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當什麼帝王,我不要當什麼神仙,我只願能天天看着你開心的笑,我只願你時時幸福喜樂,我便是立刻死了,也知足了。————凌晨語此時凌晨這一雙氣腳尚未落地,一被這女子提醒,腳下的氣腳立刻變形、伸長、變大,輕輕地按在了沙子上,整個人下墜的勢子亦是一頓,了無聲息的立在了沙地上。
沙子周圍這上萬只怪物果然不再動彈,亦不再怪吼,而是跟無頭蒼蠅似的四下游走,似乎是要尋找凌晨到底在那裡!
凌晨問道:“我……”
女子急忙一豎手指,輕聲阻止道:“噓!”
凌晨神色一怔,連忙停嘴不語。
女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輕聲細語的道:“說話太大聲了他們也能聽見!”
這女子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小,不過好在凌晨耳力夠好,所以一字不差的都聽見了,他也用十分小的聲音道:“哦,好,那我們回去,我看這怪物出不了這片銀沙的地方,是吧?”
女子的耳力遠遠不及凌晨,凌晨這如同蚊子一樣的聲音她根本就聽不清,她用手指比劃着小聲道:“你湊到我耳朵邊上來說,我聽不見!”
凌晨這才收回四下亂看的眼神,垂頭想跟這女子說話,他一低頭,在陽光下立刻把這女子的面容看了個清清楚楚,忍不住脫口驚呼:“哥舒婉?!”
凌晨這一大聲驚呼,下面怪物登時感覺到了凌晨的方位,紛紛從沙子低下向凌晨腳下游來,一時之間,整片沙地的突地全都向凌晨腳下蔓延過來。
凌晨臉色一變,故伎重使,向前足足走了十幾丈,這才了無聲息的避開了這無數只怪物的攻擊!
女子臉色這時才又恢復成了正常之色,她看着凌晨這鬍子拉碴的下巴,心裡暗暗奇怪:“我從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個邋遢的人呀,他怎地知道我的名字的?莫非是那個部落裡的人?可是我從沒聽說過那個部落裡的人有這種神奇的功夫,這功夫好面熟,我記得……嗯……在江南的時候似乎那個凌晨就會這種凝氣化實的功夫,莫非……莫非他就是凌晨!!!”
哥舒婉一想到這一點,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了起來,她立刻伸長了脖子,想看清這男子的臉,想確認這人是不是凌晨,同時她心中又有些懷疑自己想多了,凌晨怎地會到這裡來?而且又怎地會變成這副模樣?
哥舒婉心裡奇怪,凌晨更覺得奇怪,他低頭悄悄地湊到哥舒婉耳邊問道:“怎麼是你?這來這裡幹嗎?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爲好!”
哥舒婉一聽這話,好奇心立刻都消失不見了,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地,急急的小聲道:“不……不……不能走,向前走,向前……”
凌晨奇道:“向前?前面有什麼?”
哥舒婉臉都急紅了,但她這事是拜火教裡的秘密,她又不能直接告訴凌晨,她道:“這……這……你不要管,求你了,帶我向前走,好不好?”
凌晨聞着哥舒婉身上的香氣,陡地想起香味跟她有點像的墨玉兒和葉冰來,心中一苦,眼淚嘩啦啦又掉了下來。
哥舒婉正仰着臉,突然覺得一滴滴冰冷的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她一怔,竟發覺這個像極了凌晨的男子正在哭!
一個男人,沒事哭什麼?這可真奇了!
哥舒婉又是好奇又是好笑,悄聲道:“這位……嗯……這位公子,這裡不是哭的地方,你可否把我帶到前面去?”
此時的凌晨被勾起了心中的悲傷之事,那裡還管其他的?他大吼道:“我愛在那裡哭,就在那裡哭,你管的着麼?”
凌晨這一叫,哥舒婉臉嚇的再無半點血色,她有些驚恐的望向下面。
果然,衆多怪物聽到聲音,立刻如同最虔誠的信徒朝聖一般,從四面八方向凌晨腳下游來,地面的沙子一行行涌起,一行行又陷下去,那景像異常嚇人!
凌晨又悲又怒,把哥舒婉向半空中一甩,後背上伸出一隻氣手把她托住了,雙手向地面一探,十多隻一米左右的氣手立刻從他的手臂上伸了出去,向沙子下面狠狠地一插,竟把十多隻怪物從沙子下面硬拽了出來。
凌晨也不看這怪物長的是什麼噁心模樣,氣手猛地一勒,血花四濺,這十多隻怪物連叫都沒叫一聲,都被這些氣手給勒成了兩半!
後面的怪物仍舊不停的向凌晨這裡涌來,凌晨更不客氣,氣手一又是一探,在沙子下面又勒死了十多隻怪物!
這些怪物只知捕獵,並無害怕思考等能力,聽見響聲,仍舊爭先恐後的向凌晨這裡涌來!
凌晨冷哼了一聲,氣手不停,如同一隻龐大的蜘蛛一般,片刻功夫就又殺死了數十隻怪物!
一場屠殺毫無徵兆的開始,凌晨如同虎入羊羣一般,衣不沾塵,只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殺了數百隻怪物,整片沙地此時已成了血的海洋,一股讓人噁心之極的血腥味向周圍瀰漫開來。
被凌晨託在高空的哥舒婉看的都呆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些讓大沙漠裡的人談之色變的死亡之蟲竟然也會被人類屠殺!而且屠殺的還這麼幹脆!
哥舒婉感嘆的這個功夫間,凌晨擡手間又弄死了十幾只沙子下面的怪物!
