時趕忙到了場中,手指一彈,一團青色的火焰飛出,落在了趙劍的屍體上,只一頓飯的功夫,就把趙劍的屍體燒了個乾乾淨淨!
東方夏米燒完了屍體,面無表情的又走了回去,臉上對於趙劍被殺沒露出半絲悲傷之意!
半空中的慎無敵見凌晨竟然能飛,心中又是吃了一驚,連忙祭出了一面巨大的盾牌,在自己身邊團團的轉個不停。
隨即又不停的接連祭出了幾件閃閃發光的法寶,分別是一把飛劍,一支毛筆和一口金光閃閃的棺材!
凌晨也不看慎無敵在幹什麼,剛飛到半空中就對着兔子說道:“第三層!”
隨着凌晨的這聲令下,趴在凌晨肩膀上的兔子上陡地產生了一股吸力,瞬間就把慎無敵和他的所有法寶全都給吸進兔子的身體裡面去了!
凌晨把越雲碟向下一踩,向寒傳骨問道:“還有誰?”
衆人只當這次慎無敵既然有了準備,自然要跟凌晨鬥上許久了,沒想到眨眼間竟消失不見了,此時聽了凌晨的話,全都不敢相信的望向寒傳骨,想看看寒傳骨說什麼,想確認一下,慎無敵真的又被凌晨給殺了?
鐵二又猛的灌了一大口酒,哈哈大笑:“什麼他孃的狗屁寒門四獸,還什麼通天徹地之能,翻山倒海之力,竟然連凌兄弟的一招都擋不住,這些名頭我看都是吹出來的吧?寒傳骨,快點回靈山吧,那樣的話沒準還能活上百十年,不然被我凌兄弟一劍砍死,豈不可惜?”
凌晨這邊的人紛紛起鬨:“對呀,快回去吧,縮在洞裡繼續當你們的烏龜吧!”“快跑吧,如果凌盟主不小心再出兩招,你們寒門四獸可就變成寒門死獸了,還是快快滾蛋吧!”“寒門死獸,寒門死獸!!!”“……”
一時之間起鬨之聲亂起,而寒門四獸帶來的幾十名門人弟子全都面如土色,誰也想不到自己崇拜無比,手下從無敵手的師祖竟然連這個小孩子一招都接不住,這實在是太難讓人相信,有幾個心眼活的新弟子心中登時打起了一見不好,立刻逃走,或者向對方求饒的心思!
有幾個趙劍和慎無敵的弟子甚至放聲大哭了起來!只是不知他們是因爲師父死了悲傷的大哭,還是因爲心中的信仰破滅而大哭!
寒傳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原木塔船確實神妙無比,但你以爲慎師弟就這麼簡單就被原木塔船幹掉了麼?”
凌晨臉色微變,扭頭向肩膀處的兔子看去。
兔子擺了擺頭,道:“第三層的沌光奈何不了那個死人棺材,那傢伙現在正躲在棺材裡,用棺材抵擋着沌光!”
凌晨低聲道:“那就一直把他關在裡面,這樣總可以吧?”
兔子一翻白眼,道:“沒用的,沌光可都是吸收你體內的那股力量而化成的,你沒感覺你體內的那股力量快被吸光了麼?等那股力量一吸光,第三層裡沒化完的東西就會自己出塔!”
凌晨略一思量,向後退了幾丈,道:“把他放出來吧!”
兔子身上紅光一閃,登時一個巨大的棺材出現在了凌晨的身前!
正在大吼的衆人登時全都一滯,吼聲登時停了下來!
寒傳骨厲聲叫道:“無敵,第三層只能用一次而以,殺了這小子罷!”
黃金色的的棺材“咯”的一聲響,登時立了起來,從棺材蓋上突地躥出了一道金光,向凌晨直刺而去!
凌晨一踩越雲碟,人已經飛到了十多丈的半空中!
那道金光被凌晨躲開以後,一個急轉彎,對着凌晨的後背刺了過去!
凌晨此時已經看的分明,這金光是一把金光閃閃的飛劍!
凌晨把身形在半空中陡地一轉,右手疾伸,鬼劍如同長蛇一般,霎時和慎無敵的飛劍糾纏在了一起。
這金色飛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煉成的,鬼劍重重的砍了幾劍,金色飛劍竟然一副絲毫不落下風的樣子。
凌晨冷哼了一聲,右手一擡,氣體陡現,把金色飛劍緊緊地攥住了,鬼劍上綠光大盛,重重地劈在了金色飛劍的劍刃上。
這時金色棺材的蓋子上浮現出了一個飽含筆墨的‘定’字,這個字一浮現在棺材蓋上,凌晨就突地覺的四肢一緊,似乎是正有什麼東西緊緊的束縛着自己一樣!
凌晨心中暗忖:“我因爲用了第三層的緣故,體內仙力現在已經所剩無幾,寒門四獸後面還有兩人,不能跟這個慎無敵糾纏下去!”
凌晨心念一轉,喝道:“第一層!”
一層寶塔的虛影登時把凌晨罩住了,而束縛住凌晨四肢的那股奇怪力量登時立刻消失。
就在這時,下面的棺材板上面又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碎’字!
寶塔的虛影上竟立刻現出了道道細小的裂紋,這些裂紋還不停的向四周擴散,看樣子用不了一頓飯的功夫,塔的第一層就會立刻徹底的碎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