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踩越雲碟,越雲碟登時向上猛升,託着凌晨從土裡又升了起來。
只見半空中的東方夏米黑漆漆地皮膚上處處都是半寸大小的傷口,紅色的血液正從各處的傷口中慢慢地涌出來,東方夏米此時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凌晨凝神戒備,道:“你這什麼黑金剛的功夫倒也了得,竟然能硬生生的扛住吞滅乾坤三成的威力!”
東方夏米整張臉皮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顯的他的模樣異常的猙獰!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咬牙恨恨地道:“再……再厲害我也擋的住,臭小子,哎喲……”東方夏米還想再說幾句狠話,奈何受的傷太重,此時只覺得全身無處不痛,狠話剛剛講到一半,就覺得全身疼痛難忍,忍不住呻吟出聲音來!
凌晨笑道:“這一招名字叫吞滅乾坤,劍刃高速震盪散發出的劍氣不但能割碎人的外皮,這劍氣裡還蘊含着一股柔勁,這柔勁會直透入內,把你的內臟一一震碎,雖然你的黑金剛刀槍不入,十分堅固,但你的內臟恐怕不會有外皮這麼堅固吧?”
東方夏米聽了這話,身形頓時一震,一股血腥的泡沫從胸腔裡直衝上來,從嘴裡“噗”的一下噴了出去。
這噴出去的泡沫中不但有血,竟然還有一大瓣一大瓣的被震碎了的內臟!
東方夏米吐完了這一口泡沫,整個人如同皮球一般,慢慢地委頓了下來,身形在半空中再也浮不住,如同一塊破布一般向地上落了下來。
凌晨見東方夏米已死,一踩越雲碟,早已經退到遠處去了。
趴在凌晨肩膀上的兔子這時瞅着凌晨問道:“剛剛替你擋下致命一擊的那層黃金色光罩似乎是佛門裡的金剛法相?你小子竟然把佛們的金剛法相也練成了?我怎麼不知道!”
凌晨笑道:“這法相倒不是我練的,而是一位大師直接給我的!”
兔子訝然道:“法相可以給別人?這可奇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這時,鐵二見寒門四獸已經全被凌晨殺死,立刻向對面的寒劍門內堂的幾十位弟子門**喝道:“還不快滾?寒門四獸已經死了,你們還是乖乖地縮回靈山當烏龜去吧,哈哈哈……”
寒劍門這幾十名內堂弟子大半都是寒門四獸的弟子和重弟子,此時見同父,祖師父全都被對方的那個小孩子在幾招之間斬殺,都大爲慌亂起來,他們極少出靈山,對於這種事應該怎麼處理根本就不知道,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亂了套,又加上凌晨這邊的幾百號人紛紛起開了哄,全都慌慌張張的扭頭向靈山的方向逃去!
鐵二話音剛落,一個極爲憤怒的男子的聲音陡地從天空中響了起來:“口出狂言,該死!!!”
隨着這一聲斷喝,悠悠然坐在原地正喝酒的鐵二猛地站起了身來,隨即騰騰騰向後連退了三步,臉色由紅轉白,隨即又由白轉紅,眼看他臉紅的幾乎馬上就要泌出血來,就在這時,符中門老祖宗池清蓮‘嘿’的笑了一聲。
池清蓮的這一聲笑也不知有什麼古怪之處,鐵二的臉色這才慢慢的變的正常起來,大口大口地站在那裡喘着粗氣!
苗長鎖連忙向前,扶着鐵二坐了下來。
凌晨剛剛只覺得一股強大無比的神念向自己身上壓來,但自己的仙念並不比對方弱多少,仙念只一動,就把對方的神念中蘊含的古怪壓迫感給攔了下來。
半空中的那個聲音似乎根本沒想到凌晨居然能擋的下自己的致命的殺招,禁不住驚訝的‘咦’了一聲!