哥舒婉看着下面血肉橫飛的場面都快要吐了,她剛想出言阻止凌晨,整個沙地的地面突然震了一震!
哥舒婉心中一凜,暗忖:“莫非……”
一聲巨吼突地遠遠地傳來,這聲巨吼十分驚人,雖然只有一隻怪物,但這一隻怪物的吼聲已經遠遠的壓過了這上萬只怪物的齊吼!
衆多向凌晨游來的怪物聽到這聲吼聲,陡地全都一停,隨即如同受了驚的螞蟻一般,四散逃走,很快,一隻也不見了,全都逃了個無影無蹤!
那聲巨吼又響了起來,地面上的銀色沙子全都越震越是厲害,越震幅度越大,顯然是那怪物正向凌晨這裡行來。
哥舒婉驚道:“公子,快向前走,不然等這死亡蟲王來了,我們倆誰也跑不了!”
凌晨面色冰冷,仍舊站在原地沒動,他望着遠處正飛揚而來的漫天銀沙,冷冷道:“來便來吧,若是我死在這怪物嘴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哥舒婉大急,怒道:“你……你這瘋子,你死便死,爲什麼還要拉上我?”
凌晨一聽這話,背上的氣手立刻一收,哥舒婉登時向沙面上墜去。
哥舒婉嚇了一跳,在半空中用力一翻滾,勉勉強強的落到了沙面上。
凌晨冷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哥舒婉又急又懼,雖然知道現在可以安安全全的退出這銀色的死亡之海了,但她此行的目地尚未達到,她怎能走?但若是再獨自一人前行,恐怕走不了多遠就得被這死亡之蟲給吞了。
哥舒婉一時之間進退不得,氣呼呼地一跺腳,遠遠地避到了凌晨的身後十幾丈處,有些恐懼地望着遠處四散飛揚的銀沙,她現在只有期望凌晨能擊退這死亡蟲王,然後再帶她前行,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一隻長全身長滿了巨足,如同一隻巨大的蜈蚣,嘴裡伸出無數只長長的、尖銳的獠牙,長着兩隻巨大的毫無表情的冷漠的黃色的巨眼的怪物出現在了凌晨的身前。
這怪物的形狀稀奇古怪倒也罷了,最嚇人的是它的眼睛,它的這雙眼睛就如同死人的眼睛一般,直勾勾地盯準了凌晨。
它盯着凌晨看了半晌,陡地一張大嘴,噴出了一股子噁心不拉的臭氣,發出了一聲能震聾正常人的耳膜的大吼!
這怪物噴臭氣時,遠在十多丈外的哥舒婉都被薰的向後暴退,但她又不敢退的太遠,只能遠遠地看着!
這怪物的怪吼差點把站在高處的凌晨給震飛了,他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耳前一陣發黑!
若是這怪物多叫兩聲,恐怕他就算是被震不死,也得被震聾!
凌晨不等這怪物叫第二聲,右手一伸,幻化出了一隻氣劍,朝着這怪物的左眼插了過去。
凌晨見這怪物皮糙肉厚,知道用這凝氣化實的功夫對付它會極爲吃力,但鬼劍在他被戮力化成水時掉落到地下去了,當時原木船着急逃走,根本就沒來的及撿。
鬼劍一失,凌晨雖然劍術了得,也根本沒法使了,只好用氣手湊合着對敵。
凌晨的氣劍雖快,但怪物的反應也不慢,氣劍未到,怪物就把左眼一閉,只用眼皮就把凌晨的這一擊給擋了下來。
凌晨本來就是攻擊這怪物看起來最弱的地方,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被這怪物給擋了下來,看來這怪物智商竟然還不低!
凌晨心中略一思量,一收氣劍,剛想有什麼動作,怪物嘴裡冒出來的一根粗大的獠牙上突地哧哧一響,一股大腿粗細的雷電突地向凌晨擊去。
這雷光之快,非人力所能躲避,幾乎是從這怪物的大牙上出現的瞬間就已經擊到了凌晨的身上!
凌晨只覺得身體一麻,整個人猛烈的抖了幾抖,顫了幾顫,整個人瞬間都燒成了黑碳,氣腳也瞬間消失,整個人冒着青煙,頭掉下地向地面上栽了下來! wWW •TTκan •Сo
遠處的哥舒婉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望着從半空向地下墜落的黑炭,不知是該立刻逃走還是該趕忙奔上前去,救一救這個模樣和脾氣都怪極了的男人。
她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神通極大的怪人竟一招之下就被這死亡蟲王給收拾了!
哥舒婉還未有何動作,死亡蟲王那龐大巨頭陡地向前一探,只一下就把快要落到地面上的凌晨給吞進了嘴裡。
哥舒婉徹底的呆住了,這怪人就這麼簡單就被蟲王收拾掉了?這……我該怎麼辦?
哥舒婉雖然生凌晨的氣,但她心底裡對凌晨救自己的命還是頗爲感激的,她可沒想到自己這略一猶豫就送了凌晨的命,而且她此行的目地還未達到,該如何是好?
哥舒婉神情複雜,還未想出對策,蟲王眼睛微微一轉,已經看到了她,立刻大叫了一聲,無數只長長短短的腿一陣蠕動,極快地向哥舒婉游來。
哥舒婉大爲駭然,顧不得再胡思亂想,轉身就逃。
但她的輕身功夫實在是不怎麼高明,還未逃出百丈,蟲王那巨大無比的巨嘴已經離她的後背不足十丈了,哥舒婉甚至已經聞到了蟲王嘴裡那股沖天的臭氣!