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心裡痛快,胃口十分好,吃的飯十分之多,衆人裡只有庚酉一臉悻悻的神色,聞知行則邊喝酒邊在一旁嘿嘿偷笑。
凌晨笑道:“怎麼了?要說我們這次大勝,功勞多半靠了你的陣法之力啊,多吃,多吃!”
庚酉放下了碗,神色鬱郁的道:“唉,我才當上門主沒多久,便把門裡幾百年來好不容易纔積攢下來的迷天珠給全都用光了,可算是敗家之極!”
凌晨一笑,道:“怕什麼?這迷天珠既然如此好用,我們再去弄就是了!”
庚酉道:“那有這般容易?這迷天珠生長十分不易,乃是海中數百年的大蚌中所長,發動各類幻陣皆有奇效,我杯甲會數百年才弄到了這十幾顆,因爲要製造那些毀天滅地的龍捲風有假像,十幾顆瞬間全化做了粉末,以後要是還想再用,可難辦之極矣!”
凌晨道:“這個無事,我早晚還你二十顆迷天珠,如何?大家喝一個!”凌晨舉起了酒杯。
衆人紛紛舉杯仰頭喝盡了杯中之酒,哈哈大笑起來。
樂遊君甚至旁若無人地大聲唱起了歌來。
慕容衡則在一旁扭啊扭的跟着跳舞,凌晨在一旁看的嘿嘿直樂。
就在帳內諸人亂成一團的時候,探馬來報,潰軍跟狹將軍的大軍渾合了以後,不知怎地,似乎是營中無糧,又接連吃了敗仗的緣故,竟然亂哄哄地自相殘殺了起來,此時的魯國營中已亂成了一團!
帳中諸人聽了這個消息,立刻靜了下來,聞知行笑道:“天賜其便矣,通知凌華聞,和血霧城中諸人,提兵上馬,把魯國人馬一舉消滅!”
衆人聽了這話,臉上全都露出了大喜之色,立刻便要行動。
這時凌晨突地一擺手,道:“不行!”
聞知行訝然道:“怎麼不行?此時正是大好時機,等他們自亂一結束,那時再想徹底的擊敗擊潰他們可就難之極矣,眼下這個大好時機絕不可錯過!”
凌晨道:“嗯,機會確實不可錯過,但並不是徹底的擊敗、擊潰魯軍,你們想想,此時的魯軍營中差不多有八十多萬人馬,光營地便接連了數百里,我們要把這些人盡數殺光,可能麼?我們這些人加起來才十萬多一點,怎麼可能把這些魯國人都殺光?如果殺不光,這些流兵躥入寶國,寶國恐怕再無安寧之日!”
聞知行默然,衆人皆點頭。
凌晨又道:“再說了,我們如果真的把魯軍殺了個精光,到時候葉軍南下,我們拿什麼去抵抗數百萬葉軍?憑我們寶國的人馬,絕對無法相抗!”
聞知行終於反應了過來,道:“盟主的意思是乘機收服魯軍?”
凌晨道:“不錯,你們通行凌華聞和血霧城中的白斷妄,小心堤防,但不可輕易進軍,我去魯軍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我們再訂計策!”
聞知行答應了。
凌晨再不多說,踩着越雲碟,向魯軍中飛去。
十多分鐘的功夫,凌晨極速飛行之下終於飛到了亂的最厲害的軍營上空,俯身向下看去。
只見軍營中火把通明,一羣羣身穿魯裝的士兵都大喊大嚷着向中間一塊地面擁去。
而最中間的軍營中則是數萬名身着白甲,騎着白馬的白甲騎持槍向外,把瘋狂涌動、虎視眈眈的的魯國大軍都擋在了外面。
空中寒風凜凜,吹來了下面魯兵的大叫大嚷聲:“憑什麼?憑什麼狹將軍吃肉喝酒卻只讓我們吃一頓?嗯?還有那個騷娘們,她是什麼東西?領着我們吃了敗仗之後,竟然還他孃的有臉在營中**,大家一起上,弄死他們!”“對,弄死狹將軍,弄死騷娘們!”“把狹將軍和那個女妖精的腦袋砍下來送到寶國那裡去,跟他們換軍糧!換軍糧!”“砍死他們,砍死他們!”
隨着魯軍叫喊的口號越來越劇烈,最前面的魯兵已經慢慢舉起了長槍,向阻撓自己前進的白甲騎捅去!
眼看戰鬥馬上就要開始,白甲騎正中央突地向後一分,走出狹將軍等數位魯國上將來。
狹將軍一臉倦容,向衆人一擺手,喝道:“半夜不去睡,瞎起什麼哄?再不回營者軍法從事!”
衆魯軍聞言,羣情愈發激盪,衆人紛紛大罵:“殺了他,殺了他,就是他害死了光頭將軍!”“大夥並肩上,替燕將軍報仇啊!!”“……”
狹將軍聽了這話,臉色大變,大喝道:“放屁,燕將軍乃是被凌明盟主凌晨暗算至死,我們此次來寶國正是爲燕將軍報仇!誰造的謠?滾出來!!!”
這時叛亂的士兵人羣傳出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不管給誰報仇,你得讓我們吃飽了再打仗啊,從昨天到現在,我們都只吃了一頓,而且這一頓還沒吃飽,憑什麼你有酒有肉有女人?是不是,兄弟們?”
衆叛兵紛紛大聲附和道:“對,對對,爲什麼?憑什麼?我們也要喝酒!”“我們也要吃肉!”“我們也要女人!”