原來,剛剛的攻擊他只用了三成去攻擊鐵二,七成則全都落到了凌晨的身上,沒想到凌晨竟輕描淡寫的擋了下來,他心中有氣,本來還想給凌晨來下狠的,但池清蓮已經出手,用神念鎖定了他的神念,如果他再向凌晨出手,池清蓮肯定會趁虛而入,重創於他,是以他沒敢再出手!
池清蓮長身玉立,揚聲笑道:“西門老頭,不錯啊,不要臉皮的功夫境界又練的高了一層!”
西門無雙冷哼了一聲,惱怒的說道:“池老傢伙,別以爲你在這裡我就不敢出手了,我現在已經到了煉氣返虛的大成之境,只差半步就能到煉虛合體的境界了,你如果不出手,我只殺掉這個殺了我四個師侄的小子便罷,如果你敢出手,我大不了傷些元氣,把你擊斃於此之後,再把這些所謂的寶之國高手全都殺掉,你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了!”
池清蓮冷笑道:“大言不慚!你那張狗嘴果然放不出什麼好屁來!先不說別的,你可是親口說過,讓凌小子和寒門四獸車輪戰,生死由命,不論誰死,這事情就算是了結了,怎地殺了寒劍四獸以後,你這老傢伙立刻就跑出來替寒門四獸報仇?你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放狗屁麼?你妄自活了五百多年,卻越活越不要臉皮,就憑你還想得窺大道?真是笑話!”
西門無雙怒道:“不管什麼笑話不笑話,老傢伙,我只問你一句,你真的要出手阻我?”
池清蓮長笑一聲,踏符而起,說道:“西門老狗,我一百多年沒跟人動過手,空符久不曾開張,如今正好試試還好不好使!”
池清蓮仰天一吐,吐出一張白色的紙符來。
這張白紙符一出現,便迎風飛舞,上面一層層地涌出一道道尖銳的白光,在半空中伸縮不定,這些白光或呈尖錐狀,或程長劍狀,或程細針狀,只一頓飯的功夫,一道道銳利的白光密密麻麻的把池清蓮包在了裡面,在池清蓮的身側排成了一個一百多丈的巨大球形!
而那張白光大盛的紙符則在池清蓮的頭頂飄忽不定,如同一隻貪玩的小鳥一般!
這時,從東南面靈山的方向正有一人如電光一般御劍而來,瞬間定在了池清蓮的身前,跟包裹住池清蓮的巨大金屬球遙遙相對!
池清蓮望着對面滿臉褶子的老者,挑眉道:“煉氣返虛大成麼?不過如此而以!”
池清蓮雙手分別掐了一個手訣,斥聲道:“破!”
包裹着符中門老祖宗池清蓮的金屬圓球登時猛的一變,隱隱的組成了一把大錐子的形狀,推尖正對準了剛剛定住身形的西門無雙,隨即錐尖上白光一閃,西門無雙臉色一變,不甘心的暴喝了一聲,身形陡地朝地下倒栽了下去!
而他腳下踩的飛劍早已被剛剛的那道白光擊成了碎片!
西門無雙毫無防備之下被池清蓮偷襲了一下,雖然沒受什麼傷,但大爲憤怒,嘴巴一巴,吐出了一把黑色的小劍來,這小劍一出現,立刻有一層層的水氣瀰漫開來,而且一股股的寒氣也從這把小黑劍上向周圍瀰漫開來!
西門無雙先用了這把淼水飛劍護住了自己,然後一伸手,把自己後背上的長劍拔了出來,一伸腳,便踩到這把劍上!
這時,從淼水劍上散發出來的霧氣已經把方圓一里以內全都籠罩住了,這淼水劍上散發出來的這層迷霧不但能擋人視線,而且還有阻擋神念探測的功效,是以池清蓮對這迷霧也頗爲頭疼,在霧氣快要籠罩住自己時就開始慢慢的後退,不敢進霧氣裡面!
