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城上次四次皆被四十九箭弩車盡數射毀,再次造出來的城門吸收了上次的教訓,已全都換成了鐵鑄的,如此一來,儘管二桿子箭如雨一般炸響在城門上,城門卻巍然不動!
狹將軍見城門不毀,一揮手,止住了第一輪攢射,下令道:“瞄準城頭,準備仰射!”
衆多弩車紛紛重調角度,自有專業人員量好了角度,傳令下去,片刻的功夫,衆多弩車已盡數調好!
狹將軍又下令道:“攻城塔準備!”
衆多攻城塔早已準備妥當,從遠處慢慢地向血霧城推去。
狹將軍靜靜地等着,過了半個鐘頭的功夫,緩緩前行的攻城塔終於快進入到血霧城上的射程之時,狹將軍一揮手,道:“放弩!”
數千輛新造出來的弩車登時紛紛迸響,威力驚人的二桿子子如雨一般向血霧城上落去。
說也奇怪,雖然狹將軍接連不斷的攻向血霧城,血霧城中竟然一絲動靜也無,血霧城牆上遍插旗幟,但卻一個人也沒有,既不用投石車還擊,也沒用牀弩射過半支箭!
衆多二桿子箭在血霧城牆上炸響,狹將軍卻連一聲慘呼也未聽到,似乎血霧城牆上一人也無!
狹將軍心中大爲警覺,但實在搞不清楚對方在弄什麼玄虛,暗忖:“不論你弄什麼玄虛,我大軍一旦登上了血霧城牆,你再大的本事也無力迴天了!”
狹將軍雖然如此想,但心中畢竟有些不安,連忙吩咐把先把攻城塔稍停,立刻把箭樓架起來。
很快,一座高高的箭樓架了起來,狹將軍親自登上箭樓,向血霧城中望去。
只見血霧城頭,空無一人,只有一支支的二桿子箭落在城頭上,發生劇烈的爆炸!
狹將軍冷笑道:“看來對方是怕了,棄城逃跑了!”
狹將軍向推攻城塔的衆士兵一揮手,下令道:“停止射弩,推車上城!”
攻擊的號角聲嗚嗚的吹響,衆多魯國士兵紛紛向前,推攻城向血霧城牆靠近的愈發的快了。
血城霧外的護城河早已幹了,此時已被魯國的飛橋架住,攻城塔咯吱吱的從飛橋上壓過,哄的一聲緊緊的靠在了血霧城城牆上!
狹將軍心中暗喜:“血霧城竟如此容易!”
就在這時,血霧城中突地嗖嗖聲大作,許多冒着滾滾黑煙的圓球向攻城塔後面落了下來。
這些圓球有腦袋大小,一個個嘟嘟的向外直躥黑煙!
狹將軍吃了一驚,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血霧城頭上突地冒出了無數個血霧幫士兵,個個手持一把把小巧的弓弩,對着快要爬上攻城塔的衆魯國士兵狂射!
這弓弩射箭時發出的聲音十分尖銳,而且一弩就能齊射十多支小弩箭,這些弩箭也不知是什麼做的,着物立炸,攻城塔上厚達五寸的三層木板,竟然在對方的小弩一弩之下就被穿透,只一個照面,被射死的魯國士兵無數!
更爲讓狹將軍吃驚的是,這弩箭竟然不用任何時間來再新裝弩箭,只是把裝在弩弓上的木頭盒子拽下來,從腰間拿出另一個木頭盒子放在弩弓上,便立刻又是一番狂射!
狹將軍只看到魯國士兵全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半分還手之力也無,血霧幫的弓弩只一箭,竟往往能射死四五名魯國士兵!
只不過一頓飯的功夫,搶着登城的魯國士兵竟然已死傷了大半。
狹將軍大急,剛想下令撤退,落在攻城塔後面的衆煙霧彈上躥出來的煙霧便遮住了視線,一時之間血霧城整個西城牆盡數都被煙霧包住了,什麼也看不到。
只能聽到不停的有慘叫聲從重重的黑煙中傳來!