狹將軍又氣又怒,大叫道:“軍糧馬上就到,大夥再忍忍,不要聽信小人的謠言,我以我的名義擔保,明天就讓你們全都吃上飽飯!”
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叛兵人羣裡又響了起來:“你狹將軍是什麼東西?我們本來都是光頭將軍麾下之兵,只聽從光頭將軍的直接指揮,現在光頭將軍既然死了,我們憑什麼聽你的?你自己吃飯喝足了,來這裡放出來這麼個驢屁,你有什麼資格擔保?光頭將軍死後,我們的命都是自己的,不是你狹將軍的!”
衆叛兵紛紛大聲附和,呼聲愈發的亂了起來。
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這時又響了起來:“不如我們砍死狹將軍這小人,向寶國凌盟主投降吧,聽說凌盟主行事仁義,我們如果投降,肯定馬上有酒喝,有肉吃!大家同不同意?!!!”這人說出最後一聲,聲音陡地加大,甚至震的周圍的武器和盔甲都嗡嗡作響起來!
凌晨聽了這話,心中一動:“這人內力如此深厚法,決不是普通的魯國士兵,而且聽他說話的口氣,這人應該是寶國派過去的細作!”
凌晨能想到,狹將軍這時自然也察覺到了,大怒道:“你這細作,自己作死,還不快滾出來?”
狹將軍內力不強,衆士兵此時已亂作了一團,數萬人已經各此大聲咆哮起來,根本沒幾人聽到狹將軍的話,而且恰在此時不知是誰先出了手,用鐵槍接連搠死了數名騎在馬上的白甲騎士,白甲騎亦紛紛大怒,立刻向包圍着自己的魯國叛兵出手還擊。
魯國叛兵此時見動上了手,亦毫不客氣的向白甲騎攻擊起來。
登時只見血肉橫飛,慘叫連連,兩方開始混戰起來!
半空中的凌晨把高度向下降了降,用仙力大叫道:“大家停手,停手!”
凌晨嘶聲力吼,但下面亂哄哄地正打成一個蛋,凌晨又不會擴音之術,根本沒人搭理他。
凌晨把鬼劍拿了出來,劍刃一舉,仙力運出,劍刃上綠芒大盛,嗡地一響傳出來一聲巨響!
凌晨的這一下又有聲音又有閃光,一下子起了作用,衆人紛紛住手,擡起頭向凌晨望了過去。
凌晨收了鬼劍,大叫道:“我便是寶國的盟主——凌晨!大家先別打,說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
衆人有的吃驚,有的驚訝,有的憤怒,有的殺機大盛,有的饒有興趣,各種目光齊齊地向半空中的凌晨射去,場面一時之間變的安靜了下來。
凌晨道:“但有降寶國者,馬上有酒喝,有肉吃,而且原來是什麼官,投降了寶國仍舊是什麼官,有沒有投降的!”
魯國衆叛兵都有些發怔,不知該怎麼說纔好,本來大夥叛亂只是餓壞了而以,都根本沒想過弄死狹將軍以後再怎麼辦,此時都紛紛向一旁的別的士兵看去。
數十名士兵稀稀拉拉的大叫道:“我願投降,我願投降寶國!”
凌晨大聲道:“好,我馬上帶你們去吃飯,酒就使勁喝,肉也使勁吃,絕對管飽!”
衆叛兵一聽這話,本來空空如也的肚皮登時餓的愈發的厲害了,馬上又有數百人亦大叫道:“我願降,我願降!”“凌盟主帶我們走吧!”
狹將軍這時大驚,大喝道:“不準投降,不準投降!”
但這時喊投降的人愈來愈多,眨眼間已增至數萬之衆,根本沒幾個人理會狹將軍。
到了後來,喊投降之人已化做了一片洪流,從叛軍最前面開始,一層層向百里外的軍營最邊緣處蔓延去!
場面變的十分壯觀,投降似乎竟變做了一件十分光榮的事情!
凌晨一擺手,止住了下方數萬士兵的咆哮,大聲道:“狹將軍,還有你們所有的將軍,都聽着,你們若是現在立刻投降,仍舊做你們的上將,仍舊帶你們的兵,我絕不干預,但你們還想抵抗,不降我寶國,我立刻便把你們砍做齏,而且你們在魯京中的全家老幼,一個不留,全都殺了!”
衆士兵紛紛大叫:“砍做齏粉,一個不留!”“砍做齏粉,一個不留!”
諸位將軍紛紛臉色大變,都求助似地望向了狹將軍。
狹將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竟轉頭向身後的粉衣娘子臉上看去。
其他諸將見了這情形,全都臉現怒色。
粉衣娘子一仰臉,惡狠狠地向凌晨道:“不降,不是他死,便是我死,絕不投降!”
狹將軍臉色一白,轉過頭來艱難地答道:“寧死不……!”
其他諸位將軍臉色大變,相將軍大叫道:“畜生,只重婦人,不重吾等,跟他還有何用?”
相將軍大吼着揚起了手中的巨大鐵錘,狠狠地向狹將軍呼去。
狹將軍話沒說完就遭到攻擊,連忙向後一撤身形,避開了這威猛無滔的一錘。
但其他將軍這時也跟着相將軍一齊發難,狹將軍武功本來就不怎麼高強,此時倉促之下,根本避不開,被敵將軍長刀和旗將軍的長劍刺了兩個透明窟窿!
諸將刺死了狹將軍,轉身向凌晨一跪,齊聲道:“吾等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