凌晨等人見兩位絕頂高手眼看就要動上手了,那裡還會傻站在這裡?早已在西門無雙一出現的時候就紛紛棄綵棚乘馬而走,這時已經奔到了數裡之外!
凌晨向符爲天問道:“符門主,池老前輩不會有什麼事吧?那個寒劍門的西門無雙神通實在驚人,竟然隔着幾十里路就能向我發招!要不是我神念被改造過,恐怕剛剛就吃了一個大虧了!”
鐵二吃到了西門無雙的苦頭,大爲同意的點了點頭。
王守之、東城文、聞知行等人心中也正擔憂這個問題,西門無雙和池清蓮兩人一直是寶之國內齊名的人物,兩人都是傳說中的絕世高人,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衆人雖然號稱是寶之國的精銳人物,但見過這兩人一面的不過寥寥數人而以,而見過西門無雙和池清蓮出手的更是一個人也沒有,剛剛聽說那個西門無雙在修爲上更進了一步,這樣一來,符中門的老祖宗恐怕不是西門無雙的對手!
衆人心中都有這種想法,此時聽到凌晨正問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紛紛向符爲天看去!
符爲天摸着頜下的幾縷白鬚,說道:“不妨事,他老人家早已在百年前就已經到了煉氣返虛的境界,這些年他老人家閉關不出正是想突破瓶頸,直接步入煉虛合體境,這次他老人家從符中門秘境中出來,其實並不是因爲我,而是他老人家恰好已經閉關完成,這纔給了我點面子,來這裡坐陣,不然就算我再怎麼請,也絕對請不動他老人家!”
王守之笑道:“這麼說,池老前輩早已步入煉虛合體的境界了,這西門無雙要吃個大苦頭了!”
符爲天面有憂色的道:“這個……這個也實在難以預料,老祖宗的空符五行屬金,而西門無雙的那把淼水劍五行屬水,金能生水,水泄金氣,如果兩人糾纏的時間一長,老祖宗恐怕會有些不妙!”
“而且,這修真一途雖然有境界上的劃分,但並不是那麼的嚴格,煉虛期未必就打不過合體期,更有甚者,一個煉精化氣的初級修真者在機緣巧合之下甚至能殺死一個煉虛合體大成境界的修真者,當初我就聽我師父說過,老祖宗還是煉氣期時,就依仗着符陣法寶把一名葉國的合體期修真者給斬殺於東海金山之上!如果西門無雙還有什麼奇詭的法寶的話,老祖宗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凌晨道:“符陣法寶?居然有這麼厲害?那法寶池老前輩肯定還帶在身上吧?如果帶在身上的話,殺掉只有煉虛期的西門無雙豈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符爲天鬱郁地搖了搖頭,道:“所謂符陣法寶,是把數十張威力極大的空符練成一個陣法,這陣法能把這數十張空符的威力合在一起催發出去,一張符陣幾乎都能毀掉半個寶國了!!!這種東西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而老祖宗當初用的那個符陣已經是最後一個了,這個符陣的練法早已失傳,而且就算是沒失傳我們現在也練不出來了!”
凌晨聽到這符陣威力竟然這麼大,似乎比天工派的那一朵小紅花還要厲害,不由的來的興趣,問道:“爲什麼就算是沒失傳也練不出來符陣了?”
符爲天道:“因爲一個符陣就要用到數十張空符,這空符十分難以煉製,而且用到的材料都十分珍貴難尋,就算是傾符中門全門之力,現在也最多也只能二、三年煉出一張而以,符中門中現在一共纔有不到二十枚空符而以,根本就不夠煉製一枚符陣的!”
凌晨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問道:“這麼說西門無雙和池老前輩到底誰勝誰負還孰難預料?”
符爲天點了點頭,道:“如果西門無雙沒什麼邪門的法寶的話,老祖輩因爲境界高西門無雙一層的緣故,贏面還是比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