狹將軍大急,大叫道:“快鳴金收兵!快鳴金收兵!快鳴金收兵!”
尖銳的收兵之聲響起,跑的靠後的魯國士兵立刻返身躥了回來,跑的靠前的卻沒這麼幸運了,不是被魯國的弓弩射死,便是被七巧玲瓏彈的黑煙給活生生的薰死了!
狹將軍無可奈何,只能瞪着眼盯着眼前恍如妖魔的黑霧,焦急的踱來踱去,自己自從領兵打仗以來,從來都是自己算計對方,還從這麼吃過虧!
慢慢地過去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裡,黑煙中傳來的慘叫聲愈來愈少,最終皆歸於了無聲。
半個時辰以後,黑煙漸漸散去,露出了黑煙後面一具具死的慘烈無比的魯國士兵的屍體來。
大多部屍體全都是殘缺不全,顯然是被血霧幫的變態弩箭給炸的。極少數整個的則全是被煙活活薰死的!
而此時的血霧城頭上又變的寂寂無聲,空無一人了!
魯國衆士兵見了如此慘狀,臉上莫不駭然變色,大有畏縮之意,一開始攻城時那種高昂的氣勢都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狹將軍默然,計點傷亡人數,剛剛只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死了四萬有餘!
十二上將之一的勇將軍因爲搶功,衝在了最前面,結果也死在了血霧幫的弓弩之下。
狹將軍長長的嘆了口氣,有些喪氣的道:“撤軍五十里下寨,讓無將軍帶領後軍火速再去運糧!”
魯國大軍緩緩地撤走了,只留下滿地的屍體和無數的魯國家庭的眼淚!
血霧城中,白斷妄和白永野哈哈大笑,都稱讚宋巧匠設計之器械了得,特別是靈弩,當真厲害,只瞬間便能左右戰局,此一戰血霧幫傷亡人數爲一,此人還是因爲操作靈弩不當,被弩箭炸傷,跟魯國的攻擊並無半毛錢關係!
是日,除了必須守城的將士之外,其他的將士全體設宴慶賀!
在牀上呼呼大睡的凌晨被白永野用鬼術叫醒了,聞知狹將軍損失慘重,又無軍糧可用,已暫時退兵,大喜,跟白斷妄和白永野等人一起作賀!
酒過三巡,衆人臉上皆有喜意。
凌晨笑道:“這次要不是有巧匠衆器械幫忙,我們恐怕得棄城逃跑!”
宋巧匠猥瑣的笑了一笑,道:“既然我宋巧匠叫你一聲凌兄弟,這事就是我應該做的,要說這個還得多謝我趙師兄,沒有他我也做不出來!”
凌晨立刻便又敬趙能工。
白斷妄道:“從此次跟魯國交鋒便可看出,我們寶國自此以後再也離不了宋巧匠和趙能工兩位大師了,不論抵抗魯國還是抵抗北方的葉國,這種器械越多,我們就贏面越大!”
凌晨點頭,道:“白大哥說的不錯,這樣,我們血霧幫再設一器械堂,趙大哥、宋大哥便做堂主,我再拔數千軍士,任你調用,錢財之消耗找白大哥商量便可!”
宋巧匠還沒回答,白斷妄道:“若設器械堂便顯我們太也小氣了,宋兄弟造出來的武器我們寶國都要使用,不如直接設器械門,由盟主你直接統領,這樣一來大家都出錢出力,武器自然也是大家齊用,如何?”
凌晨略一沉吟,道:“好,等我跟王幫主他們商量一下,便把這事定下來,不過現在巧匠也不能閒着,要日夜開工,等王幫主他們領軍來了好用!”
凌晨又跟白斷妄商量了血霧城中的其他事,直到深夜才睡。
而謝揚則一直笑吟吟地靠在燕青青地身旁,也不知在跟她說些什麼,只見燕青青雙頰被她說的飛紅。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矇矇亮,凌晨便起身跟白斷妄告辭,要趕去妙輕城看看情形。
燕青青死活不同意跟兔子一起留在血霧城,一定要跟凌晨一起去妙輕城。
凌晨無奈,只好帶她一起,一人一馬,馳向妙輕城。
二人一路不停,向東南急奔了二個時辰,終於遠遠地看到了妙輕城。
一看到妙輕城的景像,凌晨忍不住吃了一驚,只見密密麻麻的魯國士兵正如同螞蟻一般向妙輕城上蜂擁而上,眼看妙輕城已經撐不住,馬上便要被魯國破城了!
凌晨心中駭然,也不管其他了,立刻拿出了越雲碟,伸手一抱燕青青,飛快地向妙輕城上飛去。
還未飛到妙輕城上,凌晨一伸手,從須彌珠裡拿出了十多個烈焰球,揮手就向下面的魯國士兵扔了下去。
只聽到哄的一聲大響,下面三十丈登時變成了一片火海,數百名魯國士兵都變成了火人,慘叫着向火海外掙扎着躥去。
凌晨不管其他,伸手一掏,又掏出了十多個烈焰球,揮手向妙輕城的城牆上撒去!
哄的一聲,一片蘑菇雲冉冉升起,一百多米的城牆登時變做了火牆,被烈焰粘到的攻城塔登時也盡數都燒着了,許多魯國士兵紛紛跳塔,被燒死,摔死者不計其數。
凌晨此時已飛到了妙輕城城牆之上,氣手一攥懷裡的燕青青,向城一伸,把燕青青和兔子放在了一棟房子的屋頂,交待道:“你先在這裡待着別動!”
凌晨轉身落在了城牆上,伸手把鬼劍拿了出來,劍影連閃,已接連劈死了數名攻上城牆來的魯國士兵!
這時凌晨不遠處突地傳來了一個女子的驚呼聲。
凌晨尋聲望去,只見一名身材矮瘦的漢子正高舉着一把奇長的刀向地下的一名女子劈去。
凌晨左手早出,氣手一長,撞飛了十多名正打鬥的人,一下把這矮瘦漢子給攥在了手裡。
矮瘦漢子正是路家寨的路飛!
路飛吃了一驚,擡頭一看,竟是凌晨,驚呼道:“是你?”
凌晨不答,氣手一甩,撲地一下抓着路飛狠狠地撞在了城牆外面的壁上。
只見血花白漿亂飛,只這一下已把路飛的腦袋給硬生生撞沒了。
凌晨一收氣手,飛身過去抱住了女子,道:“芑兒,你還好麼?”
凌芑本在閉目等死,睜眼一看,竟是凌晨,忍不住嚇的哭了起來,道:“我還以爲我死了呢!”
凌晨連忙把凌芑抱在懷裡,安慰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其他人呢?”
凌芑道:“魯國大軍只攻南城和西城,主力主攻南城,宛姐姐和葦兒、墨玉兒守南城,我和葉冰守西城,你看,那不是葉冰?”
凌晨向遠處看去,只見遠處葉冰正雙掌翻飛,全身寒氣大冒,被她雙掌擊中的人紛紛如同冰塊一般摔下城牆去了。
但妙輕城畢竟兵將太少,城牆又苦不甚高,魯國大軍源源不斷的攻下來,眼看是不行了!
凌晨心裡也大爲着急起來,對凌芑道:“你抱着我,別鬆手!”
凌芑連忙俯身趴在了凌晨的背上,緊緊的抱住了凌晨。
凌晨運出一氣護體,把凌芑護住了,暴喝了一聲,左手早出,一條長近百米的氣手陡地伸出,橫向裡蠻橫之極的一掃,登時有數百名魯國士兵翻着跟頭摔下城牆去了!
凌晨隨即從須彌珠裡拿出了數百顆烈焰誅,走三米扔一個。
等凌晨奔到葉冰身旁時,整面西城牆已化做了一片火海,再也沒有魯國士兵向城牆上爬了!
葉冰見凌晨來了,焦急的心情登時放鬆了下來,冷豔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意:“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